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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但咱们也不傻,为何明知他不怀好意还要处处去配合他?咱们就依照先前的意愿,入长生殿去寻找绕青丝解药,最好还能找到留在此地真正主事的那个人。以卫雪卿谨慎,绝不可能当真只给此地留个空壳子。”段须眉只觉耳边一阵阵的潮热,他忍不住稍稍抬了抬头。卫飞卿的脸整个放大了杵在他的眼前,整张脸都是假的,唯有眼睛是真的。他在这距离能看到那双眼眼睫极长,说话间不时眨动一下,带出淡然、通透、睿智中透出些许狡黠的光。他有一瞬似溺在这光芒中,但一瞬过后立时又清醒过来:“难道此地不是早已被清心小筑攻占?咱们此时下去又能讨到什么好?”卫飞卿赢了适才那一把,便随半数人一样高兴得揽着他直跳,将人傻钱多的特征发挥到极致,一边跳一边凑到他耳边迅速道:“是以我说卫雪卿聪明。六十八个入口,牵一发而动全身,谁知长生殿这数十年积淀究竟储存了何等实力?但再不济也不至于去围攻个半空的登楼连这些守门人也要带走。我爹那人做事一向要给自己留余地,围攻个他以为的空壳子怎舍得倾巢而出?清心小筑但凡未能一举控制所有入口,长生殿留守之人想必立时就能得到消息。要我说,长生殿以毒药暗器闻名,卫雪卿又怎会不留些猛料招呼客人?此刻双方想必僵持着呢,不然为何这赌坊之门依然大大敞开?”更重要是那卫庄留给他们的地图上标注了六十八个入口,交给贺春秋的却未必。更有可能,即便贺春秋也如他一样事先便知晓北堂岳所有产业从而猜测到其中关联,但他们都以为的这六十八个入口当真就是全部了么?段须眉认同他此话,便道:“那咱们如何进去?”卫飞卿有些莫名看他一眼:“你问我?”段须眉理所当然颔首。他发觉与卫飞卿待在一起久了,倒叫他养成一个不知该说好还是坏的习惯——但凡需要动脑子的事,都立时扔给对方去想。卫飞卿恨铁不成钢道:“问我有什么用,这种事当然靠你啊!”——卫飞卿也养成一个习惯,但凡需要动手才能解决之事,他立时就要推出身边这个全天下最适合的。(感到我要被章节名搞疯了……为神马总是一章写完才发觉章节名不合适呢TT果然还是要多存几章才更合理)第42章八百里,五十弦(完)段须眉果然也未叫卫飞卿失望。两人赢了不多不少的钱之后大摇大摆行出赌坊去——守在赌坊中的清心小筑之人虽说都与卫飞卿照过面,却也未熟识到能透过易容辨认他的程度,两人又去了酒楼吃饭——确认这间酒楼并未被清心小筑之人接手,三更过后便又回到那业已紧闭大门的赌坊外头,段须眉再次拿出了他那支青玉短笛。卫飞卿饶有兴致看着他。他一早猜到段须眉这乐律既由音贤傅八音所授,必然不止引来百鸟一种功法。这时见他动作,便知他这是要使出第二种了。段须眉吹奏之前却拿出两团黑乎乎的东西塞入卫飞卿双耳之中,然后他吹响了短笛。那两团物事并未能完全隔绝卫飞卿听觉,他隐隐听到了那区别于当日仙乐一般的诡异的笛音,便觉心里头仿佛被甚给拨动了几下,一时心潮涌动,不能自已。段须眉淡淡警告看他一眼。卫飞卿理智尚在,见状立时伸手紧紧握住了耳朵。然后他见段须眉一脚踹开了赌坊大门,里间一干人神情正由清醒警觉迅速变作迷茫,由迷茫转为痛苦,最后露出沉浸在梦中一般的神情,各自重新拿起了手中之事。简而言之,如同梦游。一曲终了,卫飞卿在段须眉示意下才敢放下双手,又取出耳中闭塞之物。他亲眼见到这些人从头到尾的变化,这时候只庆幸自己坚定不移选择站在身边这人一旁了——他浑身厉害的手段简直层出不穷!各个都匪夷所思厉害至极!不等他问段须眉便道:“此曲名为,有摄人心神、令人如坠梦中之效,他们会继续做原本该做之事,到明晨之前不会醒来。但你不必担心,只要中途不遭受强行唤醒,此法不会对他们身体与神志造成损伤。”说到底,这些人俱都是卫飞卿自家人,他不自觉便补充了后面一句。卫飞卿不欲过早暴露二人行踪,段须眉思来想去,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卫飞卿赞叹拍一拍他肩膀:“段兄,加油,天下第一的宝座离你不远了。”说罢一溜烟窜向赌坊内间。不多时便在内间找到往下入口,段须眉当下就要行进去,却被卫飞卿伸手挡住:“这入口恐怕没那么简单,还是先看过再说。”他说着点亮手中火折子,一点一点小心翼翼探下去察看。段须眉有些郁闷。一则从大明山开始,无论哪处总脱不开机关与暗器,他这不到一月的时间栽在这上面的次数倒比这数年来于武技上吃的亏更多了。二则以他脾性遇到这些通常都——卫飞卿原本专心致志察看下方动静,这时忽然开口道:“真是苦了你了。”段须眉一怔。卫飞卿笑道:“依你的秉性,遇到这些弯弯绕绕恐怕都要如当日对待大明山青铜门那般一刀砍了才最痛快吧,如今却事事要依着我,想是有些难为你。”他难不成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么!段须眉听前半句话正在腹诽,听到“事事依着我”几字却一阵不自在,硬邦邦道:“你武功太差,一路杀进去只怕要拖累我。”他这话固然是实话,却未必是真心话。况且卫飞卿武功差亦只是相对他而言,即便面对武林之中各大门派高手甚至掌教之人,卫飞卿也有一拼之力。但卫飞卿自然不会拆穿他这口是心非,柔声笑道:“是是是,我武功差人又磨叽,只是我这番做作若能令段兄稍微完整些,倒也不枉。”段须眉一怔过后后知后觉想到,他这些日子依照卫飞卿之言所行之事,似乎当真未再动辄弄得自己浑身是伤,这人……抿了抿嘴,段须眉道:“找到没有?”“找到了。”卫飞卿终于直起身来,叹口气道,“地上应布置了某种阵法,但凡踏错一步只怕又要受些苦楚了。下方悬有一些丝线,这丝线应当是配合阵法,我猜脚下踏错后不但会触动周围暗算,同时也会触动这丝线,只怕下面立时就知道有人来了。”段须眉道:“如何解开?”卫飞卿思虑片刻,忽然说了一句无干之话:“依我爹的谨慎,即便他再心急想要揪出卫尽倾都好,只怕他也不会当真以为卫尽倾就藏在这长生殿里当个太上皇。但凡他未能十分确信卫尽倾就在此地,他必不会亲身来此。这一次代替他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