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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的脑袋里,不由浮现出卡埃尔迪夫咬着一丛干草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你真笨。”突然地,卡埃尔迪夫拉过晏子殊的胳膊,嘴唇贴上他沾着糖霜的脸颊,轻柔地一舔。霎时,喧闹不已的酒馆,整个安静了下来。“——?!”由于受到的冲击太大,晏子殊等着眼睛,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而卡埃尔迪夫就更嚣张地揽住晏子殊的腰,舌头煽情地舔去他脸上的糖霜后,滑到耳根处,暗哑地低语,“你好甜。”“你——变态!”晏子殊砰地推开卡埃尔迪夫,力气之大,连木桌上的酒杯也被震翻了,金币“叮铛”掉落一地。“我去找旅馆睡觉,你自己付账吧!”晏子殊气冲冲地说道,拿着剑,站了起来。即使酒馆里光线昏暗,也可以看到他俊美的脸庞已经红透了,连耳根都是深红色。说完这就话,晏子殊就大步地走出去了。“啧。”卡埃尔迪夫轻轻咂舌,难道是他表达错误了吗?还是晏子殊毫无“饲主”的自觉?望着一桌的狼藉,满地的金币,卡埃尔迪夫深深地拧起眉头,只知道自己的心情比起之前,变得更加恶劣了!“真是的,那个家伙……”狼狈地逃出酒馆后,晏子殊迎着冰冷的夜风,走进广场旁边的小巷,深深地吸了口气。脸颊烫得好似火烧一样,心脏怦咚直跳!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他的脸颊,那个混蛋究竟是怎么想的?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吗?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卡埃尔迪夫一定要这样捉弄他,才觉得开心吗?晏子殊重重地叹了口气,望着前方旅馆的窗户。椭圆形木窗透露出淡黄的灯光,好像森林里的绿荧虫在悠悠飘荡。向着那道光芒,晏子殊重新迈开脚步。他和卡埃尔迪夫虽然有过两次rou体关系,可晏子殊不认为卡埃尔迪夫是真心喜欢他,他不过是魔王陛下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罢了,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缔结契约,卡埃尔迪夫早就杀了他,一走了之了吧?魔物对待人类只有欺骗和杀戮,他妈呢没有感情,就是这样残忍。“可恶……”尽管心里清楚得很,可晏子殊还是觉得胸口很难受,脚步越来越重,似乎越走,反而离旅馆越远的样子。等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地方,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迷路了。两边都是些粗石建造的平房,一盏灯也没有,枯涩暗淡的月光照亮了脚下的碎石路,延伸向前方。冬日的寒气渐渐穿透进他的皮肤,麻痹了血管,手指冻得有些僵硬,晏子殊皱起眉头,正想着该往哪边走时,从小巷口的阴影里,突然走出来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他们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身材高矮不一,披挂在背后的灰色毛衣又脏又破,手背上、脸上都有纹身,面色阴暗狰狞,显然是小偷,盗贼一类。晏子殊一转头,发现背后也站着四个男人,狞笑着盯着他看。“喂,小子,和你搞在一起的那个家伙,是炼金术士吧?”一个看似头目的光头男子,走前几步说道。右手比划着一把狭小、却很锋利的匕首,“他在哪里?”晏子殊的秀眉蹙得更紧了,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即将爆发。“我没有和他搞在一起!他也不是炼金术士。”“哼,别撒谎了!我们都看见了,他手里的光芒一闪,就变出一大推金币来!只有炼金术能变出金子,你不是想独吞他的钱吧?”一个个头很高,但骨瘦如柴的男人怪叫着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晏子殊一字一顿地说,乌黑的眸嫌恶地瞪着他们。“呵,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说实话了?”光头男人冷笑着,伸出滑腻的舌头舔了一下匕首的尖端,“看在你的脸蛋长得这么漂亮的份上,我们会好好‘享受’你的。”“哈哈。”周围立即响起一片不怀好意的笑声。“……”晏子殊的脸色更阴沉了,这次,他一句话也没说,“铛”地拔出了寒气逼人的青龙剑。——身为蚩尤国的第一剑士,怎么可能被几个下流肮脏的强盗打败?乒!锵——电光石火,犹如疾风掠过耳旁的速度!“哇、啊啊啊!”又一个男人惨叫着倒下,血流满面。“等、等等……是我错了!不、不要杀我。”光头男人丢掉匕首,狼狈地从篱笆墙上滚落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也没看清晏子殊的剑是怎么出手的,他的身影似乎能隐匿到月影中,眨眼就消失不见,等看见他的动向时,剑尖已经抵上喉咙了,脖子一凉,殷洪的血液就喷涌而出。“呜啊啊!”眼见同伴一个个惨叫着倒下,光头男人转身想要逃跑,但是晏子殊出剑的速度比他笨拙的动作快上万倍,剑尖犀利的光芒一闪,男人的毛毡披风就被削去了大半。“请、请大人饶我一命!是我有眼无珠……饶命啊!”男人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壮硕的身体抖得就像寒风里的芒草似的。晏子殊厌恶地看着他,虽然魔物令人讨厌,但不得不说,人类之中也有许多龌龊的败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要是他不会剑术,早就惨遭凌辱,被他们杀死了吧。但是,凛冽的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血腥味,那些倒在墙角、巷口,血淋淋的尸体令晏子殊的胃部一阵抽搐,几乎就要吐出来。晏子殊收起剑,转开头去,“滚吧。”“是、是!谢谢大人!”生怕晏子殊改变主意似的,男人拖着吓得发软的双腿,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晏子殊转身,往小巷的另一个出口走去,尽管杀的是几个强盗,但也还是人命,看来他不能在盖尔镇多停留了,今晚住宿以后,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提索空港吧。借着依稀的记忆,晏子殊重新找到了“艾默里”旅馆,他推开木门走进去,就看到卡埃尔迪夫站在燃烧着的壁炉旁边,等得很不耐烦的样子。现在不是旅游的季节,静默的大厅里,布满油渍的餐桌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怀里抱着黑猫在打盹。晏子殊看了她一眼,尽量放轻脚步,踩着凹凸不平的旧木地板,走向壁炉右侧的扶手楼梯。“你去哪里了?”卡埃尔迪夫拦住他,不快地问。但很快,他就敏锐地嗅到浓烈的血腥味,脸色更加一沉,拽住了晏子殊的手肘,“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