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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急,贝暖的水性也不怎么样,不知道人在水里,还能不能从空间里掏出救生衣穿上。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皮衣男的手还抄在口袋里,长腿一迈,上了岸,忽然摘掉墨镜,露出一双长长的斜飞的眼睛,睨了一眼贝暖。他半笑不笑地说:“你,上来。”为什么要上来?上来干什么??贝暖警惕地看着他,他不是想把人弄上岸一枪毙了吧?贝暖心中万分纠结。现在到底要不要跳进江里?那个赢面比较大?上岸还是跳江?贝暖还没想清楚,那伙人全都笑了,有个一头黄毛的利落地跳下船,攥着贝暖的胳膊把她拉上岸。黄毛边拉还边说:“长得是挺漂亮的,霍哥就喜欢这种清纯挂。”有人笑出声:“还是霍哥厉害,一个女人不够,得要两个。”贝暖早就注意到,这伙亡命之徒里有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大概二十上下,长发笔直,打扮素净,和其他人的一身匪气很不一样。她这时候扯扯皮衣男的衣袖,忽然开口,语气怯生生的。“霍仞,这里实在太危险了,到处都是丧尸,别把她一个人留下,咱们把她也带上吧?”哈?贝暖差点背过气去。跟着这个口袋里揣枪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大魔头才危险吧?你说这话,脑子是不是有包?那个叫霍仞的男人好像对女孩的话深以为然,挑了一下嘴角,示意正攥着贝暖胳膊的黄毛,“带上她。”第21章霍仞自己转身先走了。贝暖回看江面,雨虽然停了,江上还是白茫茫一片水雾,看不清对面。陆行迟他们那艘旧木船要用浆划,比装马达的船慢得多了,完全没有踪影。贝暖摸了摸藏在口袋里的金属纽扣。纽扣细密的纹路印上贝暖的指尖,陆行迟那双镇定自若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贝暖定了定神。霍仞他们离开码头,往岸边的公路上走。他们的越野车留在江对面了,现在应该是想到公路上去找车。贝暖故意放慢脚步,跟押着她的黄毛一起落在最后面。空间里有袋大米,上次做海南鸡饭时打开过,贝暖早就悄悄攥了一把米在手里。一路走,一路撒。刚刚在船上,贝暖就已经放了一大把米在船尾马达前。陆行迟过来后,一定会先检查留在码头上的船,看到大米了,应该能明白要跟着大米走。只希望他发现大米的速度比蚂蚁运回家的速度快。大江这边也是一片凄凉混乱的景象。遥遥望过去,路上偶尔冒出来几个能动的东西,全都是丧尸,没有活人。看来过江的桥虽然炸了,江这边也还是没能幸免。然后贝暖就发现,不止是霍仞,这伙人每个人手里都有枪。有丧尸看见他们,嘶吼着冲过来,全部被他们嘻嘻哈哈地一枪解决。枪上都装着消音器,虽然还是有声音,但不太大,大概是怕惊扰尸群。这群人明显有备而来,对付丧尸手法干净利落,枪法都不错,不知是什么来头。这直接打消了贝暖逃跑的念头。为今之计,只有兢兢业业撒大米喂蚂蚁。路上确实有出车祸和被抛弃的车,不少车门都大开着,车主人想来是遭遇了不测。这伙人找到一辆能开的,先恭送霍仞上车,让霍仞先带着小黑他们几个扬长而去。贝暖他们又走了一段路,终于也找到一辆车。贝暖二话不说,主动爬上远离司机位置的后座坐好。上车后第一件事,就是放下车窗,让新鲜空气透进来。车子开了,沿着路向前,看起来目的明确,也不知道是要去哪。两边的景物一掠而过,车开得飞快,以这种车速,从车上往外撒大米肯定没用,早就不知飞到哪去了。贝暖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出一个鸡蛋。把手随便搭在车窗外,紧贴着车门,贝暖看一眼司机,趁他看别处,悄悄地松手。鸡蛋啪地砸在马路上,飞溅一地蛋清蛋黄。生鸡蛋落地即碎,不会乱跑,做标志很理想。没有人在这种时候还在马路上乱丢鸡蛋,这么不正常的事,陆行迟肯定会留意到。空间里鸡蛋还有不少,至少能坚持一段路。贝暖小心翼翼地扔着鸡蛋,唯恐被别人察觉。“哎,你……”旁边的人突然开口,贝暖吓得一哆嗦,转过头。后座上挤了三个人,贝暖身边坐的就是这群人里唯一的那个女孩,她从包里掏出一袋饼干,打开递给贝暖。“……你要不要吃?”贝暖拿了片饼干。来而不往非礼也。贝暖砸了半天鸡蛋,正很想吃鸡蛋,假装摸了摸包,找出一包鸡蛋干,分给她一小袋。“这么好的东西你肯分给我?”女孩立刻感动了。这么好的东西我那儿还多着呢。贝暖心想。两个人靠交换零食迅速建立起革命友谊。女孩看着就和这伙亡命之徒格格不入,贝暖随口跟她聊天,一会儿就很熟络了,慢慢套出她的来历。女孩叫甄蓁,还是个学生,因为丧尸病毒突然爆发,她打算离开学校回家,在路上遇到了霍仞他们。“你不用怕,霍仞其实是个好人。”她悄悄对贝暖说,语气非常真诚,完全不像作假。贝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心里其实惊诧得下巴都掉了,手里攥着的鸡蛋都忘了扔。随手杀人,还从中取乐,这种人“其实是个好人”?这位姑娘,你的三观跟着他的五官跑偏了吧?“我就是刚才看着他杀了我老板,还有点没缓过来。”贝暖把手垂在车窗外,悄悄扔了个鸡蛋,顺便提醒她她口中的“好人”刚刚随便杀了个人的事实。甄蓁蹙起眉,“你老板确实有点可怜。”都被爆头了,那是“有点”可怜吗?贝暖随口瞎编,“我老板不容易,上有七十多岁半身不遂的老母亲,下有等钱做手术的女儿,所以才在这种时候冒死到江上跑船,实在是很可怜呐!”甄蓁听了这个,眼圈慢慢地红了,想了想说:“是,你老板也很可怜,霍仞也很可怜,整件事里,没有赢家。”无语已经不足以形容贝暖此时的心情。贝暖望着她说不出话来。什么叫“没有赢家”?什么叫“也很可怜”?把凶手和受害者放在一块同情了,同情他什么?扣扳机时手指头疼?甄蓁还在放低声音跟贝暖聊,“我觉得霍仞这个人,感觉经历应该挺坎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