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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的大少爷!姚兰跪在地上,头发凌乱,满脸泪痕,身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挣扎着爬向潘成逸的脚边,拉着他的裤脚,神色狼狈绝望的控诉:“你不是他!”他不会这样子冷漠。潘成逸神色如常,用洁白的帕子擦擦手上的血迹,扔了后又脱掉有些脏的外套,冷冷看了眼姚兰,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向身后的解剖台走去。看着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一团,潘成逸思绪难平,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心间密密麻麻的升起隐隐的疼感。看到托盘上带着血的纤维壳,潘成逸扬手将这些刺目的东西扫落在地,地上响起碰碰铛铛的声音,他拿起旁边干净的纱布擦去李禹还在吐血的嘴巴。潘成逸眸中隐忍着怒意,动作细致的擦拭着他带着血迹的身体。察觉到他的身体还有温度,潘成逸探手查看面前脆弱身体上的伤口,血并没有再涌出,应该是撒了止血粉,只是伤口还未缝合,潘成逸拿起旁边的用具和用来缝合伤口的线和钩针,任外面枪声连天,径自忙着自己的,他微微低着头,表情极认真的为李禹做着缝合手术。房子里不时响着枪声和惨叫声,阿吉从大提琴盒子里拿出他最喜欢的武器,小小身躯架着小型炮筒,从下方添上一枚精巧弹药,他蹲在这座豪华别墅外面的大树上,冲涌出来的一伙人,啪嗒——扣动机关,只听“嗖——”的一声鸣音,房子一大片墙壁和柱子被炸开,冲天的火光和支离破碎的尸体纷纷四散而落。好爽!阿霞站在屋里,看着被炸开个大窟窿的房子一角,冲窟窿外树上的阿吉竖了个拇指。阿吉单臂搂着炮筒,另一只手挥手致意。位于二楼实验室内,被无视的姚兰面容再一次扭曲,眸中带着抹疯癫,指甲陷入rou里,看着侧脸线条柔和的大少爷为台子上那只他喜爱的宠物缝合伤口。她拿起杜甫掉在地上的手枪,指着潘成逸的背部。得不到你,不如大家一起去死好了。杀了你,然后我就去陪你。“砰——”“啊——”剧痛让姚兰松开拿枪的手,她惨白着一张脸回过头看去。抽空打落姚兰手中枪的小虫子看也不看她,回头继续对前仆后继来赴死的人火拼。周围任何动静都不能撼动潘成逸正在做的事情,冷静自若的将李禹的伤口缝合好,上完药,裹上纱布,有条不絮的做完这一切,他抱起柔软一团的小黑,向外走去。疼的不住喘气的姚兰,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离自己而去,刚刚想要同归于尽的想法,在感受到被枪打中之后的剧痛,再也生不出自杀的勇气,只能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不要丢下我……”没有人理会她的哀求,混乱的环境在他离开以后,趋于平静,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火药味。……正在城堡内华丽舒适大床上躺着的李禹双眼升起惆怅。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但李禹自己估算了下,觉得自己是魂穿到了自己的梦里?想了一会儿,李禹扭过头冲这个说是自己哥哥的男人干巴巴的呵呵笑。“咱俩真的是兄弟?”“嗯。”“喔。”“这是哪里?”“玻尔古堡。”李禹最后问了个很重要的问题:“现在是哪一年?”“新纪年4月”闻言李禹眸光一亮,如烛火般跳动了下,急急又问道:“这是哪个国家?!”“法国。”“有个叫天朝的国家吗?”听到他的问题,廉坞目光沉沉的凝视着床上的李禹。周围太安静,李禹被他看得小心肝抖着,意识到自己太心急,拉拉身上的被子,眨巴着眼睛像只小鹿似的无辜状和他对望。看到他颤巍巍的样子,意识到自己似乎吓到他了。廉坞伸出手掌怜爱轻柔的摸摸他的脑袋,“有的”顿了下又说“如果你喜欢那个地方,等你痊愈了,我带你去玩,现在先把身体养好,好吗?”性感又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清浅的说着。李禹觉得耳朵痒痒的,伸出手指煞风景的掏掏耳朵,听到他的话,压下心中激动,点点头嗯了下。“睡吧。”坐在一旁看着闭上眼的弟弟,想要他好好休息却又怕他睡着之后再次沉睡,心中患得患失,这么久还是平复不下听到他醒了后升起的激动。闭了一会,实在是睡不着的李禹眯起一条缝,看到绿眼睛还在看自己,重新合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眯起一条缝观察,尼玛……老子睡觉,你看个毛线。“睡不着?”发现他小动作不断,廉坞说道。李禹睁开眼,讪讪的笑:“我好像睡太久了,现在不是太瞌睡……”廉坞用陈述的语气说:“是睡了挺久。”李禹奇怪的问道:“我是得了什么病吗?为什么大家看到我好像很惊奇的样子。”“类似于克莱恩-莱文综合症却又不是克莱恩-莱文综合征。”看着李禹茫然的神色,廉坞又用比较简单的话解释道:“克莱文-莱文简称KLS,俗称睡美人病,得了这种病的人,主要特征为嗜睡。”睡美人病,李禹默默的囧着一张脸,不过置身于如此古典的城堡内,离睡美人的故事也差不了多少。“为什么是类似……”李禹道出疑惑。“因为得了这种病的人,睡了几周或者几个月之后还会醒来,然后有的会继续陷入沉睡,而你从很小的时候就陷入昏睡,却从未像那些人一样醒来过。”李禹咋舌,真是古怪的病啊。他忽然想起以前做梦的时候,看到过一幅油画,画面上不就是个躺在卧榻上闭着眼睛睡觉的黑发白面包子吗?身后还站着绿眼睛的小男孩。难道从那么小就开始睡了?啧啧。李禹仔细看了看廉坞,确定画中的墨绿双眸的小男孩和他很像,而黑发包子就是现在这具身体了,没错。……要不要告诉他,我不是你的弟弟,你弟弟或许已经撑不住魂归天外死了这种话……好像不太厚道啊,好纠结……嗯……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让热烈期盼的同志们徒增伤怀。李禹一副沉痛又博爱的表情,恬不知耻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