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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恨意。继子很苦恼,而父亲也不在,继母又继续仇恨他。有次继母听到丈夫死了的消息,再也按捺不住心情,向继子表白。此时继子已经和另一女子相爱,他拒绝了继母的爱意……这种痛苦是很难用具体语言来形容。继母在被拒绝时没有采取疯狂的行动,但是听说他和别人相恋,立刻疯狂得嫉妒。她陷于情欲之中不可自拔,理智尽失,在丈夫面前说继子的坏话,丈夫让海神惩罚儿子,儿子死去。而继母在服毒自尽前向父亲吐露真情,终究也是死去。“因为我最近正在看这部书。古典主义作品都显得拘谨束缚,就像高乃依作品的主角仍能压抑住情欲。但拉辛的作品即使带着镣铐,却英姿勃勃优美动人。(注)”蒋辰把烟含在嘴里,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说话。“况且费德尔这个形象更是复杂多变,她对儿子的欲望与自身的理智达到强烈的冲突,她完全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却无法控制,这是古典主义作品中最典型的代表……”“好了。”蒋辰突然打断了孟欣的陈词。孟欣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蒋辰知道自己突然打断学生说话绝对不是一个好老师应该做的事情,他勉强对着孟欣笑了笑,用手支着桌子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蒋辰轻声说:“我太久没看这部作品了,有些生疏。还是回去看一看再指导你吧。你可以提前看点文献,做些准备。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主题不容易……”蒋辰说不下去了。孟欣站在那里有些惊愕,实在不明白蒋辰怎么这样说。要说太久没看这部作品——明明开学初蒋辰领着本科生读法文原典,是蒋辰带着孟欣一个字一个字地摸过去,怎么说是生疏,不熟悉?孟欣虽然心中疑惑,终究还是不敢当面质问老师。她把自己手里的资料统统收回到书包里,连声道歉:“不好意思,耽误老师时间了。等我多看看文献再和您谈吧……”蒋辰模糊着说了一声“不是”,吸了一口烟,说:“论文这件事情还不着急。你应该已经没有考试了,怎么还不回家过寒假?”大四学生没有多少课程,到了十二月底,孟欣就已经可以回家过寒假了。“哦,寝室里好多书搬不回去,还是在学校方便。我想等过年的时候回家待几天,然后就回学校学习。”蒋辰把烟气呵了出来,一边开窗户一边说:“大学最后一个假期,休息一会儿也不会有多大问题。”孟欣只是摇头。蒋辰知道无论怎么劝说都是没有必要的。她和很多年轻的学者很相似,包括蒋辰自己的现状也是如此。年轻时觉得为了做学问总要舍弃一些什么,好比说亲情,家庭;年龄大一些,就是爱情,又是家庭。每一个学者身上的担子都是沉甸甸的。他们不能抱怨,不能嫌苦,因为他们早就知道孤独才是学者的必修课。可是这么苦有什么意义呢?不仅其他人不理解,就是家里人也总会抱怨。真的没时间陪伴家人,还是找借口留在学校乱来?怎么文科还要这么辛苦,你们学来学去不都是学的,有什么用呀。就连顾瑾也当面斥责过蒋辰:在满足工资的情况下完成相对的工作量,这才是公平。如果挣得不多,反而要把所有的休息时间都拿来工作,那不是明智,而是愚蠢……蒋辰吸了一口冷气,略微回过神来。回想自己刚才想的话,一瞬间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刚才怎么就突然出现这样的念头。虽然蒋辰多少有些对不起儿子,但他现在也在努力的补偿,对于家庭来讲他至少是不心虚的。人有自己想要追求的理想并为之付出努力,这是好事。有时候需要牺牲一些东西,觉得痛,觉得苦,这都是常事。等习惯了就好了,状态也会马上恢复过来。孟欣看蒋老师正在思索,不好意思继续叨扰,轻声说道:“蒋老师,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等一下。”孟欣刚要走出去,就听到老师叫住她的声音。她依言站住,就听蒋辰说:“今天不是元旦吗。食堂晚上关门,你一个人怎么过节?”“呃,我提前买了泡面,就在寝室对付一下。其实我也不怎么过元旦的,它离春节太近了。”蒋辰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到了垃圾桶里,说:“你一个人在这里无依无靠,怪可怜的。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吧。”孟欣啊了一声,欣然道:“好的好的。”学校对于教授有提出要求,说是要对自己的学生进行家访,最好一年不少于五个学生,频率在一个月一次左右。这样的规定当然好,不过肯定是不能成功实施下去的。蒋辰虽然不想像应付差事一样应付学校的规定,但是确实没有什么机会到学生家家访。对于自己的硕士生,蒋辰的做法是经常和他们一起吃饭,顺带提及学业指导。而孟欣不是本地人,蒋辰经常让孟欣来自己家里吃饭。其实这样有些不好,工作和家庭有时候是要分开来的,不管怎么说蒋辰这样的举动都已经影响到了家里人。蒋辰开着车回家,心里揣度顾瑾看到他带着学生回来时的反应,竟有些胆怯。回到家以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气越来越冷,天黑时也将白天最后一丝热气带走。蒋辰用钥匙开门,大概是屋子里的人听到了他开门的声音,在蒋辰还没有把门打开时,就有人将门打开了。顾瑾站在门口,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看到父亲带着外面的寒气回家,顾瑾微笑道:“爸爸。”他的语气带着依赖和天真,好像一下子小了十岁。直到他看到父亲后面站着的那个女生。顾瑾的脸色沉了下来,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屋内走去。而蒋辰恰好挡住了孟欣的视线,实际上她不知道顾瑾到底做了些什么事。蒋辰已经预料到儿子会有这样的举动,他虽然不大在意儿子对于自己的态度,但是多少还会顾忌学生的感受。于是蒋辰皱了皱眉,叫了一声:“顾瑾。”顾瑾停下身,看着是有些不耐烦了。蒋辰说:“礼貌呢?”顾瑾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是冰冷的。蒋辰担心他可能会突然发脾气,刚想说算了你上楼吧,在这时,顾瑾听话地叫了孟欣的名字。并没有想要发脾气的样子。孟欣受宠若惊,连忙鞠躬向顾瑾问好,又说打搅了云云。顾瑾说没事。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你自便。说完这句话,顾瑾头也不回地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蒋辰家里的电视通常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