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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目标达成,他们就会抽离这个世界。然而,江俊不是。他单纯地穿进了这本剧情爸爸非常不讲逻辑的耽美双虐小本子里,又单纯地想要改变他十八线炮灰三章就死的命运。江俊看过许多穿越者最终留在了所穿世界的,自然也看过了同样多的、穿越者回到了现实世界、只留下无限唏嘘的。概率上来讲,简直就是对半分:百分之五十的机率他会回去。黄粱一梦,书页合起。自然,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他永远地留在了一本书里,在一本书里继续他有些荒诞但是幸福的一生。江俊难以回答、没法儿回答,最关键的是:他想要慎重地给凌武一个郑重其事的回答。但是,太久的犹豫却让原本声音就在发颤的凌武,整个人都仿佛遭逢了巨大的打击。他看着江俊的眼眸渐渐沉了下去,原本温柔放在江俊腰侧的手指、也渐渐用力。“疼……”江俊哑着嗓音哼了一声,亮着带着水色的眼眸看向凌武,却看见了男人仿佛受伤野兽一般绝望又渴望的复杂眼眸。“就……这么怕我走?”江俊读懂了。凌武回答给江俊的,是又一次彻头彻尾的占有。不留一丝儿缝隙,不留一点儿余地,哪怕哭着求饶、嗓子哑得只剩气声,凌武都没有停。持续流动的温泉水在大雪中始终泼洒出去大半,冰冷的池壁和温暖的池水形成了交织在一起的冰与火的美妙旋律。江俊在这场疯狂中不断昏迷,又不断清醒。他的迷茫让凌武惶恐和绝望,就好像是坐在金灿灿的金殿上,眼看要坐享荣华、却突然发现头顶上垂着一柄锋利的宝剑,稍有不慎、便会毙命当场。在性|事上,凌武从不故意折磨人。吻痕亦或是咬痕,他也从来留下那么一两处、彰显主权便好。如今,他却恨不得将江俊全身上下所有他能够碰触也只有他能碰触的地方,全部沾染上痕迹。到后来,将浑身都软得不成样的江俊抱上二楼软榻的时候,看着他红肿的嘴唇、湿润的睫毛、微红的嘴角,颈项上根本挡不住的青紫痕迹……凌武又十分够意思地,“肃立”了一把。不过吃饱喝足的凌武十分够意思,知道再折腾下去可能真要出人命,只能无奈地委屈好朋友一把,俯下沈去亲了亲江俊的额头,挂着笑,无奈地低喃了几句:“这种时候,你其实告诉我一句‘及时行乐便好’,我也能强颜欢笑,忍着——陪你走到你我能够走到的最远处。可是……”凌武伸出手去轻轻地点了点江俊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悲凉:“可是你这个小傻瓜,连骗我都不愿。没听说过,用情至深的人,都活不长久么?你看秦深——他……多傻啊。”希望江俊没那么爱他,可以全身而退,回到他的那个精彩的世界,继续生活。却又希望江俊那么爱他,不希望离开他,同他一样依依惜别、难舍难分。这种矛盾的心情几乎动摇了凌武的决心,让他想要就这样用自己的力量护江俊一生,什么天下、什么仇恨,都统统抛到一边。然而,事情一旦开始就不能仓促停歇。他从出生开始到作为恭王凌武,他从来都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他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希望”,他也想要自私一次,却终归逃不过责任的制约。就算是为了江俊吧。凌武又笑起来:“我们或许没有天长地久,那便只争朝夕吧。”——或许你最终会走,但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足够我一辈子去回忆想念。冬至日已经过去,新的一天在连续下坠的大雪中来临,凌武收拾好自己和江俊以后,掀开了被子,将江俊整个人圈进了怀中。院子里的积雪渐渐爬上了木屋的台阶,白茫茫一片的天地间,隐约有温馨的火光摇曳。又五日,乾康八年的年末,诚王凌华下葬。这位诚王爷在时,并未建下什么大功业。先帝在时,诸皇子中他也并不算出挑之人。然则在他病殁之前,却为锦朝百姓打了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凌承封了自己的这位皇兄亲王尊位,进其遗孀尊位,更给诚王加封了数十个名头嘉号,亲自守灵,选定了吉日、吉时送入陵寝。诚王出殡,京中百姓自发相送。征虏军已散,但军中在京的士兵们,也披甲戴胄、自愿上街,送了他们这位征虏大将军一程。只是,征虏大军中、白溪已经调任,上官尘奉命前往言城守备,叶问夏远征撞潼关,而江俊抱病,几位副将没来多少,倒是文官也有不少相送之人。其中,头一位的,便是尹正。没人知道那日皇帝在政事堂内对尹正说了什么,而尹正又对此作出了什么回应。只知道,那日河南巡抚尹荣闯入了诚王凌华暂时停灵的府邸,跪地不起祈求太贵妃的原谅。手持三尺青锋,愿以命抵命,换取太贵妃的原谅。已经突然苍老的胡氏瞪着这位义正言辞的尹巡抚,默默良久。最终,那些期待看尹家好戏的人、没有看到,那些赌咒尹荣必死而龚家、尹家因为龚良泰一纸奏折要闹翻的人、也没看到。尹荣被革除了一切官职,入诚王陵守灵终生。而龚家和尹家依旧稳固,在朝局之中,除了行事收敛一些之外,并无大的变动。倒是镇国大将军江近天的辞官,让许多人惊讶不小。这位老将军一生戎马,江家在京城也算是八大家,他在本族之中几乎是族长一般的地位,如今却说离开就离开,丢下江家各个宗族,由他们自生自灭。不少老将军的至交好友都纷纷相劝,凌承也极力挽留。但江近天去意已决,多年来思虑成熟,一条条辩驳过去,竟然也叫众人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凌承应允他辞官的当天,正是乾康年的小寒。断断续续下了十多日的大雪,在那一日终于停歇,放晴的天空下,蓝天白云,一片暖意。老将军没有知会任何人,甚至下了早朝、接到圣旨之后,便一个人、驾马车南行而去。当老将军的故友想要给他践行的时候,他的人,早已离开了京。许是小年夜里,老将军已经把想对江俊说的话,都说尽了,那日他离开江俊没能来相送,老将军似乎也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