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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才来开门。看见按门铃的是栾嘉,霍森心脏隐隐作痛。栾嘉一旦决定了什么事,从来都是认真的。说要分开就是真的要分开,连钥匙都已经不要了。霍森静静地注视着栾嘉,压抑着想要把栾嘉拥进怀里的冲动,转身往屋里走。栾嘉怔了一下,跟着霍森往屋里走,两个人在客厅坐下,像是即将要谈生意的合作伙伴,谁都看不出他们昨天之前还是亲密无间的恋人。栾嘉一向受不了安静,先开口打破了静默:“财务方面的事我不懂,但是这些东西里应该有一部分属于你——”“没有。”霍森的声音很冷静,“都是属于你的,本钱是你的,获利也是你的——”他的喉咙机械化地滚动了一下,挤出僵硬却理智的语句,“所有的,都是你的。”栾嘉眉头直皱:“霍森,你不对劲……”眼前的霍森看起来还是和平时一样,却给栾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就好像有汹涌的洪水在冲击着闸门,别人从外面看去只能看见那紧闭的铁闸,实际上那可怕的洪流马上要冲开闸门席卷而至!栾嘉忍不住抬眼看着霍森,发现霍森脸色发白,眼睛里血丝密布。他一愣,伸手往霍森额头上探去,猛地被烫了一下。发烧了!栾嘉要去打电话叫医生,却在转身的一瞬被霍森压到了沙发上。沙发很柔软。霍森很沉重。有一瞬间栾嘉甚至喘不过气来。霍森guntang的体温在他身上蔓延。“嘉嘉。”霍森明明只是轻轻地喊了一声,栾嘉却差点要缴械投降。“对不起。”霍森说。他本来应该把世上最好的一切捧到栾嘉面前,结果却把一只阴沟里的耗子带到栾嘉面前要栾嘉喜欢它——这次如果不是那小孩沉不住气,他会不会依然伤害了栾嘉而不自知?又或者他本来就是想让栾嘉乖一点——再乖一点,乖乖遵从他的意思接受他的所有安排,永远不要脱离他的控制——哪怕是阴沟里的耗子,他想要栾嘉喜欢栾嘉就得喜欢——哪怕栾嘉会受伤、会难过也无所谓。霍森的手一直在颤抖。栾嘉察觉了霍森的异样,挣扎着要挣脱霍森的怀抱:“你发烧了,我给你叫医生过来!”以前他怎么不知道霍森是这么赖皮的家伙?霍森把脑袋埋进栾嘉颈窝。这温暖的温存是那么地让人眷恋。是他亲手毁掉的。栾嘉生气了:“霍森!”霍森像是溺水者抱住了浮木一样,紧紧地收拢手臂,哑声说:“我爱你。”栾嘉浑身僵直。霍森和他不一样。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每天都会把“我喜欢你”“我爱你”挂在嘴边。霍森是个很内敛的人,他很少看到霍森有外露的情绪,更别提从霍森嘴里听到这种直白的情话。可是他刚才听见了,虽然听起来那么地痛苦、那么地僵硬。“嘉嘉,我爱你。”霍森用沙哑的嗓音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栾嘉一颗心被霍森弄得起起落落,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压在自己身上的霍森推开,揪住霍森的衣领怒红了脸:“不许再说了!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那小孩有多好,好到你让他住进家里,让他插入我们之间!要是我也去找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回来,也当着你的面和他亲密无间——也因为他露出一点儿委屈的表情就对你横眉竖脸,你能接受吗!”霍森感觉到栾嘉的手也在发颤。他能接受吗?他当然不能接受。可是他对栾嘉这样的事,却还冠冕堂皇地指责栾嘉“任性”。他真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霍森哑声说:“我看到他,就想起以前的我。”霍森把所有隐秘的、可怕的、扭曲的心态都剖开在栾嘉面前。他曾经被家族排除在外,长到十岁才被接回去。为了不被排斥,他付出比别人多一百倍的努力——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完美”的人。他渴望地位、渴望财富、渴望权势、渴望一切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像是阴沟里的耗子渴望吃到桌上那美味的奶酪一样。他如鱼得水地混迹在与无数与自己相同的人之中,从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什么不对。直到他们相遇。但是他依然是贪婪的,魔鬼依然蛰伏在他心里,时刻都在伺机而动。“我害怕你发现我的这一面,”霍森说,“可是又知道你迟早会发现——你迟早会受不了这一切——迟早会离我而去。”栾嘉睁圆了眼。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家伙,什么都闷在心里,凭着自己的臆测就定别人的罪,言之凿凿地说什么“迟早会”。不过他不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觉得霍森会觉得累,会喜欢更听话更懂事的人。栾嘉松开霍森的衣领站了起来。霍森心里变得空空荡荡,目光无意识地追逐着栾嘉的身影。栾嘉走到电话旁打电话让医生过来一趟,挂断电话以后看见霍森正定定地看着他,好像下一刻他就会消失,他要趁这个机会看个够本。栾嘉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生气了,居然连骂人都想不出顺溜的话。他瞪着霍森:“等你病好了再和你算账!”霍森呆住。第161章苗头袁宁又一次接待了栾嘉。这次栾嘉是拖着行李箱过来的,见袁宁目瞪口呆,栾嘉松了松围巾,亮出白白的牙齿,朝袁宁笑眯起眼:“宁宁,你还真是直接住到老严这边来了啊!我也要来蹭几天。”袁宁关心地问:“你和霍森先生真的分开了?”栾嘉注意到袁宁的称呼,想起章修严对霍森的态度也是这样,虽然一直平和相处,但始终没进一步深交。章修严二话不说支持他和霍森分手,是因为章修严从一开始就清楚霍森是怎么样的人吧?栾嘉张开手抱住袁宁:“是分开了,我们都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霍森病好了以后他就跑了。他本来有好多账要和霍森算,可一张口又觉得没意思。霍森给了他解释,还把曾经血淋淋的痛处剖开给他看。可他一想到那轻而易举登堂入室的小孩,就觉得一阵后怕。要是那小孩没有因为有霍森的偏袒就变得贪心呢?要是那小孩真的很乖很乖,衬得他只会无理取闹任性不堪呢?虽然人生没有如果可言,但栾嘉一想到有可能发生的“未来”就觉得心惊胆颤。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太多也太严重,而他们从来没有好好去正视它。袁宁听出栾嘉的动摇,知道七年的感情是不可能一下子斩断的。袁宁伸手回抱栾嘉:“那你先在我们这边住几天吧!”栾嘉说:“当然。我准备来首都这边和你们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