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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在孤儿院生活的时候,宁莘莘一度很想见见自己的父母。这段时间大概从六七岁持续到十三四岁,因为更早之前太小,并不知道原来人都是有父母的,甚至常常觉得孤儿院比外面更好,其他小孩没机会拥有他们这样大的家庭。至于十几岁后,她已经认识清楚自己被遗弃的本质,对父母的感情从期待变成冷漠,最后再也不去想他们了。曾经有人想收养宁莘莘,说实话,四肢健全,智力正常,并且长得还可以的她,在收养者面前很抢手。宁莘莘也曾纠结过,要不要挑对温柔的养父母,跟他们走,成为他们的孩子。收养者们经济条件都还可以,至少能给她正常的生活,供她上大学。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留下。被抛弃的滋味不好受,想要永远不再被抛弃,只要不依赖任何人就行。宁莘莘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直到遇见聂燃,才开始对家庭和婚姻产生向往。可现在,院长居然告诉她,她的父母找来了?当年原来是走失的?挂断电话,她就在三人的陪同下,打车前往孤儿院。宛月坐在前排与司机聊天,聂燃和郎晓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边,都没说话。宁莘莘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心情就像电线杆上的鸟窝,乱七八糟。她的父母长什么样子?做什么工作?是年轻还是年迈?见面后要说什么?该热情点还是冷漠点?他们会不会邀请她回家?所有问题都得等到了疯人院才能解答,而她已经开始畏惧。如果对方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甚至截然相反,比如得了病没钱治,所以才来找她,那该怎么办?宁莘莘情不自禁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上车才过去三分钟。三分钟,她感觉像过了三十年那样漫长。聂燃一直在看着她,见状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别怕,有我们在。”她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聂燃忽然扬起嘴角,“我还挺想看看他们的。”“你想看他们?”“那是我岳父和岳母。”宁莘莘脸颊微热,甩开他的手,“胡说八道。”聂燃并不恼怒,将她的手又抓过来,放在自己掌心蹭了蹭。“见面顺利的话,把婚期定下来如何?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婚期?宁莘莘脑海中浮现出两人穿着礼服,在酒店举行婚礼的画面。到处铺满白色或粉色的花朵,她喜欢郁金香,全都用郁金香好了。T形台两边坐满宾客,主持人能说会道,气氛热烈。聂燃穿西装系领带,手捧婚戒。而她穿着雪白的婚纱,在花童的牵引下缓缓向他走去……不对,按聂燃的喜好,婚礼应该办中式的吧?在满堂的红蜡烛光辉照耀下,她穿着华丽精致的秀禾服,静坐在太师椅上。聂燃手持一柄金色秤杆,轻轻挑开她的红盖头……打住!打住!宁莘莘深吸一口气,收起自己无边无际的想象力,嗔道:“别想美事了。”“不定也可以。”聂燃专注地看着她,“但你要发誓,无论今后如何,你绝不会变心,永远都是我的人。”发誓?宁莘莘尴尬地看看司机,“你吃错药了?这里还有别人呢。”“你心虚?”“你才心虚。”她想了想,用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摇来摇去。“我们都不许变心,先变心的人天打雷劈。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一百年太短,聂燃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仿佛要跟她长成连体婴。郎晓困惑地看着二人,噘噘嘴,自己左手拉右手。孤儿院到了,出租车司机和宛月聊得相当投机,说什么都不肯收钱。宁莘莘只好再次沾他的光,坐了趟霸王车,走向久违的“家”。孤儿院大门紧闭着,门卫室里有个老头在看电视。宁莘莘敲了敲窗户,还未说话,对方就认出了她。“诶,这不是莘莘嘛,你回来了?”回来二字让宁莘莘倍感亲切,鼻子也微微发酸。离开孤儿院那天,她暗暗发誓没有混得出人头地绝不回来,到头还是毁约了。老头打开大门,放他们进去。孤儿院哪儿都没变,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经过几年的雨水冲刷,外墙看起来又破旧了些。她轻车熟路地走向院长办公室,一路上遇到许多熟悉的面孔,纷纷和她打招呼,仿佛她从未离开过。办公室的门关着,她敲了两下,里面传出江院长的声音。“进来。”宁莘莘推门而入,里面的陈设也跟她印象中一样。年迈的江院长坐在一张老式办公桌后面,桌上文件堆得太多,几乎挡住她的脸。宁莘莘叫了她一句,她缓缓抬起头,扶了扶老花眼镜,笑了起来。“回来了。这几位是?”她连忙介绍,“我朋友。”江院长戏谑道:“都是朋友?没有男朋友么?”宁莘莘没好意思说,算是默认了。江院长也没追问,放下手头的工作站起身。宁莘莘看看周围,问:“院长,那个……他们呢?”她始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说是父母,分明是陌生人。说是陌生人,又分明有血缘关系。江院长道:“他们在隔壁陪小孩子们玩,自从你走失以后,他们就再也没生育过孩子了,家里一直都是两个人,冷清得很呐。”宁莘莘闻言一怔,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而这时江院长已经走到门边,让人把他们叫了过来。期待父母出现的年纪里,宁莘莘幻想过各种各样的见面场景。无论哪一种,场景中的她都很开心。当两人真正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却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她只是看着他们,很平静的看着,视线一寸寸扫过他们与自己各有相似之处的脸,在心中感叹——原来这就是她的父母么?倒是对方激动得很,女人哭得泣不成声,男人也眼泛泪光。他们看起来都有五六十岁,头发花白,皱纹深刻。但衣着优雅得体,双手指甲修得整齐圆润,应该从事比较体面的工作。男人牵着妻子,往前走了一步。“你……叫什么名字?”宁莘莘张了张嘴,喉咙里的肌rou僵硬得发不出声。这时聂燃来到她身后,右手握住她的肩,替她答道:“宁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