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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安静地坐着,外面风刮得紧,平白添生了许多动静。顾止淮牵起她的手,放在掌心焐热,宋寒枝没有拒绝,过了一会儿,背上有些发酸,她便歪了身子,直接靠在顾止淮肩上。顾止淮捂着她的手,“宋寒枝,你别哭。再哭下去,我会误会的。”宋寒枝笑了,“你都看不见我,怎么知道我哭没哭?”男人闻言,直接把她翻了个身子,吻上她的眼角,“还说你没哭,嗯?”宋寒枝没笑了,她捂上脸,将头别了过去。顾止淮极轻地叹了气,“宋寒枝,你瞒谁,都不可能瞒过我。你在我身旁待了这么些年,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都记在心里。”“我知道,江修齐死了,你很难过。”“不是。”宋寒枝扬起脸,“你不懂我的感受......我现在,很乱,真的很乱。”“不止是为江修齐死,还为了我的孩子,还为楚秉文废了我的经脉,还有......我说不出来。”“总之,就是很乱很乱。”顾止淮看得通透,他把怀里的人抱起来,对上她的脸,“你是不是想说,江修齐死了,你觉得你的心有些动摇?”宋寒枝没说话。“或许,换句话说,你觉得你心里已经有了江修齐的位置,不再像从前一样爱我了?”“顾止淮......”“别说了,宋寒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顾止淮捧住她的脸,迎头就含住了她的唇。他吻得用力,似是要把眼前的人吞掉,宋寒枝闭了眼,伸手,揽上他的脖子。一刻钟过去,二人才分开。宋寒枝抽回身,她摇头,“不是你说的那样。”“不会的。”男人将她抱在怀里,“宋寒枝,你要是真的有一天移情别恋了,我绝对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你说的话,你的动作,甚至是你的眼神,我都能一一辨别出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宋寒枝听着听着,又咬上了他的手。她养了个不好的习惯,不管什么时候,紧张时总想着咬什么东西,“你今夜无事?”顾止淮揉着她头发,“有事,但不重要,我想在这里陪你说说话。”“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就把你心里想的都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顾止淮,我们别讲话,就这么安静坐着好不好?”男人不为所动,他说,“江修齐的事......”“顾止淮!我求你,求你不要讲,行不行?”宋寒枝陡然提高了声音。两人都沉默了。顾止淮摸着她的脸,过了许久,方说:“宋寒枝,我不想我们一辈子都活在江修齐的影响之下。”“愧疚和爱,是不一样的,宋寒枝,你能分清吗?”宋寒枝没动,也没说话。顾止淮说,“好,既然你分不清,那我来教你。”“赵成言待你好吗?”他换了姿势问。“好。”“嗯,我问你,要是有一天,赵成言为救你死了,你会怎么样?”宋寒枝摇头,“不会的......”“你好好想一想。”顾止淮拉起她的手,“要是有一天,赵成言真的死了,还是为你而死,你感觉如何?”闭上眼,宋寒枝想起赵成言,那个说可以当她哥哥的人,在南中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要是有朝一日他真的死在面前......“难受,心像被挖出来一样难受。”“是很难受,我接下来问你,要是有一天,我也死了,你会怎么样?”宋寒枝愣住了,顾止淮手下用力,“你就想一想,我真的为你死了。”“不会,我不会让你为我死的。”宋寒枝眼里又模糊了,她只是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死,真的。要是我们两个非要死一个,那我愿意去死,只要你能活着。”顾止淮笑了,“傻丫头,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你对江修齐的感情,和赵成言一样,他们的死,会带给你阵痛,持续时间可长可短。譬如江修齐,你可能会记得他三五年,也可能记得他一辈子。但这都不重要,因为在你的意识里,你都接受了他们不在的事实。”“宋寒枝,你现在的困境,叫缅怀。你不想他死,我也是,可江修齐确实死了。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慢慢让伤口愈合。”“但是,”他亲上宋寒枝额头,“我和江修齐不同,你是不会让我死的。”“宋寒枝,你刚才也说了,你不会让我死。”“愧疚再多,也会变淡,但爱不一样,爱是生死,是一辈子都耗不尽的感情。你说你可以为我死,那么我的宋姑娘,你说说,这不是爱,还是什么?”宋寒枝脑子转了又转,才明白过来,“顾止淮,你真是个出色的说客。”“不算出色,但我尽力把我认知的事情,讲给你听。”她抽了抽鼻子,一把抱上顾止淮的肩。今天的事情,她的确做的过分了。“对不起。”“夫人迷途了,我自然是要拉回来。”顾止淮低头,埋首在她的发间,还好,宋寒枝并不愚钝。他已经竭力把江修齐这页翻过去了,宋寒枝应该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生死就是两隔,黄泉碧落,再无相见,他知道宋寒枝是个重感情的人,能像方才一样,自如谈论生死已经不易。“我先带你回去。明天,我们一起过来,把江修齐的东西收拾了,就把他葬了,你看如何?”“好。”顾止淮搀着她站了起来,他说,“宋寒枝,明日江修齐火葬,你要看吗?”她点头,“看,当然要看。”宋寒枝是要送江修齐最后一程的,自然要去。顾止淮:“好,那我带你去。我们一起去送送他。”他的袖子被扯住了,回头一看,宋寒枝便踮起脚,双手迎上他的脖颈,紧紧地抱了下去。“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吗?”顾止淮抱起她,“怎么,一个人睡不习惯?”她这几日调理身子,顾止淮来看她,也只是给她喂药,不敢动她。宋寒枝:“顾止淮,我向你坦白,在宫里的一个多月,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睡的。”顾止淮顿在原地,安静了一会儿,他问:“宋寒枝?”“小皇帝夜夜和我同枕而眠。”男人抱住她的力气越发的大,宋寒枝的后背有些疼,她笑了,“他没动我,或者换句话说,他没敢动我。”“我说,你要是动了我,我立马死在你眼前。”男人良久不说话,宋寒枝摸他的脸,“顾止淮,你生气了?”“我一直想给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