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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道:“乖儿子,那人是谁,在哪,朕要见见这小子的能耐。”“父皇,那人名为季淮,此时也在大殿之下。”皇帝有些讶异:“诶呦,那他是会考成绩是第几,阿衡眼光不错么。”他只看了前几个人的名单,印象里没有季淮这个名字。六皇子持起会考成绩的名单,铺展开来,皇帝顺着他的手指,直到最后一页的底部,终于发现他的了名字。“唔,那他可真是…”皇帝梗塞一下,接着道,“运气,不错。”……“嘿。”季浩坐立难安,在宫门外徘徊了好几圈,忍不住朝着那个面沉如水的谢衡走去,“咳,那个,谢衡。满宝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这都中午了,满宝饭还没吃呢。”这姓谢的像是会变脸似得,阿弟在的时候,他都是柔和。可阿弟不在这处时,谢衡眼总是拒人千里。就像此时,虽然对着他虽然带笑意,可总觉自己浑身发凉。“应是快了。”谢衡回道,又思考一下,缓缓道:“不如兄长去歇息片刻,我先入宫去见满宝。”本来谢衡就想陪着满宝参加殿试,可是满宝却碍着面子不想让他陪同。“开什么玩笑,你在宫里不是人人都识得么。在我身边,万一有人说是因为你藏私,我才进榜呢。”季淮坚定拒绝,就连谢衡满是失落的样子,也没引得他心软。季淮可不想此时出风头。于是劝说道:“我大哥人生地不熟,灵台陪我大哥等候可好。”但,谢衡此时有些后悔了。“那太好了。”季浩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弟夫呀,你快进去看看吧,给满宝多带点吃的,别把他饿着。”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知道满宝受着这罪,季浩可是心疼自己的阿弟。谢衡听言,微展了眉头。应下后,加快了步伐朝宫内走去。……“嘶嘶,兄弟你是哪的人呀,叫什么。”季淮在大殿里,支着脑袋直打哈欠。恍惚听到有人朝着他说话。“我是你前面的,二百九十九号。三百号,你运气比我还好。”三百号,季淮尴尬笑笑,“哈哈,是呀。我叫季淮,余州人士。”“余州,好地方呢,人杰地灵,我听说第四也是余州的呢。”二百九十九从袖口掰了半张饼子,悄悄扔到季淮桌子上,低声道:“来,从刚开始就听见你肚子叫了,吃点垫垫肚子。”季淮露出了真诚的笑意,捧着饼子满含热泪,“谢谢兄弟了。”早上的时候,季淮不得不起个大早,眯着眼睛,撅着屁股赖床。“满宝不想去就睡觉,没关系的。”谢衡看见季淮不情不愿,愈发娇纵溺爱。季淮摇摇头:“不行啊,我要不去,大哥一定会告状。我还指望他站在我这边,与爹娘说好话。”磨蹭着起床穿衣,可还是晚了些,早饭没吃两口就急匆匆出了。这会儿又饿又困,领来的试卷几笔就做完,现在连精神支撑也没有了。“季淮?余州季淮?”突然,一个尖厉的声音在叫季淮的名字,在空旷的大殿里传出回响。季淮呆愣得咽下最后一口饼子,下意识举起手,“我在这。”那声音主人缓步走来,原是掌事公公亲自来寻人了。季淮看见巡考的官员对着太监模样的人是毕恭毕敬的态度,有点发慌。他就吃了半个饼子,不会要拿他治罪吧。“终于找到你了。”掌事公公半躬着腰,贴着季淮的耳侧略带着些谄媚,低声道:“季淮,辛苦跟老奴走一样吧,圣上点名找你。”季淮:!第79章我只要你季淮起身随着掌事公公从大殿最后一个座位穿过殿内其余二百九十九人,在他们的注目礼下,闷头往前走。掌事公公亲自来捉人的这一举动,引起了一片稀稀拉拉的议论声,季淮依稀听见什么“他莫非是作弊被抓”的猜测,亦或是“完喽,掉脑袋喽”的断言,令季淮脚下轻飘飘,生怕是有命来没命走。“肃静。”掌事公公停下脚步,捏着调子斜着眼,道:“不想考的就滚出去。”伺候着皇帝长大的掌事公公气场非凡,还未经过官场洗礼的预备后生,一个个缩回了脖子大气不敢喘。除了几个权贵出身的举子还能强作淡定。“呵。”贺放在鸦雀无声的寂静中清呵一声,像是投掷在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惊起千层两。贺放像是猜到怎么一回事,支着脑袋看热闹。听见这一声疑似挑衅的声音,掌事公公脾气可就上来了,搜索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小举子敢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眼神犹如镰,一扫而过,举子们如同被割稻子般埋下头,生怕收到牵连。唯有一颗直挺挺的稻子竖在那里。掌事公公定睛一看,有点眼熟。贺放笑嘻嘻,大方得朝他挥了挥手。“诶,你不是贺家的…”掌事公公终于认出了贺放,眼睛一亮,但也没忘记正事,不再多说。只是朝着贺放做了个一会儿再聊的手势。贺家老太师早些年离了京,他没有想到贺放这小兔崽子居然悄无声息回来了。这贺放可是有趣得很,这下上京最近可要热闹了。“季小公子,咱们快点吧,别叫皇上等急了。”“啊。”季淮正和孟瑜对视,孟瑜与他对口型,问他出了什么问题,他一问三不知,只能摇了摇头,安抚他好好做题,他没有大事。听见掌事公公的招呼,磨蹭得往前挪着脚步。心里胡思乱想,要是算起来,永固公主是当今皇帝的meimei,谢衡是永固公主的儿子,那就是皇帝的外甥?莫非是听到他与谢衡之间的关系,是要拆散他们。“离我外甥远点,给你黄金万两,这辈子不能与他再见面。”皇帝龙颜大怒,将金条砸在他的面前,威胁道,“若是你不肯,那就休怪寡人滥杀无辜。”季淮被自己的脑补雷得不行,于是小步上前,凑到掌事公公跟前,谄媚道:“公公,究竟是什么急事,圣上要寻我…”“这…”掌事公公顿了一下。季淮颇为识趣,想要从钱袋里掏点贿赂,可一摸口袋才想起,最近吃喝都是谢衡为他付钱,好久都没带钱袋子出门了。季淮有些发难,身无长物,遂尴尬得退了回去。“季小公子呦。”掌事公公突然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变得很奇怪,见季淮退了回去,反倒更加恭敬得站在他的后方,指了指季淮的手臂,疑惑道:“您这玉镯子。”季淮下意识捂住镯子,“这个真的不能给您。”这可是夫人第一次见面送给他的见面礼,可不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