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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来得多。又担风险,又心神劳碌。“少爷,要是谢公子进来看你这样,我都替你丢人,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小栓子早就摸清了季淮的命门,看他这负隅顽抗的样子,不急不缓得说道。果然这季淮牌的蚕茧出现了松动,然后发出了闷闷的抱怨声,然后随着这持续不断的小哀怨,蚕茧一层层得剥开,直到露出个垂头丧气的小脑袋。“这就对了么,我的好少爷。”小栓子扒拉扒拉季淮因为睡觉竖起根呆毛,强行把它按得服帖,接着道:“少爷这时辛苦些,到时金榜题名骑着高头大马游行之日多么风光呢。”小栓子畅想着季淮穿着举人老爷的衣裳,接受余州乡里的赞誉的模样,好不风光。这可是从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一幕,可是因为谢衡的天神降临,一切都充满了希望。仿佛养了好几年的小鸟儿由于不清楚饮食造成营养不良,这回终于寻对了师傅,把他喂得白胖,只等待一朝一飞冲天。季夫人季老爷听到这消息这几日也是眉开眼笑的。前几日来探望季淮,隔着窗子看着谢衡为季淮讲书,季淮举着书本老老实实坐着学习的样子,高兴得都跳起了脚,两人美滋滋得从戳开的窗子洞里看了半个时辰。后又塞给小栓子不少的银钱,吩咐他这几日要好好照顾谢公子,万不能慢待了这恩人。“说起来也是怪,往日里这个时辰谢公子早就该来了呢,谢公子这些个日子可是从未迟到过的。”小栓子瞧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约摸时间都快到了戌时,往日里都是酉时都到了,灶上的粥菜都快凉了。季淮懒散得拿起帕子擦着脸,回道:“这连天的雨,谁爱起床呐,你家的谢公子说不准也乏了呢。”虽是这么说的,季淮也疑惑得走出房门,兜着手朝谢衡屋子那旁好奇得张望过去。季淮早就发谢衡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像个机器人似得准时准点。莫不是生病了?季淮不由得嘀咕。……“少爷,事情都办好了,税贡司的那些个人全都招了。”暗侍小三与坐在主位上的谢衡禀报道。原来谢衡今日也是同往日一样准时起床,他习惯寺里的作息,虽然不用入那些和尚一样上早课练功,但晨起的时间是一致的,卯时便自然醒了。今日未曾过去,也是惦记着满宝最近看起来精力萎靡,每次午时不到看着书,就不自觉睡了过去。虽是想让满宝能够多学些,可是心软得又想为他偷个懒,这才得空招来派出去处理税务贪污一事的几人来查问。谢衡不知的是季淮午睡是因为懒得看书,才装作睡觉的模样,可是躺在那时间长了,躺得舒服真的睡过去了。“少爷,你可不只这几个老骨头多么难嚼,那么多公文证据摆在他眼前,非说我们是作的假账诬陷了他。幸好寻了那么多人来当面与他对峙,他才哑口无言。”小三这几日可没少得闲,忙里忙出得一趟又一趟,虽然拿着御赐信物,倒是没人敢招待不周,可与那些皮毛都是油的老狐狸你来我往、周旋盘问,可是劳心劳力。今早回来看着那小四和六子悠哉悠哉得在房上啃鸡腿喝酒,逍遥快哉好像都胖了几圈,气得脸都绿了。都怪那日抽签的时候自己烂,抽了这个任务,腿跑断才搞定。“给上京消息了么。”谢衡说完,便看向窗外打量着外面的天色,时间也不早了满宝应该睡够了吧,心里还有些遗憾今天看不到午睡的乖巧的满宝。“属下已经将税贡司案子画押的证据飞鸽传回上京,此时圣上应是看到了。”小三回复道,又想起什么从怀中拿出一封密封书信递给谢衡,解释道:“今早府中传回了信鸽。”谢衡结果信封,看到上面几个熟悉的字迹点了点头,又挥手吩咐他们出去。第37章教书先生修长的手指剥开书信,谢衡潦草看了过去,似乎有些不喜信上的内容,眼神黯了黯。全部看过后,难得小孩子脾气将它嫌弃得团作一个纸球,扔到一边。却仍旧因为信中的内容沉思了一会儿。……“少爷,趁着谢公子还没来的功夫,您先把昨日留的功课再背一背吧。虽然谢公子不好说您,您也不能总是赖皮啊。”小栓子把清早的早点为季淮摆好,看他仍然立在门口张望,遂提醒说道。“背书好无聊噢,知道意思不就成了。”季淮不以为意,他最厌烦的就是一字不落得背书,明明就是那么几个简单的意思,非要同书本上复杂的句子一模一样的写出来,尤其这还是繁体的字,可是要多写上好几笔呢。“少爷,俗话说的好,熟背诗书才能作得诗书,你看孟瑜少爷都背了那么多书呢,这才能有底气得去科考。哎,也不知现在孟公子走到哪里了呢。”小栓子能想到能给他家少爷树立榜样的便是孟瑜少爷了,可是想到孟公子已经启程去了上京,竟是不由得想念这位一同长大的少爷。“小鱼啊,启程才未到十日,估计还得半月吧。这一路可是远得很呢。”前些日子,季淮陪孟瑜准备了些路上的用品,准备天初亮开城门时将他送走。贺放那厮还是如同赖皮膏药似得黏糊着小鱼,便寻思着早些出城上路。可万万没有想到,还是被那张着狗鼻子的贺放发觉,一到早刚出城门,正巧遇到了翘首以待的贺放。于是小鱼只得硬着头皮打了招呼,作伴出发。“只希望他在到上京之前别被烦死就好。”季淮先在还忘不了孟瑜看到满脸笑意的贺放的模样,他是头一次看见如此心如死灰的小鱼,整个人都蔫了,眼眶都泛起了微红。“少爷胡乱说什么呢,我看那贺公子也是一表人才的,怎的会欺负孟少爷不成。”小栓子也是打眼儿看过这位贺放的,只觉得面由心生,这么仪表堂堂才华满腹的爷也是不会欺负老实厚道的孟瑜少爷。“你……哎,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算了,与你说不清楚。”季淮可是看清了小栓子的面目,就是一个只看面皮的肤浅之徒,估计那么喜爱灵台兄也是贪图人家的美色。唔,不过灵台兄却实气质脱尘,长得是真的好看。君子至止,锦衣狐裘。颜如渥丹,其君也哉。想是古人所书之言诚不欺我,季淮从前只觉得古人们所书都是夸张之词,徒有其表是为不实。世上哪有什么‘云想衣裳花想容’、‘一笑倾城’的那般美人。直到初见谢衡,这句烂大街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仿佛才真真切切的应和上一个人。搞得季淮从未发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