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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他于门外?”那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带着看穿人心的坚定,刺得遥影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如同一个犯了错等待受罚的孩子。“说不出话了吗?呵,有趣有趣。遥影啊遥影,你在这借寿坊中待了这么许久,居然还能生出情爱之心,你可知这本身并不是你该有的?你只不过是个影子,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尽到你的职责就够了,难道还想独立为人去体验这凡尘的情爱吗!”那话明明是带着笑意说的,但那话里带着的威胁却是实实在在的,遥影身体一震,忙道:“遥影不敢……遥影并没有对他产生爱慕,这只是,只是……”“只是什么?你还敢狡辩!当年本座被困,本是无心生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你早该感恩戴德,全心为本座尽心尽力才是,偏偏你不识好歹,一再违逆本座之意。本座念你有心服侍,便准你的所谓借寿以解阵之法,又念你这些年来一直做得不错,对本座也一直顺应,便准了你收下那小风狸,而现在,你竟然还动了凡心,贪恋世间情爱,你这是想引得天庭出手,毁了你这不仙不妖的皮囊吗!”那声音陡然严厉了起来,“就算你不顾念你那身破皮囊,那你叫本座怎么脱困!本座生出你这么个东西出来已是对你的最大恩德,你还敢如此对待本座,你说,本座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免得将来心中悔恨呢?恩?”迫于压力,遥影身体一震,双膝一曲,竟已跪伏在了地上,“遥影本是您所化生,生死赏罚全凭您的意愿,遥影万不敢有一丝怨念。”遥影跪伏在地上,全身都被笼罩在那无形的压力中,也不知跪了多久,空间里一声轻哼,又叹了口气,那声音道:“罢了,你这样卑躬屈膝的样子,本座看着十分碍眼,起来吧。记着,你是本座的影子,一言一行也体现了本座的身份,以后不准再这样低身下气,懂了吗。”遥影站起身,抬起头道:“是,遥影谨记于心。”那声音对他顺应的态度很是满意地“恩”了一声,又懒洋洋地道:“对了,那个人类小子,叫什么?周子扬?看着也确实挺顺眼的,你是真喜欢他?”遥影一愣,低头不语。喜欢吗?他不知道,他本就不是正人的人,也不是妖,更不是鬼,本就不是正常得来的身形,这样的他自然也没有寻常人的正常情感,他不知道所谓的喜欢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在借寿坊的这些年里,他看过了无数的借寿者,也不乏为了所谓的爱而愿意留在人世者,听着他们诉说着自己生前的爱人,他从最开始的不解到渐渐的好奇再到不解。他是真的不懂,那在他听来是没什么的事情,在那些人看来是那样的幸福,每次看到他们回忆时的笑容,他都会下意识地摸一下自己的脸。遇到周子扬也是一场缘分,缘这种东西不是人能够自己控制的,就像那些人说的,感情的事情也是不能由自己控制的。那么同样是不能控制的东西,那是否代表着自己对周子扬也是有感情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回想一下与周子扬相遇以来的种种,那人的一意孤行,即使自己再三地下逐客令,他也还是会在隔天像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出现——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借寿坊这地方,活人本就来不得,而他却像个特例一般,一再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而他也一再地允许了这样的行为。这是否也说明了自己对他是有情的?周子扬对他很好,闻言细语,关心着他的生活饮食,他也第一次体验了一下被人关心着的感觉,那时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好像是,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这样的想法,是因为自己贪恋上了他给予的温暖,因此而产生了情?他本是个没有感情的存在,对于来到这里的每一个魂魄都是一样的感觉,来了,借寿,又离开,一直反复,常年下来也没有任何人能让他产生像是笑容的表情,就连却生也没有,只是在他那天真纯洁的注视下忍不住想要保护宠溺而已。然而在面对周子扬时,情况却又大不相同。他们聊天时,虽然大多都是周子扬说他听,但他也能从那些谈话中获得乐趣,时不时也会有一种满足感,会对着他笑,会因他的烦恼而跟着烦恼,忍不住想要开解他,在他困难时想要帮助他。这样的行为,是因为有情?那声音看着遥影迷茫的表情并不觉得意外,懒懒道:“世人本就痴傻,沉溺于情爱权利之间不得脱身,是以世人难以成仙,现在连你这个影子也陷了进去,这世间啊,真真污秽不堪。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本就在这尘世间,染上凡人情爱也属于情理之中。本座问你,你可有何打算?是学着那些凡人一般,努力博得所爱,还是学着修仙者,放弃凡情,一心助本座脱困?”遥影兀自沉吟,好一会儿才摇头道:“他是凡人,我……我与他注定无法有结果,纵有情又能如何。”那声音大笑,道:“本座既问你,自然是有办法助你。”遥影惊讶地抬起头。“你可想好了,本座就只给你这么一次办法而已。”“我……敢问是何办法?”“简单,那人身上阴气本就很重,跟此处气场很是相合,况且早已跟这里结缘,即使长期处于此处也不会多受影响。只要他死,将他魂魄捉来此处,令他同你一样,永困于此地,本座再将他于生死簿上的记录抹去,他就可如同与你借寿的那些人一样,再不受轮回限制,自然可以与你长相厮守了。”遥影听完,整个人愣住了。理不清自己情绪的周子扬第二天也没有去借寿坊,浑浑噩噩的想着自己这么多年不交女朋友是不是性向问题,又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遥影。就这样想着纠结着,恍惚间就到了他该上班的日子。本来嘛,周子扬说是受伤了,但是也只是点皮外伤,连一道血口子都没有,自然比不得周巧的一个月假期。虽然还是想不通,但班还是要上的。想着也该去看看周巧,自从那天被她赶出来,就没再去看过她,这么几天了,她的气也该消了吧,虽然他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用保温桶装好了前一天特地煲好的汤,周子扬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到了周巧的病房,敲门进去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周巧的影子,不止如此,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旁边的小桌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摆。整个病房看不出有人住的痕迹。周子扬满是不解,退出病房。迎面就看到了正走来巡房的陈医生,连忙向他询问。而陈医生却告诉他,巧在那天他们争吵后就出院离开了。“怎么会!她伤都还没好,怎么能允许她出院!”周子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