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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个想法,不过家里面不肯,最后估计是去南边儿了。”旁边有人拆台子,大笑着说道:“人还想去沿海除倭寇呢,直接被他家父亲按着打了半天。”陈初明酒喝上头急眼了,“这哪跟哪儿啊!合着你是躲我家里偷听还是安人了,话都被你说干了。”旁人都哈哈大笑,也没生气。焦适之在旁边安抚他几句,也就这么过去了。酒过三巡后,也就散了。毕竟都是在宫里当值的,下半夜还要值班,都抓紧时间休息。陈初明送焦适之出来,被风吹了反倒清醒了几分,他停下脚步定眼看着焦适之,真诚地说道:“适之,殿下待你与别个不同,但你自己也得合计合计,你现在不是还有个副千户的头衔吗?琢磨一下也是条出路。”焦适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顾着你自己就好了,我心里有数。”“你看起来可不像是心里有数的样子。”陈初明翻了白眼,不过别人的事情不好多嘴,说了两句就停了。临出门的时候,安静片刻的陈初明忽而说道:“适之,你知道喜欢人是什么感觉吗?”焦适之想了想,摇头,“以前这事也轮不到我自己想,现在离得远了,也没心思去想。”这时候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也没意思,寻常人家的长辈大多直接定下婚约,少有过问儿女的想法。焦适之估摸着焦君没脸这么做,杨氏现在也没资格这么做,而他自己也不大上心。陈初明愣愣地看着前头,含糊地说道:“那也好,有时喜欢个人,也不定是件好事。”焦适之倒不这么想,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看着陈初明笑道:“心里揣着个人也挺好的,时常想着念着,总比这辈子心眼都空荡荡要好。走啦。”陈初明怔怔地看着焦适之渐渐远去的瘦削背影,不知想到了何人,心里也渐渐开朗了些,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意,他回头看着身后微有光明的侍卫处,心情颇佳地走进去,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曲儿。焦适之快到东宫才捉摸出味儿来,难不成陈初明是稀罕上谁了?往外跑也是因为这?那可就不得了了,仔细算下来,陈初明也才大他小半年。别人现在就遇到情感问题了,不知道十年后他会不会有这样的困扰。焦适之难得散发思维,慢悠悠地走着,抬头就遇到来算账的朱厚照,黑着脸的小太子把他吓了一跳。后续事件如何无人知晓,反正那几日焦适之一直愁眉苦脸,从此以后落跑之事杜绝一空。日子过得飞快,焦适之折腾了大半个月,终于给他想到个合适的礼物,弄完揣着带回宫,眼下距离太子生辰也就几天,宫内已经赶忙着布置了起来,弄个喜庆也好。因着太子不喜欢朝宴,弘治帝除了开始几年,后来就都是家宴了。焦适之刚回到屋内把东西安放好,那边太子就派人来找。焦适之换了身衣裳便过去了,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朱厚照要着宫内的绣娘来量尺寸的时候也要加上焦适之的,弄得他现在浑身的衣服都是特制,大多数是红色居多,似乎是太子要求的。太子见着焦适之的时候脸上露着笑,这段时间他也在长个子,两个人的身高你追我赶,看起来势头正猛。“过几日家宴你就别过去了,省得还得再白站小半个时辰。你直接在后院等我,我让小膳房备点酒食,咱俩自己过。”朱厚照砸巴着嘴说道,随手在桌上掏了个橘。小膳房被整顿后,清白的留了下来,还要几个手脚不干净被赶了出去,又换了批新的。牟斌恨不得把人祖宗十八代全给刨出来。焦适之眉间一颤,这是他第一次听太子说“咱们”这个词,他任着莫名sao动在心头,面上镇静地说道:“殿下,您酒量不行。”朱厚照横了他一眼,“敢嫌弃我?”话中却带着笑意。转眼间到了九月二十四,东宫内热闹。弘治帝与张皇后也不兴那套小辈随长辈的礼数,兴致勃勃地来给儿子庆生,搞得还挺隆重的。前几日弘治帝问太子有没有想要的礼物,朱厚照张口就来:“父皇您给我几日假期,让我出去转转就行。”弘治帝笑骂了一句,“真是改不了的德行!想得美,我这就让人把宫门看紧点。”朱厚照讨要出宫不成,退而求次,“那赶紧给几位先生放个假,让我松快松快。”弘治帝琢磨着,“你这段时间这么长进,怎么开口闭口还是这个?”去年他要的礼物与这个差不多,不过换成了让先生滚出去。两相比较之下这说话上还是有长进的。朱厚照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说道:“我答应适之要去读,就怪这张嘴快。”弘治帝就看自己儿子使劲埋汰自己那张嘴,在旁边乐不可支,心里估摸着得给焦适之奖赏一番。正因为朱厚照重诺,因此要在他嘴里得到句准话可不容易。弘治帝今个回想起那日的对话,忍不住捶了一下儿子,在太子懵逼的眼神中让刘滔把礼物送上来。太子一边嘟囔着送礼就送礼干嘛打人一边别扭着把东西收下。收完他也没细看,这几年父皇母后送的就那几个东西,也看不出来太大的差别。好不容易挨到了宴后,弘治帝与张皇后还在喝茶说话,太子已经坐不住了。又不好明着赶人走,只好一遍一遍地问刘瑾时辰,最后弘治帝看不下去了,起身踹了太子一脚,拉着张皇后转身就走,“得了,你自己逍遥快活去吧。”张皇后被弘治帝拉着笑得喘不过气来。朱厚照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背后,他不就是明显了点吗?父皇作甚打人,那文弱书生样踢起人来力道还挺大的。心安理得吐槽完自个父皇,朱厚照撒欢儿地往后院去了。焦适之在后院等了可不止小半个时辰,估计得有一个半了。不过今晚月色是真的不错,虽然是个弯月,却明亮透彻,亮得天边的星辰都暗淡了几分,庭院内不用安置蜡烛都显得特别敞亮,看起来颇有意境。等得久了,焦适之闲来无事便抽出了不离身的长剑,随手挥舞了起来。这把剑自从他入宫后,他就几乎没再摘下来过。带着它,就像是母亲犹在身边一般。只不过除了保养,很少有出鞘的时候。最近一次,还是用剑架着张万全那一会。朱厚照来到后院,就见焦适之一身红裳,伴月而舞。庭院内洒满了银光,明亮如昼,就连微颤的睫毛也看得一清二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