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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并不说话,指着前面不远出几个孤零零的坟头,道:“你mama就在那里守墓。几辈子的坟头让一个迁到外乡的人守着,真是晦气。”李沧远装作没听见,向前紧走了几步,几乎想立刻就见到自己的mama。但是走到了近处,才发现这里除了几个坟头外,什么都没有。“你在骗我?”李沧远几乎都要吼出来了,“你觉得这好玩吗?你不是我大姨,你到底是谁?”女人阴测测的笑:“我当然是你大姨,所以我没有骗你。你mama自己受不得阳光,躲到了地底下去,我能怎么办?”说着指着一处小小的洞口:“人就在里面,你去不去随你。”说完转身就走,恨不得马上逃离。李沧远没了主意,看了看阎离辰,就看那人点了点头,也顾不得什么了,弯下腰就打算爬进去。阎离辰拦住他:“这地下是一个早年的酒窖,你这样摔下去能被扎死。去别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入口。”说到这儿,李沧远果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在墓地边上的酒窖,怎么想怎么恶心。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李沧远有些沮丧,额头上都出了汗,对阎离辰说:“没办法,要不你先下去?我在洞口喊一声,让我妈上来?”阎离辰摇摇头:“我不知道你的母亲是不是在这里。如果你想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把你送下去……”“你要占据我的身体?”李沧远想了想,“也没问题。”“不是。”阎离辰说,“就算要侵占,我也不愿意了。我不想让你再看到我以前的记忆。”李沧远想反驳说‘我才懒得看呢’,就看阎离辰的脸慢慢的凑近自己,顿时猛然向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阎离辰淡淡的说:“青天白日要化出人形,没有人气,必然是不行的。”“你想也别想。”李沧远一口否决。“真是小气。”阎离辰不和他废话,一把将人扯了过来,“我送给你喝了那么多人的生辰,你就是补上我一口又有什么的?”一说这话李沧远更觉得气愤:“你喂我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生辰?又苦又粘,跟痰似的,你一说我就觉得恶心,那东西有什么用……”阎离辰的手握住他的后颈,淡淡的说:“你别不知好歹。”说完,也不顾李沧远的反抗,将脸凑近了。李沧远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觉得像是进了冰窖,原本的汗渍立刻就干了。冷。这是他的第一个感觉。原来阎离辰的世界,永远是这样的冰凉。阎离辰的唇落在了李沧远的颈上,牙齿贴在大动脉,感受这人旺盛的生命力。是他吗?是他吗?阎离辰不敢相信。他抱有过那么多的幻想,已经承受不了再一次的希望破灭了.如果李沧远不是——他就要他偿命。阎离辰的瞳孔缩得极小,很像是白天猫细如针尖的瞳孔,慢慢的身体有了些温度,便离开了李沧远的脖颈,说:“我背着你,你上来,我带你去酒窖。”李沧远觉得有点头晕,也就不客气了,一下子爬到了阎离辰的背上,将下巴靠到阎离辰的肩膀上,有些硬。阎离辰慢慢的弯下腰,从那一米高的小洞口跳了进去。洞口并不是很大,两个人都很勉强,弄了李沧远一身的土,慢慢的变暗,酒的味道越来越明显。到了下面觉得又黑又冷,什么都看不清楚。偏偏阎离辰像块儿会发光的玉,在黑暗里幽幽的发着寒光。李沧远觉得冷极了,不由得更靠近阎离辰,只听阎离辰‘咦’了一声,说:“这里这么黑,你的母亲不可能在这里生活。”“……”李沧远有点失望,“再往里面走走吧,万一那女人说得对……”其实李沧远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了。那大姨李沧远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那时觉得是很亲切的阿姨,mama和自己迁移到北京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的留下了电话号码,就怕以后见不到了。谁想到现在物是人非,遇到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包括现在背着自己的人。阎离辰沉默的向更深的地方走去,半晌突然冷冷的问了一句:“你上次说,我在你的记忆里叫你‘先生’……除了这个称呼,还有别的吗?”李沧远愣了一下,几乎是立刻想起了从前的阎离辰抱着他的小腿,轻轻地亲吻的模样,有些尴尬的说:“别再提了,你不是说那是我的幻觉吗?就那样吧。”“我让你说你就说。”阎离辰顿了顿,“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李沧远觉得他的性格烂的够呛,实在是懒得理他,但是毕竟自己理亏,也害怕他现在就把自己扔到这里不管,只能随口说:“我梦见我断了一条腿,还是两条腿?反正是流了不少血,然后你傻子似的把我抱起来,还哭……”李沧远觉得有些奇怪,他感觉阎离辰颤的厉害,而且还抖,脸上隐隐的血管都能看得清楚。李沧远以为他生气了,连忙停止,说:“你看,你让我说,你还这么生气。”李沧远感觉阎离辰的脚步停了下,然后那人就把他放到了地上,扣住手腕,全身都抖了起来。李沧远感觉到阎离辰头颅的重量,向下一看,才知道阎离辰竟然把他的头放到了自己肩膀上。这是怎么了?他还要吸自己的‘精气’吗?李沧远还没来得及抱怨,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有点湿润。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文也就是七八万字的样子,马上就快完结了的说……☆、山鬼的酒宴。第十三章。李沧远僵了一下,伸手推阎离辰,很不客气的力道,说:“你你这是干什么?”他不得不承认,他讨厌阎离辰的触碰,就算他们两个都是男人,但是他也不想过于亲密。尤其是这个阎离辰还是个同性恋。可是每次他推脱的时候大多数都不会成功。事实上,只要李沧远闻到那人身上冰凉的香灰的味道、碰到他宛若瓷器一般的皮肤,就会全身僵硬,根本就是动弹不得。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坚硬的牙齿轻轻抵住,和刚才不一样的是,随后他感觉有柔软的物体舔了舔他的脖子。李沧远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一身,拼命向后躲,嘴上喊:“阎离辰你这个死不要脸的……我靠!”李沧远从小被培养出来的教养、举止、涵养,都被这个男人一点一点的磨没了,现在居然张口就能骂人,根本不像是以前温润典雅的男子。“你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