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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高荣成说:“我中午要出去,要不你现在就过来吧。”高荣成积威犹在,高竞霆自然没法反抗他的话,他点点头说:“那好。”高荣成意味深长地瞧了他和容裴一眼,说道:“出门前记得先穿好衣服。”高竞霆往自己身上一看,顿时惊慌失措地切断了通话。容裴:“……”他居然也没有发现高竞霆根本没、穿、衣、服!虽然丢脸的是高竞霆、知道的人也只有高竞霆的父亲,他脸上还是有种火辣辣地感觉。然后他突然就轻松下来。事实上他完全没有必要绷得那么紧。高竞霆的情况再怎么糟糕,也还有很多人在他们身边。他并不是孤身一人的。容裴瞧着高竞霆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上前帮他扣好繁琐的扣子、整理好衣领、套上外套。熟悉的场景让高竞霆心头一阵又一阵地颤动。他抱紧容裴,情难自控地吻上那近在咫尺的唇。要不是理智告诉他正事要紧、容裴的体力也吃不消,他非得把容裴揉进自己身体里不可。容裴感觉出高竞霆的情绪变化,眼底有了点儿笑意。这家伙总算不跟他“自己”较劲了。两个人重新为彼此整装完毕,各自开车前往目的地。容裴刚刚和高竞霆分别没多久,高荣成的通话邀请就来了。容裴喊道:“高叔。”高荣成说:“竞霆他的情况怎么样?”容裴没有隐瞒,把自己观察的结果告诉高荣成。高荣成面色凝重,但还是安抚容裴:“这并不是你的责任,是志鸿他太急躁了。你放心,除了志鸿之外还有几个人也跟着索德帝国随行专家学习过,等竞霆稳定下来我会找找他们。”容裴皱起眉:“暂时来说,最好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他已经接受治疗。”高荣成说:“为什么?”容裴当然不能说是直觉,只能尝试着把自己隐约的猜测描述出来:“我总觉得李斯特还有后手,而且正好就跟新疗法有关,我担心到时候会出现什么变故。”高荣成点点头:“那好,我会封口。”容裴说:“谢谢高叔。”高荣成说道:“应该是我谢谢你吧?现在的竞霆应该比以前难哄。”听到自家儿子为了容裴向自己提出完全不必要的帮助请求,他就知道容裴又在哄高竞霆。容裴说出自己的理由:“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多激发他的正面情绪。”高荣成立刻就明白容裴的用意,自己这个父亲要顾着整个高家,以前都是以“严父”的形象敲打高竞霆,父子之间没多少温情可言。容裴那么做既是要照顾高竞霆的面子,也是想让他和高竞霆的父子关系变一变,让高竞霆体悟更多的正常感情。高荣成从来没有碰上过容裴这样的后辈,在他认识的人里面比容裴出色的不是没有,比容裴重情的也不是没有,但是想容裴这样能坚定不移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时刻不忘自己的野心,却又从不扔开心中情谊、处处顾着身的人的,可以说少之又少。从这方面而言,容裴和容君临确实很相像。高荣成说:“阿裴,你需要帮忙的时候不要忘记还有高叔。”容裴笑着说:“我当然不会忘记。”两人短暂的通话告一段落,容裴也见到同样位于北郊的最高监狱。这个监狱关押的都是了不得的犯人,以政治犯和军事重犯居多,监管比别的地方要严好几倍。相应地,最高监狱也比别的地方的条件要好得多,毕竟它关押的犯人几乎都曾经攀登到非常高的地位,比起寻常犯人要特殊得多。容裴用身份卡通过了检测,跟在狱警身后走进监狱里头。说是监狱,还不如说是个人公寓,除了每天到了饭点要统一在餐厅吃饭、定时到校场录制监狱基本活动情况往上边交差之外,每个犯人都拥有自己的住处,而且同样可以接收电台、使用网络——只不过这些通讯工具都会有人专门监控。现在正好是集体活动时间,容裴走到校场时就看见了奇特的一幕:衣冠楚楚的犯人们集中在校场边上,各自指挥着排成一列的狱警开始训练。容裴:“……”领他进最高监狱的狱警小哥镇定自若地说:“这是让这些罪大恶极的家伙发挥余热。”容裴提醒:“这些罪大恶极的家伙里面有一个是我三叔。”狱警小哥迅速改口:“虽然他们曾经犯下一些过错,但是在最高监狱的这些日子里面他们的思想已经得到升华,一致地表示要为帝国尽最后的绵薄之力。”容裴说:“……口才不错,表情也控制得很好。”狱警小哥说:“当然,我是演艺系毕业的。”容裴说:“那怎么会当上狱警?”狱警小哥说:“他们都说我演技这么好最好去当政客。”容裴:“……”狱警小哥一脸惆怅:“结果入职半年后他们都说我太耿直,比较适合当军人,于是他们就帮我转职了。”容裴:“……”狱警小哥转过头问:“哎,本来我以为我够聪明了,没想到现在的政客居然那么诡计多端,实在让人防不胜防、招架不住啊——他们真是太可恨了。”瞅见容裴笔挺的站姿,他觉得非常亲切,热络地询问道,“对了,你也是军人吧?”容裴说:“……不,我是个政客。”这下轮到狱警小哥沉默良久,他哼哧哼哧地挤出一句:“其实狡诈有时候也是一种美德。”容裴被他逗乐了:“谢谢夸奖。”这时候坐在校场边观看训练的人似乎察觉了有人靠近,转过头来看向容裴和狱警小哥。容裴对上了一道带着估量意味的目光。对方的眼睛与他有几分相像,但是看起来更成熟。那就是容君临。容裴没有避开对方的视线,反而直接迎了上去。容君临突然快步走向容裴,一把将容裴带进怀里。他重重地抱了容裴一下,然后把容裴拉开一点仔细端详他的长相,瞧清楚以后就啧啧道:“你长得不像你父亲,也不像你母亲,反倒有点像我。你父亲他看着你一定气坏了吧?”容裴被这个猝不及防的拥抱弄得一怔,在他的记忆里容君临只存在于资料、录像中,是一个冷静、理智、果决的人——即使有温情的一面,也会将它摆在利益后面。但是这个完美的家伙真正从那些乏味的记录里面走出来之后,给人的感觉是这么的不同。容君临是什么人?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容君临微笑起来,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痕迹的脸因为那抹笑意显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