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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静。对方似乎还没发现他们的具体位置。兴许是“低等rou”都转移完了,也不用再费力维持整座农场的运转。周围的灯管明明灭灭,有的一闪一闪,还有的地方根本就黑漆漆一片。一开始没看到伊维鲁库的原因如今反成了他们能够藏身的关键,顾浅当然不会一味躲下去,但要想突破伊维鲁库和它不知道派了多少手下驻守的重围,还得再动动脑筋才行。顾浅的目光挨个扫过去,哪怕是用来培养低等货的,这么大个地方总不至于只有那一条走廊。确定过这一点后,她瞅准了那家伙往对面那排玻璃罐走去的空隙,伺机起身时反手就往男人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后者也不知领没领会到她的意思,慌不择路地跟着奔过来。就因为他的步伐太忙乱,他的脚在抬过某条电线的时候一个没把握好就硬生生绊了上去。饶是他自己及时稳住了平衡,被电线牵动的插头在一片寂静中怦然落地的声音还是显得如此清脆。原本还在养殖罐周围徘徊的伊维鲁库公卿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转过了身,顾浅暗骂一声,只来得及庆幸自己已经到了门边,使了狠劲儿把那蠢蛋往自己这方向拽过来。她已经后悔抬这家伙一手了,但在他的身体擦着门框挤过来后还是反身踹上了门。就在这毫厘之间,巨镰锋利的刀刃便愣是将厚实的木门砍开一道豁口。尤尔瞪着那位置,心有余悸地摸向自己险些和身体分家的脖子。“愣什么愣,赶紧跑!”她还愿意搭把手的原因只剩下这个了,尽可能用门那边听不见的音量低声喊道:“现在告诉我库房大概在什么位置,否则我马上把你扔回去!”伊维鲁库反应极快,用的又是长兵器,这恰恰是她的劣势。且不说她擅长的是近身格斗,小型冲锋|枪也只有拉近了距离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不然别想打碎它们的面具。她听得到门后那一声声粗重的喘息。狩猎人类已经成了鬼族刻进基因里的本能,在这连番挑衅之下,这兴奋劲儿已经被充分地调动起来,最叫人担心的是这一点,能让她利用的恰恰也是这点。又一刀砍在门上,缝隙裂得更大,顾浅清晰地看到了伊维鲁库透过其间窥伺过来的三只眼睛。她身后的男人哀嚎一声,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就往前面跑去,她观察了下这家伙逃的方向,转身也跟了过去。——希望这家伙不是在没意义地瞎跑!这么想着,顾浅边跑边尽可能地拉倒她经过的每一样东西来多制造点障碍。哪怕解决这些对于伊维鲁库来说就如同切瓜砍菜那般容易,能拖延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没命地奔在前头的尤尔拐进右边的岔道,顾浅想也不想地转了身。他们俩转眼没了影,缀在最后的伊维鲁库公卿反而像散步似的放缓了步伐。原因无他,它清楚得很,这前面可是条连窗户都没有的死路。果然是慌张到连出口都分不清了,既然如此,它也不介意让他们在紧张与绝望中多挣扎一会儿。伊维鲁库公卿那面具边上的长穗随着它的每一步摇动着,它被保护住的眼睛也挨个瞧过了墙边的每一道门。走廊上空无一人,被它追击的俩人只可能是躲在其中一扇后头,至于具体是哪一个——恰逢此时,有谁碰掉了什么,他失手后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更是让伊维鲁库迅速锁定了目标。它低低一笑,提起镰刀就直直向那边劈砍过去——被砍坏的木门只还连着个金属门闩,歪出了半人多高的空隙。伊维鲁库公卿:“……?!”门后的景象却不是它想象的两人俱在,只有那个起先担了间谍任务的男人孤零零站在那儿,战战兢兢地望着自己这边。即便是他,站得也离货架很远,断不像是会一个转身就不小心把东西碰掉地的距离。那刚才的声音是——“是啊。”仿佛看出了它的疑惑,有个女声霍然响起:“就是引你过来的。”同一刹那,被举起的重物呼啸着朝它的方向砸来。——太鲁莽了。伊维鲁库公卿指间攥着的长镰刀刃向上翻起。居然以为用这种东西能挡得住它,实在是太愚蠢了。刀刃轻而易举地划开塑料外壳,伊维鲁库却在下一瞬瞪大圆眼。气味刺鼻的液体劈头盖脸地浇了它一身,被它砍裂的汽油罐“啪”地在地上摔成两半。“你——”“嚓”的一声轻响,顾浅捏住那把擦着了火的火柴。她可没功夫应声,关键时刻,最忌讳的就是废话个没完。趁着伊维鲁库还没反应过来,她飞起一脚就踢向预先摆在门边的塑料桶。故意没拧紧的瓶盖彻底侧翻,里头的柴油同样哗啦淌了一地。然后,顾浅松开了火柴。那点小小的火苗在空中就弱了下去,可当火星接触到油面的那一瞬间——烈焰轰地燃起!伊维鲁库公卿的长袍浸透了汽油,火势近乎是顷刻间就窜了上去。它大半个身体都被火舌吞没,空气中弥漫的全是焦糊味。“……喝……啊啊啊——”它痛苦地嚎叫着,踉跄着往后退开一步。还没完。短短几秒内,两只袖子已经烧得差不多了,顾浅可以看见底下不断烧焦再生的皮肤。“啊啊,啊啊啊啊啊!!”伊维鲁库支撑不过灼烧的剧痛地弯下了腰,原本握在它手里的镰刀都“当啷”落了地。顾浅看准这个时机,三步并作两步就直冲了过去。她挥拳正冲着它的面具,使的是十成十的力气。即便光是周围的空气就温度高得让人难以接近,顾浅也仍是想的只有得给它致命一击才行。“咔。”整张面具由被砸到的那一点蔓开蜘蛛网般的纹路,可也正在这个时候,顾浅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猛然抓住了。她倒抽了一口气——那不知什么材质的面具上是燃不起来火的,充其量只会烫手。虽说烫伤也不好搞定,但总比被直接烧伤强。所以,当伊维鲁库用它那还燃烧着的长爪攥住顾浅的手腕时,这就全然不一样了。它的意图还不止于此。………!只听一声清晰的骨骼折断声,顾浅咬紧了牙关,压根没顾及这剧痛,抬脚就狠狠踹上了对方的胸口。她这一下真是彻底使了狠劲儿。伊维鲁库公卿向后倒去的同时,顾浅也听到了它胸骨断裂的声音。碎成一片片的面具掉在地上,等火舌燎上眼珠,它终于彻底地再起不能。搭下来的指甲还在扣弄着地面试图支撑起身体,随着一声枪响,伊维鲁库公卿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