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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可风景到底比不上外面的好,他这一路走一路看,别说是这阳春三月的丽景,便是只有一堆杂草的小土丘,他都能津津有味地看上半天。路过田间时,他发现田里有好多傀儡在代替人畜耕地,那是他很久前的构想,但因新朝建立之初,政局不稳,朝廷民间都没有多余的财力将其推广开来,只能暂时记载于中。看到自己曾心心念念想着的东西,竟然变成了现实,姜叶归不禁有些兴奋。随着他的观察,发现不仅是犁地傀儡,还有很多其他记载于中的日用傀儡,在市井间已是很常见了。这让他既意外又欢喜。走了一阵,便到了月辞城外。时年天下太平,门禁并不严,守城的一位官兵大哥看他皮相嫩,又独身一人背着包袱,像是外地来走亲戚的,热情给他介绍了城里的酒楼:“小兄弟,你是头一次来我们月辞城吧。”“嗯,我来找人的。”“跟你说,你沿着这条街再向前走二里,有一家连丰酒楼,他家菜好吃,而且不贵,不欺生。”“好,谢谢你。”“哎,不谢不谢,那酒楼是我姐夫开的,你跟他们说是小五介绍你来的,还能给你便宜呢。”“我知道了,多谢。”姜叶归笑着冲他道谢,到了饭点肚子确实有点饿,便按他说的去寻那家酒楼了。官兵大哥扯着同伴道:“哎,老李,你刚看着没,我守了三年城门,来来往往的人里,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小伙子。”老李嗨了一声:“得了吧,又不是姑娘,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城门口人来人往,两人的对话被淹没在嘈杂的各种声响里。城门外,叶清因却忽然一动,快去向前跑去。沈维一无法,只得追着他的脚步跟在他身后。两年了,他一直都是这样,也不知他看到了些什么,听到了些什么,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便要第一个凑过去听、赶过去看,说他的阿归来找他了。可千械城早已化为一片飞灰了,叶清因也承认他亲眼看到姜叶归的那间卧房倒塌烧毁,这人还能活么?沈维一觉得他是魔怔了。“这位大哥,你刚刚说什么,一个长得好看的小伙子?”叶清因抓住那人肩膀,急切问道。老李用一种怪异的眼光上下打量他一下,指了指小五:“那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问他去。”他这话音还没落,小五的双肩就被抓住了。“这位大哥,请问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小五觉得眼前这人多半有病,说话抓人肩膀就算了,还一边说一边摇,晃得他头晕,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穿得也挺齐整的,可别是个疯子吧?他警惕地看着叶清因,没答话。旁边一个沉稳利落的年轻人走过来,解释道:“我朋友在找人,因此难免有些急躁,请别见怪。”小五想了想,觉得他们也不像坏人,而且那个小伙子也说是来找人的,兴许人家还真认识,便道:“看着也就十七八岁吧,眼睛又大又亮,人特白特水灵,笑起来的时候......”叶清因打断他:“他往哪去了?!”“那边,”小五伸手一指,“连丰酒楼。”刚在酒楼门口站住脚,店小二便很热情地招呼姜叶归:“这位客官,外地来的吧,进来歇歇脚!我们这的饭菜又便宜又好吃!”姜叶归随着那小二进门的时候,看到柜台后立着的竟不是账房,而是一个铁傀儡,客人们只消将自己用餐的钱数报给那傀儡,再将整钱放到他胸前的口袋里,他便能自动找钱,并同时记账。店小二见他盯着账房傀儡看,便以为他是外地来的,没见过这个,解释道:“这个呀是朝廷的千械部最新推广使用的日用傀儡,您只要把他当成账房就行了,咱们月辞城离京城近,就先用上了,等会结账的时候您要是不会用,叫我就行!”点菜的时候,姜叶归问:“既然结账都用上傀儡了,那做菜呢?”小二笑着道:“这个好多酒楼都用了,不过咱连丰酒楼没用,老板说呀,这一日三餐和别的东西不一样,须得人亲手做出来,才有意思和味道在里头。”闻言,姜叶归笑了。这是他最近才想明白的一个道理。以前的时候,他扎在傀儡堆里,从未觉得有什么是傀儡无法代替人去做的,然而这两年,他在地宫里依傀儡而眠时,却总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他冥思苦想两载,才终于明白,他是在想一个人。那个人于他而言,并不是短暂的依靠或一时的愉悦,而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便在他心上牵出的一缕魂魄,有他在,自己才算完整,少了他,便是失魂落魄。因此他决定从地宫里出来,来找叶清因,把自己失了的魂魄,补回来。点了菜小二便去招呼其他客人,正从门口撞到一个客人一路失心疯一样地跑过来,撞得他生疼,他还未开口,却见那客人的眼圈红了。难不成是个碰瓷的?小二正想着,那客人已经绕过了他,朝着刚刚点了菜的那位客人那去了。姜叶归没想到能这么巧碰到叶清因。他才刚刚到了月辞城,刚刚坐下来点了菜,菜还没上,人却到了。他是很开心的,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想去拥抱叶清因,可叶清因眼圈通红的模样让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试探性地张口:“清因,你......”“姜叶归?”“嗯......”“你是人还是鬼?”“自然是人。”叶清因一步迈过来双手牢牢抓住他的胳膊,力道之大,让他觉得自己的rou都要被捏青了。叶清因声音冷冷的,带着他从未听过的嘶哑和颤抖:“既然你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姜叶归不知要如何回答,叶清因现在这模样让他有些害怕。然而下一秒,叶清因却紧紧把他搂在了怀里:“我知道你没死,可是所有人都说你死了,你又不来见我,我想你想的快要疯掉了。”他忽然觉得后背湿湿热热的,过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叶清因的眼泪。紧跟着,他自己也有些哽咽了:“是我的错,我以前不知道,自己这么喜欢你。”三言两语裹着蜜糖的箭一样刺穿在叶清因心上,惹得他松开怀抱,去看姜叶归的脸,又发觉他哭了,便托起他的下巴给他擦眼泪,姜叶归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把自己衣服哭湿了的人除了红红的眼角,脸上什么痕迹都没有,自己的眼泪却接连不断地往下掉,怎么忍都忍不住。“呜......”姜叶归尝试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