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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人却说:“我也是习过武的,你当我是姑娘家了吧?以我说,你还可加三分力。”伏骄男思考了一下,加了两分力,那傅幽人不自觉眉头一动,伏骄男见之赶紧将手松开,却见傅幽人那原本白生生的手背已是红彤彤的了。伏骄男忙说:“对不起,可弄疼你了?”傅幽人却笑道:“大人也小心太过了!这有什么的?从前养猫被挠也比这个痛。”谈话间,金山已帮伏骄男换好了药,他便又问道:“既然老爷行动不方便,要不要差人在这儿伺候?”伏骄男却道:“没什么不方便了,这儿有傅郎就够了。有事我会叫你们的。”那金山便与阿大一起离开。二人出了院门,金山又对阿大说:“今天那骡车的事好像是得罪了大人了,阿大你看我刚刚那样子表现,有没有挽回一点大人的好感?”阿大却想了想,说:“应该没有吧。”那伏骄男却也没太关注金山,仍穿好衣服,和傅幽人在院子中纳凉说笑。伏骄男又一边举扇给傅幽人扇风,一边说道:“你喜欢竹子吗?咱们多种几棵竹子好不好?”傅幽人却说:“我不喜欢竹子,大人又搞错了。”原本喜欢竹子的是傅长兄。如兰似麝的也是傅长兄,在山寨里头能和伏骄男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也是兄长。傅幽人从不妒忌兄长,只是在当初骄男的事情上分外尴尬。回想起以往自己是怎么为了兄长和骄男而吃干醋,傅幽人就十分感喟。却见伏骄男不大注意,只笑道:“那你喜欢什么树?”傅幽人忽然一笑,说:“竹子就竹子吧,竹子也很好的。”伏骄男见状,又问道:“你挂念傅天浪吗?咱们可以让他们回京。”傅幽人闻言一怔,却道:“阿弥陀佛,我的大人,可别折腾了。”伏骄男忙笑道:“你喜欢就不算折腾。”傅幽人却也摇着扇子,答道:“我现在只喜欢大家安静,都不折腾。”伏骄男闻言微微一笑,看着树影遮住傅幽人半张脸,一边嫩白一边暗黑,又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拨了拨傅幽人额边的碎发,这回傅幽人没有惊慌也没有失措,只是带笑看着他。伏骄男不觉心中一暖,又伸出臂来顺势将傅幽人圈进怀里,傅幽人也没有躲,只是安静地靠在伏骄男的左肩上,为的大概是避开他右臂的伤。树伞投下的阴影盖下,使傅幽人的青丝显得更黑,几乎与伏骄男的玄衣融为一色。那傅幽人也穿青衣,一身的暗色,却赤着一双脚,探露在树荫之外,显得更为莹白。不过是这么一刻的静谧,不知道是多么难才求得来。傅幽人也觉得好难得,紧紧握住了伏骄男的手。伏骄男反握住他的手,却不敢用力,只轻轻的圈住,又低头看着傅幽人的侧脸,问道:“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没有?”傅幽人微微抬头,心中似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却只答道:“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伏骄男便笑道:“那不说话也可以。你不言不语的样子也很好。”傅幽人不觉一笑,说:“大人嫌我聒噪了。”伏骄男一边伸手撩着傅幽人的发丝,一边说道:“我怎么嫌你?昨儿晚上你在那个美人靠上,喊了我一声什么,我多喜欢,你记不记得?”傅幽人方想起昨晚的事,心中微微有些酸又有些甜,半晌只轻轻说道:“骄男……”这两个字像是蜜糖一样化在伏骄男的心里,伏骄男欢喜得很,又说:“谢谢你,天略,我已好久没有那么高兴了。”说着,伏骄男低下头来,亲吻了傅幽人额边玉白色的伤疤。傅幽人只觉得伏骄男的唇是温软的,落到额边有些烫,而后这吻又碎碎的落在他的鼻尖上,彼此的呼吸变得贴近,浓情渐生,嘴唇又不自觉地贴到了一起,然而那盛夏的蝉鸣又盖过了唇舌间触碰的声音。夏风又渐渐地卷起来,拨得层层的绿叶沙沙作响,忽然院门叩响,是金山的声音:“老爷、老爷!是小人啊!”第23章太尉大婚院门打开的时候,金山看见一张阴沉的脸。金山吓了一跳,又想自己那么努力为什么还没把好感度拉回来,忙又陪着笑说:“老爷,宫里来人了。”伏骄男听见了,也不得不打迭起精神,说道:“是什么人?”金山便说:“是小才。”伏骄男便与傅幽人一同离了院子,往议事厅走去。小才特别前来,也像魏略一般先拍了一顿马屁,大赞伏骄男巡兵天下的威风,说得好像他就在马底下看着一样。伏骄男初封太尉的时候,特别不习惯这些人说话的方式,那溢美之词夸张到关公听了都面红。渐渐的,伏骄男听得多了,便能够习以为常,并且报以冷漠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毕竟人家挖空心思地赞美你,咱也不能板着脸,显得没教养。小才大拍马屁,逢迎的那些辞藻傅幽人在宫里当差的时候也听过八百遍说过一万遍,故这番话使傅幽人昏昏欲睡。却不想半天,那小才忽然话锋一转,道:“傅郎在宫里当差也很得力,太皇太后时常记挂。”傅幽人被他话锋一刮,只觉皮rou生疼,马上醒了过来。上回的经历他还心有余悸,他可不愿意被太皇太后时常记挂,最好凤后从此就忘掉世上有一个人叫傅幽人。伏骄男见傅幽人原本眼皮沉沉的,现在忽而弹起来一般,双目睁得圆圆的,只觉好笑,又说:“傅郎当然是最好的。娘娘莫不是想要他回宫里吧?”小才一听,十分惊讶,只道:“娘娘已跟大人说过了?”傅幽人也是一惊,不想自己刚脱身不久又要回去,顿感前途黑暗。伏骄男见那傅幽人一惊一乍的样子好笑,小才见他这样何尝不是觉得新鲜。那小才与傅幽人年余未见,却不想傅幽人已与往日大为不同。昔日傅幽人一袭鸦黑、一脸冰冷,阴郁却又稳重,行事做人都滴水不漏,如今的傅幽人却一袭柔软的罗衣,一双凤目能言能语、宜喜宜嗔,与昔日判若两人。小才又看伏骄男与傅幽人的言谈语态,便想到傅幽人大概成了太尉的男宠,而且是大宠特宠,把人都给宠废了,连最基本的表情管理都做不了,怎么再入宫行走?傅幽人并没掩饰自己的不乐意,那骄男便轻轻握住傅幽人的手,对小才说:“那可不行,我不舍得。”小才又笑道:“太皇太后也是这么轻轻一提罢了。说的是宫人们都不太会伺候皇上,还是傅郎顺心。”伏骄男却道:“皇上怎么了吗?”小才便答道:“嗯……说起来大事也不多,就是昭夕兮私下给皇上授课,被太皇太后知道了,十分震怒,打算处死昭夕兮,但听说太尉很看重昭夕兮,饶他一命。因此只免职,但御书房如今真无人伺候了,又想着以往傅郎在御书房掌印十分妥帖,比众人都好,才说不如让傅郎重归。”伏骄男却问道:“昭夕兮被革职是什么时候的事?”小才便答道:“今早。”伏骄男闻言很是在意,又问:“他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