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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的办法。他走到老儿身边时,老儿忽然朝他施了一礼,全然不像老眼昏花,金少言被他举动吓着,急忙加快脚步赶上走在前面的萧玉山,只是在他走后,老儿轻轻道了声:“哎。”他因何叹气,无人得知,这天下老人都爱这般叹气,仿佛半百岁月,如白驹过隙,韶华早逝,令人黯然伤神。“山哥,你说门口那老儿会不会是武林高手?”金少言赶上萧玉山,脸上似有憧憬:“我听二叔说,昔日攻下襄阳,那郭靖大侠誓死不降,全家就此慷慨就义,闻那郭大侠实乃世间少有侠之大义者,我好恨啊,晚生那么多年,不能一睹大侠风采。”萧玉山闻言一愣,低声道:“郭大侠在草原长大,可汗很是器重,但他到底是汉人,眼见家园被入侵,自是容不得外族放肆。”语罢,伤神片刻。金少言没听出萧玉山言下之意,手在祠堂的柱子上轻轻一拍:“中原皇帝真不是东西,若是早些接受大汉劝降,又如何会死那么多人?”身前的萧玉山目光一寒,心中念及当年靖康,顿了顿脚步,但又念及金少言乃是蒙古族人,自是不会说大宋的好,便又叹了口气:“少爷,我们到了。”第7章:打屁股“山哥,若是被爹爹发现,该如何是好?”萧玉山并不作答,此时两人已走到祠堂正中,眼前无数牌位,象征着阿拉家族的悠久历史,阿拉家世代从商,到了上代才得以有了官职,被封为贵族,金少言小时候听爹爹说过祖先的故事,他很喜欢听,也常常闹着要让爹爹写下来,让他天天都能读。随着年纪渐长,他对读书毫无兴趣,这些陈年往事也已不再好奇,相比这些,他更喜欢游山玩水,更喜欢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可爹爹总不让他出门,说如今兵荒马乱,实在危险。金少言朝灵牌拜了拜,看到萧玉山只站在身后,并不祭拜,低声道:“山哥为何不拜?”萧玉山道:“玉山只是仆人,无资格跪拜。”金少言不再勉强,拜了祖先,他便开始寻酒。好不容易找到一坛,金少言朝萧玉山炫耀:“山哥,我先找到了一坛。”但他声音顷刻而止,此时他看到萧玉山跪在地上,头被人摁着,他像是已习惯了,并未挣扎,但金少言哪里见得萧玉山受苦?放了酒就冲了出来,一巴掌打翻按住萧玉山的人,他正要去扶萧玉山,不料听得父亲的声音:“图儿,放肆!”“来人,将萧玉山拖下去重打五十棍。”金少言挣扎着冲到爹爹面前:“爹爹,都是孩儿的注意,不关山哥的事!”金老爷面红耳赤,他虽穿着汉服长袍,样貌似也儒雅,但到底是蒙古大汉,气质全然不搭,他一把将金少言掀翻:“你叫一下人为兄,成何体统?”金少言又跪了下去:“山哥与我相见如故,孩儿对他甚是欢喜,早已义结金兰,中原人岂非也是如此?”他故意抬出中原,便是要让父亲理解,谁知金老爷听罢,怒气更盛:“你一蒙古贵族,岂能与汉人结义?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爹爹,孩儿自知今日所作所为实乃大不敬,但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全是孩儿一人注意,请爹爹放过山哥。”“还不改口?”“求爹爹放过山哥!”金老爷气得非同小可,他以为金少言已被萧玉山蛊惑,不由得勃然大怒:“既是如此,来人,将少爷也带下去,重打三十!”金老爷身边管家替少爷求情:“老爷,不日高僧便要行至泉州,老爷若是动了怒,实为不妥。”“但此子离我多年,竟如此不听话,今日若不调教,来日还如何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他意已决,挥了挥手,身边武夫上前将金少言押去了后院。金少言仍在叫喊:“爹爹你如此不公,此事全我一人过错,何以惩罚山哥!”“我不服!”他喊着,几乎全府都听见了。二少爷更是吓得从房门中跳了出来,急忙找到父亲,替大哥求情:“爹爹,大哥一时愚昧,罪不至此啊!”金老爷怒喝:“莫非你也想学你大哥,反了不成?”二少爷闭了嘴,他知父亲一旦决定的事,便很难回头,只好赶忙去请母亲来为大哥求情,金老爷似乎也看出了二儿子的心思,他吩咐道:“趁夫人赶来前,快些动手。”下人应了一声,飞快朝后院去了。奇怪的是,过了许久都未听得一声惨叫,金老爷吓了一跳,莫非下人下手太重,打死了少爷不成?当下又急忙赶往后院,生怕金少言挨不起三十棍,谁想他赶到时,下人已打至二十九下,金少言瞪着眼睛,眼泪不断地流,却一声不吭。见了此景,金老爷不知为何颇为欣慰,一时心软,朝下人挥了挥手:“都散去吧。”他还未走到儿子身前,脖子忽然一紧,一人猛地朝他攻来,来势汹汹,当真不容半点情面。他急忙反身拍出一掌,不敌对方力大,竟退了一步。同时极为愤怒的声音传来:“你敢打儿子我就杀了你!”金老爷听得声音,不由得皱起眉头,随后又听到她哭着将自己推到一边,再看时,她已到了金少言身边:“图儿,痛吗?”金少言看到母亲,这才哇哇哭出声来:“娘亲,痛死我了,爹爹好狠啊!”金老爷闻言,方才的欣慰荡然无存:“你!”他还想摆出父亲的威严,夫人猛地瞪了他一眼,他有苦说不出,只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这死老头子,在大汗面前受了窝囊气,便拿儿子出气,等娘回去,定帮你出这口气。”妇女慢慢扶起金少言,看着他屁股上满是血痕以及此时苍白的脸,眼泪止不住地流:“可怜的儿呀,便是犯了再大的错,也不该下如此狠的手呀。”金少言哭喊一阵,又不免担心被带到柴房毒打的萧玉山,让娘亲快些带他去柴房。娘亲板着一张脸:“你都这样了还去关心萧玉山。”说着又柔声道:“你放心好了,我让你二弟去救他。”金少言这才松了口气,昏倒在娘亲的怀里。醒来时已是第三日的午时。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唤着“山哥”。萧玉山叹了口气:“少爷您高烧未退,还是不要多说话。”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少爷你屁股还疼吗?”他不让少爷多说,又希望少爷能够回答他,此时极为虚弱的金少言笑出了声:“不疼了。”萧玉山柔声道:“夫人请来了泉州所有的大夫,对少爷的屁股摆弄了整整一日。”金少言闻言神情难过:“哎哟,丢死人了。”萧玉山道:“却也是出奇的厉害,不到三日便全然不疼了。”他说完,金少言才看清,萧玉山竟就躺在他身边。“山哥你怎到我房来了?”金少言看了一眼此时身上的睡袍,古怪地看了萧玉山一眼。躺在他身旁的萧玉山叹了口气:“少爷,此乃玉山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