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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作非为,横征暴敛,对连年旱灾不闻不问,任由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在民间早已怨声载道,所以无论杨敬安找的甚么借口,他造反,老百姓都没意见。

也别光清君侧了,连这个糊涂皇帝一并清了才好。

战乱固然会死很多人,可是不打仗,一样活不下去。要是现在投了杨敬安,最起码眼下能吃顿饱饭。

杨敬安的军队迅速扩充。

杨家在京里的六十余口被皇帝一股脑斩了,杨敬安别无退路,红着眼用荆州大小官员祭旗,兵戈所向,直指京师。

他手下大半是水军,要去京师,需先沿江东下,到扬州,再沿大运河北上,沿江各州不晓得是慑于军威还是壁上观,各个做缩头乌龟,任由大军过境,因此他第一个要打的重镇便是扬州。

他对攻打扬州其实全无把握,没想到不等他兵临城下,扬州居然直接开城了。

本地盐商敲锣打鼓欢迎义军,无数牛羊酒水送过来劳军,说敬仰杨连久矣,不料想忠臣冤死,同情杨敬安遭遇,因此决定投诚。

杨敬安大喜过望,领兵入城。

进去就没出来。

雷声大雨点小的杨敬安谋反便这样结束了,可是波及全国的大乱才刚刚开始。

杨敬安原来手里的两个粮仓,成为第一波被争夺的对象。这之后,各地纷纷举了义旗。

最让皇帝恐慌的,是太原陈师道。

淄东王,皇帝的姑表兄弟。

陈师道应当是早有预谋,反旗初举,便集结了三万余精兵,远远超过镇守太原应有的五千兵马。这其中,刘威一个人就贡献了八千兵。

陈师道有二子一女,女儿嫁给刘威,现在定河县,那里是刘威的大本营,安全得很,二子俱在京师供职,在陈师道举事前夕,便甩下家眷快马逃往太原。

陈家留在京师的家眷被皇帝统统下狱,这回他总算学了个乖,没上来就杀了,好歹留了一手。不过其中包括皇帝的亲姑姑,陈师道的亲娘,还是引起了朝野震动。

定河县刘府从山里浩浩荡荡拉出一支上千人的队伍,轻松打下早已军务糜烂的青州府,还在青州府学读书的小郎君摇身一变,成了带兵的将军。

黄杨和琵琶也留在军中,依旧伺候小郎君。

按说军中是不能有女眷的,但是小郎君毕竟身份不同,也无人敢有半句微词。

琵琶是女子,不上战场,甚至不出小郎君的大帐,所有需要跑进跑出的活儿,黄杨一个人全干了,有时候还会帮琵琶做些洗洗涮涮的事情,用他的话说,琵琶是精细人,不适合干这种糙活。

黄杨其实很忙,他是个没本事的,但毕竟是男子,因此被安置在伤兵营,不需在小郎君跟前伺候的时候,要去伤兵营报道做医杂兵。

他对处理伤口很有心得,这个活计挺适合他。

他处理的伤口除了伤兵的,还有自己的。

小郎君在战场上简直如鱼得水,厮杀一天,酣畅淋漓,回到大营,沾满血污的盔甲卸下来丢给琵琶清洗,斑斑点点的战袍都不脱,将黄杨拖进大帐撕衣就上。杀燥了性子的小郎君,满身戾气急于找个途径冲出去,黄杨便倒了大霉。

伤口叠着伤口,除了一张脸还算完好,身上简直没有抓手的地方。伤兵营有其他医杂兵看不过眼,要帮他处理伤口,黄杨死命揪着衣襟不放,最后双拳难敌四手,被扒开衣服,围观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黄杨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真是命大。

让他免于被凌虐致死的,是一个劫掠来的男子。义军名头是义军,但为了鼓励士卒争先,攻下城池之后的劫掠都是题中应有之义,有一回满载而归,旁人都是女子财帛,偏偏小郎君捆回来一个少年将军。

这少年将军受了重伤,又被捆住手脚,无力反抗,但是不管小郎君如何对他,始终破口大骂,半点不屈服。小郎君的手段,黄杨是知道的,能在这样的手段之下如此硬骨头,实在让人佩服。佩服归佩服,他可不敢学。

少年将军越骂,小郎君兴致越高,加上少年将军本就有伤,被小郎君折腾六七天之后,终于死在小郎君身子下面。

灰败的脸色和折断软垂的四肢似乎让小郎君想起了甚么,他的戾气莫名其妙地散了。

少年将军被黄杨拖出去埋了,还瞒着小郎君烧了一把纸钱。他也不晓得这位少年将军叫甚么,就在坟头上立了块空无一字的木板。

虽然死得凄惨,好歹还有个坟头,有把纸钱,黄杨不晓得自己有一天死了,会不会有这样好的待遇。

青州这支军队开始进军非常顺畅,但打着打着,开始不顺,连吃了两个败仗,损兵折将,吃紧处,连黄杨这样的杂兵也被迫上了战场。

琵琶在小郎君换下来的残破甲胄中挑能用的部件,拼拼凑凑凑出一副铠甲给了黄杨,刀枪无眼,真打起来,谁管你是战兵还是杂兵。

一场战斗下来,除了擦洗修补小郎君的铠甲,还要弄黄杨的。好在黄杨在战场上受的伤不多,铠甲修补起来远比小郎君的容易。

便是如此,琵琶还是很用心。

甚至远比为小郎君做的还用心。连黄杨换下来的衣服,她也一起顺便洗了,补了。针脚之细密,让小郎君晚上撕起来颇为费力,很是诧异了一下。

他一只手压住被扒得干干净净的黄杨,一只手拎着黄杨被撕破的衣服,借烛火仔细看了很久,脸色非常奇怪。

黄杨直到第二天才明白那个脸色的意思。

他从伤兵营回来,还没走到大帐门口,就见周围有些兵卒在窃窃私语,待走近些,便听到了一些熟悉的和不熟悉的声音。

大帐的帘子高高卷起,厚厚的毛毯铺在地上,很柔软,比毛毯更柔软的女体像一块面团,被小郎君用各种姿势cao弄着。夕阳将黄杨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入大帐,投到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上。

小郎君似无所觉,琵琶却猛力挣扎了一下,扭过头来。她鬓发散乱,嘴里堵着一块破布,似乎便是她的小衣,满面泪痕,眼中一片死灰。

黄杨怔怔地看了一会,默默放下帘子,在门口蹲下,抱住膝盖,缩成一团。

这件事之后,琵琶加入侍寝的行列。有时候是琵琶,有时候是黄杨,有时候是两个人一起。但是两个人一起伺候的时候,小郎君必定会绑住两人的眼睛和手脚,让他们在黑暗中听对方□□弄的声音。

又过了一个多月,有一天,小郎君外出征战,当时战事不算紧张,黄杨不用跟去,伺候小郎君出征后,便要去伤兵营。临出门,琵琶塞给他一张纸条。

自从琵琶跟了小郎君,她变得很沉默,有时候甚至一天一言不发,对黄杨更是从没有好脸色,黄杨心中歉疚,但事情重来一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