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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知道是血水还是脓液。雨林里的毒虫比毒蛇还厉害,唯一不同的是毒蛇发作时间短,毒虫相对缓慢但极其痛苦。他的身体该是麻木的,但小腿只是被轻轻碰触了一下,他整个人都会猛地一缩,想来是疼得太厉害了。唐啸抬眼去看半昏半醒的龙潜,只这一会儿功夫,他脸上的血色都没了,白得吓人,甚至透着乌青的颜色,嘴唇发紫,呼吸急促。“阿潜,不怕了,阿潜。”唐啸俯下身,抚摸着他的脸,低声安抚他,语气十分轻柔,龙潜艰难地动了下脖子,把脸贴进他的掌心里,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细微声音。吴铳非常有效率地采了草药回来时,唐啸已经用打火机简单地烧好了那柄短刀,而龙潜左腿上的裤子已经完全被割掉了。“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我背上。”唐啸脱下上衣扔在一边。吴铳连忙小心地把龙潜扶起来,让他趴在唐啸背后,脸贴着他的肩膀,这样他就看不到自己等下要被做多么痛苦的事了。唐啸在龙潜的大腿上抚摸了几下,像是在安抚他,然后,他用刀慢慢地割开了龙潜肿胀的小腿。“……啊……”嘴里的布卷掉了,龙潜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惨叫。“按住他!别让他咬舌头。”龙潜疼得不停挣扎,吴铳不敢让他乱动,只能死命把他按住,可还没来得及把布塞进他嘴里,龙潜惨叫着猛地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唐啸肌rou紧实的肩膀,血顿时顺着后背滑成一条细流。用刀在小腿上割了一个十字,里面暗红的血水和透明的脓液马上涌了出来,唐啸从车屉里摸出橄榄油,喝了两口。吴铳知道他的意图,顿时大惊,慌忙阻止他:“唐爷,雨林的毒虫比毒蛇还厉害,你这样做也会中毒的,让我来!”唐啸粗暴地挥开他的手,简单快速地用橄榄油簌了几下口,弯下腰便把嘴唇放在割开的十字伤口上,一口一口把暗红发黑的血吸出来,吐掉,再继续吸。吴铳看得面色发白,唐爷太着急了,根本不放心让别人来做,他根本不相信别人会像他一样对小少爷尽全力。不知道吸了多久,直到暗色的血液变成红色,唐啸才直起身,从吴铳手中接过草药,嚼烂了敷在刀口上。毒液侵袭的疼类似于有人硬生生地掀了他的皮,而被刀子切开皮rou的疼更是钻心彻骨,龙潜已经疼得浑身抽搐了,激烈地打寒战,几乎快失去意识,唐啸折身把他抱进怀里,把他的脸按在自己肩窝里,轻柔地拍着他的背,温热的气息全都扑撒在龙潜的脸上,龙潜神志不清地呻吟:“……爸爸,疼得受不了了。”其实因为麻痹他的发音很模糊,但唐啸仍听得出来,不停地亲吻他的耳朵和脸颊,低声安慰:“疼一下就会好了,爸爸陪着你,乖。”龙潜再不出声,只是发着抖更加用力地咬住他的肩膀,喉咙里发出闷哼。唐啸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头发和他的背,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冷静。吴铳看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看他肩膀上流下来的血就知道不会只是蚊子咬那么轻微,他记起以前爷爷对他说的话:遇到危险时,唐爷可以拿任何人放在前面档枪,只有一个人,一定会被他护在身后。你的职责就是在危险的时候,替唐爷档枪,护住唐爷要保护的人。爷爷当时还自语:不知道这算是大幸还是不幸。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吴铳此时想,如果有个人这样对他,他下辈子做牛做马还跟着他。“……我快死了?”龙潜迷迷糊糊地从再一次剧痛中睁开眼睛,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刚才他的刀口上被烧红的木棒烫了两下。“死?”唐啸始终抱着他,听到他这么说,他吻着龙潜的嘴角,到笑了起来,“我怎么会让你死,我还等着你来杀了爸爸,或者——爱上爸爸。”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后面几个字,龙潜竟也笑了起来,虽然很无力,但嘴角的一点小小弧度没有逃过唐啸的注视。“我不会爱你的。”龙潜闭着眼睛,像是疲惫极了,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的,“你怎么会懂爱。”吴铳扭头看着窗外的雨,通讯器的绿灯一闪一闪,紧接着接到了手下的通讯,这时,他的余光瞥见……唐啸曲起一根手指,顺着龙潜的眉间轻柔地刮下来,顺着鼻子一直刮到他下巴上,然后他听见唐啸笑着说:“你没得选择,爸爸也没得选择。”我爱你,所以你没得选择,我爱你,所以我也没得选择。吴铳想,是不是这样?唐家八十万禁军吴教头默不作声地看着雨景如此这般地思考着人生。☆、Chapter39徐医生是唐啸此行唯一一位随行医生,虽然医术高明,但仅凭一人毕竟没有逆天的能力,所以被毒虫咬了后昏迷不醒的小少爷回来后,真正替他治疗的人并不是徐医生,但他到底是唐啸最为信任的医生,所以从龙潜情况稳定下来之后,能接手负责复查换药的人也只剩他了。徐医生呆呆地站在房间外面,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大悲剧,能让唐啸如此信任是他的福气,但能不能不要当他不存在做得那么明显啊,明明听见了他的敲门声,里头却还是传来“嗯,啊”的声音,他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一个在强吻一个在反抗的场景,再把某两个人对照入座一下,岂止是一身冷汗了事。你知道得太多了。难保哪天唐爷心情不好喂他吃一颗枪子,再这么冷淡地说上一句。他哭都没地方哭去。“徐医生,冷静点。”守在门外的吴铳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不忍心地安抚他,“你不会因此被灭口的。”乍听到灭口二字,徐医生陡然打了个激灵,却听到吴铳怪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道:“刚开始我也没想通,但不久前突然开窍了,你想想,唐爷这回带了谁一起来的?你以为他怕被知道?”徐医生愣了会儿,猛地回过神来,惊诧地嘴巴开合了半天,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吴铳继续怪笑,“啊,不过唐爷怕不怕是一回事,咱们能不能传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等徐医生继续惊悚下去,门内已经传来了唐啸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种满足的音调,“进来吧。”徐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