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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彻底成了戚无行手中的玩物,除了答应,说别的都只会挨一顿很疼很疼的鞭子。萧景澜小的时候,也偷偷看过话本书册。花中除了才子佳人侠客将军,也会有些旖旎缠绵的段落。书中的人总是纠缠在一起,像是在舔咬蜜糖一样彼此温存。萧景澜想,等他长大了,是不是也会有人,和他这样相拥而眠。可时过境迁,拥着他睡觉的那个人,却是一个恶魔。戚无行占据了他,却没有半点温存之意,只是纯粹的发泄和折磨,好像要把他活活日死在这座风沙漫天的边疆孤城中。萧景澜数着数,记着鞭子,泪汪汪地默默挨着,想要等三百鞭打完,就让戚无行履行诺言。他早已经不记得七岁时的事,只有戚无行折磨他的时候,会一遍一遍说起那些往事,说都怪他任性妄为离家出走,才致使戚家夫妇惨死在相国杖下。萧景澜蹲在墙角,泪汪汪地在沙地上算数。七十三加十二加七加二十……算着算着,他脑子有点迷糊了,就摸摸屁股,一道一道数着刚刚被打出来鞭痕:“一,二,三,四……”一个穿着盔甲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萧景澜惊慌失措地捂住地上的数字,泪汪汪地抬头,却看到了另一张脸。他认识这是人,褚英叡,和大哥是习武堂的同窗。褚英叡担忧地说:“小少爷,你没事吧?”萧景澜吸了吸鼻子,往后缩了缩。他从被捧在手心的小少爷变成任人蹂躏的玩物,不过一夕之间。他被打的太疼,又太害怕,像只受惊的小动物,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褚英叡说:“皇后不放心戚无行,要我想办法照顾你,你别怕,如果戚无行公报私仇,告诉我,好不好?”萧景澜摇摇头。他害怕,他害怕这是戚无行的陷阱,让一个人来试探他是不是还有反抗之心。他不敢反抗了,他再也不敢了。这时,戚无行走过来,冷冰冰地问褚英叡:“你在这里干什么?”褚英叡毕竟是下属,不好和顶头上司争执,于是恭恭敬敬地说:“戚将军,末将来汇报军情。”戚无行说:“去议事厅等我。”褚英叡无奈地离开了。戚无行把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萧景澜抱起来,低声问:“想跑吗?”萧景澜泪汪汪地拼命摇头。戚无行低笑一声,说:“崇吾郡二十万大军,都是我的手下,你如果想跑,我就让你去做军妓,等你被干死了,再把你的尸体光溜溜地送回京城,好不好?”萧景澜吓哭了,细白的手指抓着戚无行的衣服,哭着求饶:“不……不要……不要……我不跑……呜呜……我不跑……”戚无行满意地扬起唇角,看着怀里小废物哭成那副惨样,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萧景澜眼角的泪痕。萧景澜呆住了。戚无行也僵硬了一下,沉默着走进房中,把萧景澜放在床榻上。萧景澜眨巴着琉璃似的大眼睛,不敢说话。戚无行沉默了一会儿,把萧景澜纤细的手腕按在头顶,绑在了床柱上。萧景澜瑟瑟发抖,软趴趴地小声求饶:“我……我不跑……将军……”戚无行说:“我想绑着你,就能绑着你。”萧景澜生怕戚无行再抽出马鞭打他,只能委屈巴巴地任由戚无行把他双手绑住,双腿也并拢着绑在一起。戚无行看了一会儿,有觉得不进行,拿布蒙住了萧景澜的眼睛,说:“等我回来。”萧景澜害怕极了,委屈的泪水湿透了蒙住眼睛的布,他害怕黑暗,特别害怕。对黑暗的恐惧甚至压倒了他对戚无行的恐惧,让他不受控制地哭着吐出一句话:“你……你快点回来……”戚无行僵在床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捏着萧景澜的下巴,狠狠盯着那张清秀精致的小脸,想努力听清楚,却只能听到小废物委屈的哽咽声。戚无行失望地起身,把趴在床上的萧景澜翻了个身,不轻不重地一鞭子抽在小废物的屁股上,听着小废物疼唧唧的哭声,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这里,去议事厅谈军情。萧景澜一个人安静地趴在黑暗中,恐惧像一粒埋在泥土中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枝叶渐渐占据了内心。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为什么爹爹还不来救他……萧景澜呜咽着,在无尽的黑暗中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他被绑在看不见光的狭小暗室里,拼命地哭,哭着要爹爹救他。“爹爹……呜呜……爹爹……景澜错了……呜呜……景澜再也不任性了……呜呜……爹爹……救我……爹爹……呜呜……”戚无行去了多久,他就一个人哭了多久。他忘记自己在何处,黑暗的恐惧紧紧攥着他的心。那间屋子好黑,那些人打他打的好痛。为什么爹爹还不来救他……难道他变笨了,爹爹不疼他了吗?戚无行在议事厅和几个将领商议好防线和阵法,等他回到房间时,却看到那个小废物苍白着脸昏了过去,气息微弱到快要感觉不到了。戚无行急忙把萧景澜从床上解下来,抱着那团软绵绵的小东西疯狂吼着:“萧景澜!萧景澜!!!”怀里的小东西一点动静都没有,软绵绵的,热乎乎的,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一如既往逆来顺受的模样。戚无行抱着萧景澜冲进了军医营帐中。军医替萧景澜把脉看诊之后,叹了口气,说:“戚将军,他身子太弱,心思也脆弱至极。这些日子担惊受怕,又受了些疼,撑不住才会昏倒。若是再这样下去,不出半月,就该咽气了。”戚无行暴躁地皱着眉:“萧家锦衣玉食地供着,怎么把家里少爷养的弱成这样!”军医耸着脖子施针开药,说:“将军,萧景澜病根在骨子里,不是好吃好喝就能养壮的。”戚无行冷冷地问:“那该怎么治?”军医说:“治不了,若是他命好,被人一生宠着护着,就能顺顺当当地活到老。不过如今萧家倒了,我看,他也活不了多少年。”萧景澜慢慢醒了,他听到军医的话,慌得又流下泪来,咬着下唇不敢出声。戚无行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说:“醒了就自己爬起来走。”萧景澜哆哆嗦嗦地支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手腕上还有被绳子勒出来的红痕。戚无行不动声色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盖住了那些过于残忍和暧昧的痕迹。萧景澜手脚发软,一半怕被打,一半怕自己真的命不久矣。戚无行看着心烦,随手把人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回自己的住处。萧景澜被他一身铁甲硌到鞭痕,抱着戚无行的大脑袋委屈巴巴地溢出泪花:“疼……”戚无行面无表情地瞪了萧景澜一眼。萧景澜不敢再喊疼了,委屈地低下头。戚无行把萧景澜轻轻放在地上,半蹲下,不耐烦地说:“上来。”萧景澜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