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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钦河当时那个电话就是这人故意暗箱cao作的。余棠乱七八糟地收回跑远的思绪,转过头问了江鲤一句:“宋端几点下班?”江鲤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吧。”余棠于是说:“那一起吃饭吧。”段汀栖和江鲤异口同声:“不。”余棠:“……”她安静了两秒,认真问:“你们俩个到底有什么过节?”段汀栖安然擦着头发,一副这不值得开口的样子。江鲤则是呵呵了一声,很牛逼道:“没什么过节,只不过是我单方面把她拉进了我们公司业务黑名单的最高级而已。”这是什么东西?江鲤平时的正经副业是开教育机构,段汀栖显然跟这个沾不上什么关系。不正经业务就是“扒人底裤,查人隐私”,这个余棠倒是很清楚的。所以她诧异地看了眼段汀栖,问江鲤:“她以前找你查过什么?”“查某上市公司的法人兼董事是否对外隐瞒了罹患精神病的疾病史?查某手机厂商使用的产品屏幕是否贴签换用了非正规进口的美国大猩猩玻璃??查某土地资源部的高官是否跟小姨子有一腿并且保持了长久的不正当关系!”余棠:“……”江鲤说到这儿就很生气:“这种要脱裤子的事情我怎么会样样都知道?我门下的弟子也不卖避孕套!”段汀栖一副这是你能力问题的表情,并且务实地说:“这正说明你们还有发展空间。““滚滚滚……滚!你是被永久拉黑的那一批!!我们发展了也不服务你!”江鲤怒了,瞪向段汀栖:“问题是就从拒绝她下单的那段时间开始,我们公司的订单和口碑直线下滑!”段汀栖凉凉瞥了她一眼:“不是我干的。”余棠:“……”江鲤:“我信你?”段汀栖一脸我懒得理你的表情,搭着毛巾转身就走。余棠:“……”她其实十分茫然。但她看了看林西悦后,果断对江鲤说:“反正我也游不了,也没有事要找宋端。你们两个先一起玩儿吧,再跟宋端说一声,下次有时间再一起吃饭。”她说完就返回了更衣室,并且两分钟后就等在了出门必经的休息区——也就是段汀栖刚刚坐的地方。又过了两分钟,收拾好的段汀栖走了出来,手上拎着包,头发随意披散着,看得出只是大致吹了吹,很松软。余棠站起身,等她走很近了才将手跟手机一块儿往兜里揣了揣,“嗯……去吃什么?”段汀栖一言不发地扫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才忽然笑起来,两指轻压着余棠的肩膀转了半个圈,面向玻璃门上的一道反光棱条。余棠眼皮一掀,看着脸上忘了擦掉的……嗯,“我去买瓶水。”“不用。”段汀栖已经掏出了一包湿纸巾,将余棠往面前勾了勾,“别动,这个很好擦。”她的手有点凉,动作却很轻,距离很近的时候,能闻到一点柔和温暖的花香。只是刚刚沾到余棠的脸,段汀栖又想了想,退后一步,很快摸出手机,对着她的脸快速拍了一张。余棠:“……拍什么,好看吗?”“不,怪丑的,我留着以后黑你。”“……”余棠近距离睨了她一眼,任由着她擦脸的动作问:“我听说你前几天在章老大爷那儿买了十几口锅。”段汀栖嗯了一声:“送给同事的。”余棠:“……你们公司还有这种福利?而且还送的大铁锅,这么潮吗?”“以我自己的名义送的。”段汀栖用湿纸巾擦完她的脸,又换回干纸擦了遍,目光转回她的眼睛,“这不都是正常cao作吗?不管大小领导,整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谁会愿意好好替你干活。”余棠的眼睛真的是那种一看就很会惹桃花的眼,一点都不妩媚生娇,却意外地吸人,段汀栖每次去看的时候都会很快顺势挪开。她低头将用过的纸折成四四方方,又装回了空纸包里。“我不时而送他们礼物,就要整天搬着凳子坐他们中间,听他们聊梆子,陪他们喝奶茶,一副融入了他们日常的样子,这其实是一种更低效的方式。”“走吧。”段汀栖拎起包,推开门,“他们不一定能多喜欢那个锅,但一定能接收到我要表达的意思。人与人之间也是这样,你有时候做的一些事不一定讨喜,磕磕巴巴说的话也不一定让领导有耐心听,但对方其实是能感受到你的善意的——更何况章老大爷的大铁锅确实不错,还很实用。”“……”余棠手在门把上多停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眨眨眼,转而问道:“要打车吗?”“走过去吧,”段汀栖抬头看了眼还算阴凉的天,“不远,就在跟前。我也是在这附近,才刚好想起这家小面馆。”“面馆?”余棠偏头看她,“不是不喜欢吃面?”“那是因为面很难做好吃,我吃过的都很一般,而这家的老夫妇两个手艺很好,是祖传的汤面馆。”余棠:“……”她第一次见有人把挑嘴还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理直气壮的。所以段汀栖这个人,哪怕平常再低调好相处,也还是从小按“贵族小姐”的标准养大的。就算只是吃一碗面,她应该也跟普普通通的人有着切实的差别。两个人的身影并排走在长长的树荫道下,余棠缓缓从段汀栖侧脸收回了视线。这家祖传的汤面馆开在一个双边巷口,门庭不大,但内里空间十分广阔。院内开了月亮门,栽了倒杨柳,正中还有一座龟纹石和藓衣堆起的假山,一道冒顶清泉循而往复地潺潺流着。果然被段汀栖惦记着的地方,就不是什么朴素的四张桌子,八条板凳,里里外外一间房。两人刚走过双开的月亮门,门边立刻就有一个门童打扮的小姑娘对段汀栖眨了眨眼,然后眼睛弯弯地打了个手势。小姑娘看样子有哑疾,但是认识段汀栖的。段汀栖也朝她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小姑娘已经按照面馆的惯例,倒了两碗热茶递给了她们。余棠不知道这是什么不明觉厉的东西,一时没动,看向段汀栖。段汀栖平静熟稔地把茶碗端到了鼻尖下,闻了闻后说:“这次是四十年的祁门蒙洱。”小姑娘朝段汀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期待地看向余棠。余棠可没什么名茶赏鉴的功底,只好装作也很赞美的样子,将茶碗端到嘴边喝了一口。“哎……”茶是好茶,但水是切切实实的沸水。而且因为所用的茶碗掺了冰瓷,余棠刚才竟然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一下给呛烫地咳了一声。小姑娘也瞪大了眼,急忙瞎七八糟地做了个不知道谁能看懂的手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