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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星域的地方,是一名在役舰军军官。她服役的舰队在星际航行中不幸遇险,士兵们的身体机能出现衰竭,最终全舰覆没,活到最后的只有她一个。正当她也陷入绝望,留下遗言时,战列舰突然遭遇了一座庞大的宇宙虫洞。整艘战舰被虫洞卷入,来到了太阳系。在这里,她发现了一座有智慧生命的星球,地球。奇异的是,地球人类与蜃西人类,两个相隔数亿光年的物种,居然有着近乎相同的身体构造——除了前者还未进化出基因护盾之外。基因护盾本质上是一对新的染色体,是碳基生命进行长距离宇宙航行的保障。没有基因护盾的人,一旦长时间离开母星,在宇宙各种有害物质和辐射的包围下,寸步难行。黛弥尔服役的舰队,正是因为遭遇不明袭击,致使基因护盾失效,士兵们才衰竭而亡的。由于没有星图,害怕迷路,她将战舰留在地球同步轨道上,任其绕地公转,便只身来到地球定居。在这里,她认识了一个黑发黑眸的年轻男人,与其结合生下了一个儿子。分娩后不久,意外发现丈夫的背叛,便负气出走,自此不知所踪。她离开时,并没有带走那个侥幸逃脱生殖隔离的孩子,她只是给对方留下了一大笔遗产,并为其取了个可怜兮兮的名字——平安。蜃西语的“平安”,音译为汉语,便是“昭著”。*高寒站在狭窄拥挤的铺子里,一边等待粮油店老板从柜台后面的里间钻出来,一边面无表情地提出了自己的购物要求。那老板矮胖高肚,头发稀疏,听到他的话,两腿互拌了一下,差点没摔成个狗啃屎,“你说什么?要多少???”“……”高寒顿了顿,“全部的,你能卖给我的,我都要。”“全,全……”“嗯。”他点点头,“米面杂粮,都要。”“但,但……”“卖吗?”那老板瞪了瞪眼睛,终于回神儿喊道:“卖,卖,当然卖!”高寒顿时觉得自己像个正在嫖妓的恩客。如此这般,他出入很多店面,谈下了很多买卖,谈成后店老板负责雇人送货,他只要刷卡付账或带人去银行取钱即可。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老严?”“嗯,”严昭著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含糊,“怎么样了?”“就是买点东西,还能怎么样,放心吧,说刷爆就刷爆,绝不给你省钱的。”电话那边笑了笑。“不过,你真的不告诉我到底为啥这么乱花钱?这一会儿我可已经花了小二十万了,那房子都快给堆满了。”“没事儿,不行就,就捐给贫困山区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迟钝。高寒皱了皱眉,“你怎么了?还是头晕?好好躺着吧,别想这想那的了。”“嗯,没事我就挂了,我去睡会儿……”话音未落,那边“哐”一下挂掉了电话。“喂,喂?”一张卡刷空之后,高寒站在路边,抬头望了望即将沉没的日轮。远天的红云炽烈得仿佛要烧起来,那红霞的色泽实在太过明炽,浓艳如血。过了一会儿,当他转身离开时,那赤绯血云已变作了醇浓的紫云,斑斓瑰丽的紫色燃尽了小半面西天,晚霞的余热炙烤在人的脊背上,汗滴滑下,爬升上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高寒匆匆赶回了宿舍。宿舍里,康衡仍在纠结那个查ip的任务,齐东晁坐在床上,正在挥汗如雨地举铁。超市里,有人悠闲地选购商品,有人埋头辛苦工作。大街上,有人形色匆匆,有人驻足观望。世界的巨轮祥和平静地运转着,在等待撞上冰山的第一声巨响。*2018年3月14日上午。教室里。康衡坐在第一排,抬着头认真听课。高寒和齐东晁坐在最后,一个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另一个手机里放着,不时撩一下身边人的胳膊。过了一会儿,高寒心神不宁地说道:“三四节咱俩翘了去医院看看老严吧,我总是觉得不放心。”“怎么了,昨天不是醒了吗?医生说是低血糖?”高寒很头疼,“低血糖也没有二十年不低一早上低成那样的,而且你见过低血糖一昏昏两天?你可长点心吧齐东晁。”齐东晁想了想,说道:“昨天老严让你帮他去买东西了吧,你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吗?”“怎么了,问这个干嘛?”齐东晁左看右看,压低嗓子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知道吗,昨天他拜托我去见一个人,给那人送了好大一笔钱,我到地方一看,居然是个认识的。那人外号叫刀三,在z市不干不净的那条道上,很有一番能耐,据说,是个倒|卖军火的。”“真的假的?”高寒惊讶道。他知道齐东晁家里是开保镖公司的,跟那些社会混子接触很多。但平常,他对这种话题总是缄口不言,更何况,军火贩子跟社会混子,可不是一个等级的生物。“这种话题搁以前我绝不往外说,但是今天实在憋不住了,别看老严平常一个偶像剧男主角的样,实际上深得很,扮猪吃老虎呢。”齐东晁摸着下巴寻思了半天,“等会儿我跟你去看他,这个事儿,我必须得好好问问。”高寒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正待开口,这时前面传来一阵喧哗。“看外面天上!”“那是什么!”一片灰蓝的天空中,猝不及防地爆发出了几串明亮的白光,肆无忌惮、杂乱无章地划下。有人奇道:“是流星雨吗?难道白天也能看到流星雨?”另一人说:“可是气象局没有预测过啊,这么大规模的流星雨,居然白天都能看到,气象局会测不出吗?”一句话没说到结尾,便听得一声巨响,学生们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地看着远处升起的那朵小小的蘑菇云。一颗陨石撞在地面上爆炸了。这声巨响传遍四面八方,所有人都能清晰看到远处的蘑菇云,学生们一片哗然。然后,地面的震动才终于从远处传过来,先是玻璃在“咔哒”声中骤然碎裂,然后楼房猛烈地晃动了起来。老师扔下课本,大喊了一声“紧急情况,大家快跑!”,挥着手一个一个地把所有人赶出了教室,自己则留在最后。高寒和齐东晁眼疾手快地跑在前面,路过康衡的时候顺手将他从座位里捞出来,康衡却叫道“等等老师”。计算机图形学的讲师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子,日常讲课如同念经,只有康小四才听得下去他这门课,能跟他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