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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拉起了赵临安的手腕。透过外面的路灯来看,那双手洁白而修长,显然是没做过什么重活的。人有百种,就有百种的活法,肖瑜什么事情都要学着自己做,自然也顾不得什么保养。但赵临安是完全不同的人。他可以拼命的工作,但也会去健身,并且异常重视自己的身体。肖瑜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对他也是非常的宠爱,从来不让他做杂事,有时候叠被子这种事也需要肖瑜来做。然而肖瑜这绝对不是爱人的相处模式,因为肖瑜对于赵临安来说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即使肖瑜消失,赵临安再请个保姆就好了,他的生活并不会有任何影响。可是问题在于肖瑜第一次学着怎么去爱一个人,到底该如何是好,他对此一无所知,甚至会手足无措,晕头转向。赵临安绝不是个宽容的人,可能在肖瑜第一次和他提出要做床伴的时候,就被赵临安彻底判为出局。而那时的肖瑜还不自知,沾沾自喜地认为他是如何的特殊,认为付出会有回报,甚至妄自尊大,认为情感怎么比得上实实在在的rou体接触。然而那些不过是被自己感动到的煽情事件,对于赵临安来说,根本毫无意义。也因为对象的不同,就算肖瑜做了一百件事,仍然只会被认为无所作为。可能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确实很大,大到有人想要用一切换来的东西,有人却可以轻松拥有却不用珍惜。肖瑜拉着赵临安的手,和他做交杯的动作,幸而赵临安醉酒,什么都感觉不到,他才敢放下心来做这样的事。两个人的手腕相互搭上的时候,肖瑜心里猛地蜷缩一下,那种感觉似曾相识,曾被他命名为怦然心动。竟然能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这种地步,肖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是假的,或者如果能伪装成为不爱,那将会是非常轻松的一件事情了。肖瑜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发呆,直到赵临安转身换个方向睡,他才慢慢地垂下自己的手。一切的狂喜,悲哀,赞誉,感伤,温馨,……最终都化为烟烬。那是无法形容的凄风冷雨,形单影只,被人用刀子割开与所有人的联结,所有的事情都将化为一声叹息。肖瑜借用了赵家的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他冲了冷水澡,仍然觉得内心中的抑郁无法排遣。这种事情并不会经常发生,大概只有认识到自己无能为力时,才会有此类情感。父母去世的时候,肖瑜也曾这样彷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麻木的,等一段时间过去了,他也逐渐任命,更加相信命运这类的话题,毕业论文也写的是关于佛教方面。肖瑜坐在沙发上,忍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耐不住,从赵临安的冰箱里拿出了几罐啤酒,打开一个人喝了起来。明知自己的身体已经经受不住酒精的侵袭,但比起身体的苦痛,内心的折磨更甚,更怀念那种酒后随心所欲,不痛不痒的心情。脑海中还回想着方才赵临安喝交杯酒时似真似假的场景,又瞬间闪过刚才两人搭手时的图片。肖瑜抿着嘴喝完一罐,瞪着远处虚空的一点,直到眼睛发红,后又打开了一罐,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他得不到他。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再加上深夜的疲倦,肖瑜很快就觉得自己已经喝醉了。他吧所有的酒瓶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走进了赵临安的房间。赵临安已经熟睡,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手指轻微的蜷缩着,睡颜如回归母体的孩童。下周之后,他将会到一个更冷的国家,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他也应该不会记得一个叫做肖瑜的人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肖瑜轻手轻脚地掀开了赵临安的被子,一件件地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赵临安睡得很熟,很多次肖瑜觉得自己的动作并不是多么的轻柔,他也完全没有醒过来。等到赵临安浑身赤裸,肖瑜也脱了自己的衣服,和他躺在一张被子里面。天气已经逐渐变得冷起来,但喝过酒的肖瑜并未感觉到寒冷。也有可能是旁边那人的体温太高,用手抚摸赵临安的手臂时,肖瑜觉得一阵guntang。大概是自己的手太凉了。肖瑜并不想打搅到赵临安的休息,于是摸了两下,就老老实实地放在旁边不去触碰。喝醉了就能没有理由地去做平时想做的事情,只要记得明天早晨一定早起,收拾好一切就可以了……肖瑜能想到的最直白的爱人表达恋情的方式,就是做’爱之后两人虽然不着寸缕,却仍然紧紧地拥抱着,度过漫长的夜晚。这是他对于爱意的最直观的感受。肖瑜异常渴望这种场景的发生,然而每次做过之后,赵临安都绝不同意睡在一起。偶尔有时同住,也要穿得严严实实,两人中间隔着很长一段距离。只要一次就好,肖瑜想要亲自感受一下。他小心翼翼用身体其他部位贴近赵临安,大概是肖瑜其他地方还是温暖的,赵临安从喉咙处发出一声熟睡的声音,就像他那边贴近了一些。那滋味……确实妙不可言。一瞬间肖瑜几乎想要流下眼泪。他只是在想,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肖瑜总是想多见几次。毕竟上班的时候,他们也仅仅是点头之交。可是赵临安的生活中又不是只有肖瑜一个人,他完全可以有另外的交友圈。每当肖瑜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很显然都会引起赵临安的不满。果然就听他声音带着恼怒:“你在说些什么?”肖瑜识趣的沉默了。空气中弥漫的只有尴尬的气氛。“我马上就要走了,你还要吵架吗?”沉默了很久,赵临安突然这样开口。肖瑜为这句话感到迷惑。怎么是肖瑜要吵架呢?按照肖瑜的理解,每次都是赵临安脾气不好和他吵架,肖瑜怎么舍得和赵临安吵?但是回忆起来确实是肖瑜总说些让人讨厌的话,才会让赵临安生气。难道他们就不能平静地度过最后这几天吗?肖瑜在心中这样问着自己。就算得不到,也绝对不是赵临安的错。这样想着,肖瑜的语气也就变得柔和起来:“我去给你做早饭吧。昨晚你喝了那么多,胃里是不是很难受?”赵临安的语气也缓和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赵临安状似不在意地说:“我做好早饭了。”“嗯?”肖瑜不知道赵临安还会做饭这件事。这回他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才说出只是牛奶和面包。后来又加了一句,我还煎了一个荷包蛋,你吃。气氛莫名其妙地就变得融洽起来,肖瑜走出去坐在桌前,惊讶地看着赵临安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