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纨绔夫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6

    别有风姿,唉,可惜自己与一颗酸梅子凑成双,大不甘啊。梅萼清这个畏妻如虎的,眼看自己妻子调笑俞子离,却是半个屁也不敢放。

卫繁吃了一盏清茶,又问道:“李jiejie,那个寡儿村,都是jiejie和姐夫在照顾吗?”

李曼道:“算不得照顾,不过搭了把手。我这人生得硬心肠,那些懒汉愚妇,管他死不死的,薄木棺材都懒得施舍一具,哭得眼瞎我眉毛都不动。但稚子无辜,不幸来世一趟,尝尽苦难,叫人心里不落忍。再说,我无子,难免对他们偏爱些。”

卫繁抬眸,歉然道:“可是我勾起了jiejie的伤心事。”

李曼啐一口:“伤心个屁,命里无时,莫强求无用,谁耐烦哭哭叽叽的。”

“嗯……”卫繁小心措词,“李jiejie,我与郎君来栖州时,有一老太医随我们同来,他医术了得,jiejie要是不弃,等咱们回去,和姐夫一道寻他来诊诊脉如何?”

李曼笑起来:“meimei有心,我问过医,天生的,医不得。不能生便不能生,我占个七出,也占个三不去。”她冷笑,“meimei打听,我那恶名可是十里有名,除了这姓子不好,便是因着我无子,偏又拦着老梅纳妾。meimei你说,这世上男女事,何其不公。他们男儿家,家中有些金银,娶一妻,还要纳十房八房的小妾通房;我们女儿家,家中也有金银,若非权势滔天,死活只嫁一夫,连个面首都养不得,真寻个相好,那便是□□□□。我不寻面首,老梅也不许纳妾,无子也不许,他人要骂随他去,我只管我自家舒心。”

卫繁半天说不出话,明明李曼说得是悖逆之语,她竟隐隐想要拍手附和。绿萼等几个丫头都快吓傻了,一个一个恨不得捂住卫繁的耳朵,生怕她听多了李曼的荒唐言,移了性情。

梅萼清在船尾告饶:“他人口舌归他人,为夫可未曾有半点怨言。”

李曼哼了一记:“那谁知晓,就算一床睡,人心隔肚子,你怕我捶死你,面上自是笑嘻嘻,肚里恨不得咒我早死投胎做牛马。”

梅萼清拱拱手,笑着道:“非也非也,论年岁,我老妻小,论康健,我弱妻健,请娘子许为夫早去奈何桥边候妻来。”

“哟,这辈子断子绝孙,下辈子还想没个送终人?”

梅萼清豁达,笑道:“生不知死,死不知生,休言儿孙事,儿孙多有不孝子,荒坟枯草,焉知清明寒食,泣坟几多人啊。”

俞子离抚掌笑:“此言合我心意,妻儿天伦,不若散发扁舟云海间。”想他阿父俞丘声,一世洒脱,临老生了他,几年内耗尽心血,若是没他这儿子拖累,说不得还能多活几年。

卫繁听得整个人都快痴了,李曼肥厚的手掌在她背上一拍,差点把卫繁给拍到矮桌上去:“卫meimei这是被jiejie吓到了?”

卫繁眼神躲闪,欲言又止。

李曼坐过来,一屁股挤走了绿俏与绿萼,瞪着眼:“你们四个丫头片子,去外头去,我与你们家小娘子有话说。”

绿萼等人暗暗叫苦:怕的就是你。

“快去,小丫头片子还被惯得上天,去去去。”李曼撵小鸡崽似得将四个丫头撵了出去,这才怪眉怪眼地问起卫繁来,“meimei,你老实告诉jiejie,你家夫君要是纳色纳美的,你心中乐不乐意?”

卫繁扁嘴,她家楼哥哥,哪天要是跟别的女子说笑讨好……那时她肯定伤心不已。她也有点想像李jiejie与李姐夫一样,彼此之间再无他人。

李曼一拍桌子:“不乐意就对了,惯得他们的臭毛病。”她看看卫繁,鄙夷道,“一看meimei这嫩生生皮薄的模样,就知你做不来撒泼骂街的凶悍事,你们卫家没个不许纳妾的条规,想来也不会帮着女儿揍纳色的女婿。”

卫繁整个都蔫了,失落地坐在那。她……她不想楼哥哥纳妾,想学李jiejie来一个妾赶一个妾,原来……她竟也是个河东狮、母大虫。那些书生酸儒说不定还会编书写诗来骂她。

“多大点事就伤心?”李曼抖出一方手帕,打算给卫繁擦擦泪,凑过来一看,哟,小丫头竟没哭,遂笑道,“不难过,到时jiejie帮你,负心汉,jiejie一人就能打十个。你要是嫌弃你夫君不洁,和离不就好了?卫侯府不要休弃妇,来找jiejie过活。”

卫繁一咬牙,真个点了下头,细不可闻道:“jiejie要教我。”

她们说话声小,梅萼清与俞子离都不曾听,架不住船上还有个耳聪的朱眉。朱眉听得冷汗直流,想着拿人钱财、忠人之事,要不要跟楼淮祀通风报信,免得楼小郎君来趟栖州做个憋屈知州,连娘子都没了。

卫繁被李曼勾得满腹心事,坐在船中托着浮想联翩,将自个吓得够呛,好在她不存心事。

小船悠悠靠岸,眼前小小村庄,四面环水,茅草小屋一间一间,村前空地上,一伙高低不同的小童似在那吵架,叫骂、哭喊、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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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一百零六章

第一百零六章:

卫繁喜爱稚童,家中庶弟卫攸与堂弟卫敛,卫攸淘气、卫敛无故就爱嚎陶,但卫繁还是觉得两个弟弟都颇为可爱讨喜,还有跟在俞子离身边的吠儿,出身贼寨,老成偏执,偶有扭捏之时同样令人忍俊不禁、怜爱而笑。

可眼前这群状如乞儿的村童却让卫繁看傻了眼。一个一个面黄肌瘦,赤着脚,身上胡乱裹着七零八落的旧衣裳,岁小的更是在腰间缠块旧布了事,里头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儿,干脆什么也没穿,光着屁股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他们聚在一处,围成一堆,在看中间两个半大村童打架,也不知这二人是为何打起来的,甩巴掌、揪头发、手挠牙咬,臭脚拳头与污言秽语齐飞,直打得鼻青脸肿、满头血污、难分难解,兀自还狠狠瞪着彼此,好似有血海深仇。

围观的村童大大小小无一上去劝解的,反倒有好几个拍着手嚷:“打死他。”“糊他的嘴。”“叫他吃这一番教训。”“快快,打打。”

李曼顾不得安抚受惊的卫繁,大步快行,一把推开人群,暴喝一声:“哪个许你们打架的?”她又高又壮,一个抵得好几个村童,一手一个拎鸡擒鹅似得将两个打架的村童提起来,怒骂,“谁动的手?饭都没呷得饱,倒有气力生气打架。”

这俩村童里稍高一点的一指另一个,控诉道:“夫人,这贼cao的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