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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在这了,难道会是假的吗?”既然希望已经破灭,那就听天由命。她努力争取过,始终无法改变自身命运,那便是她此生必有这一劫。小姑娘听到她如此说道,那双原本还保有希望之色的眸子也逐渐黯淡,垂下头,暗自抽泣。锦娘看着垂头丧气的小姑娘,心中有些不忍,她已十七,本就到了适婚年龄,可这小姑娘连及笄之年都未到,却因为那县太爷希望可以将更加稚嫩的女孩儿纳入后院,这小姑娘才被村里人加到了名单上。思及此,锦娘越发觉得县太爷令人作呕。明明家中已有数十位小妾了,却仍然年年都要他们龙井村送出数名年轻貌美的女子;今年更是可恶,连年幼的孩子也不放过。她上前轻柔抱住小姑娘,好似这般可以给予其一点力量。与此同时,阴狠和毒怨从她那双眼睛一闪而过。气氛一片沉重,若看嫁娘们脸上的神情,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这些都是去送死的。倏地,马车剧烈上下摇晃了下,随之而来的是马车渐停。车厢外头传来一声细微的惊呼,随后无了生息。锦娘蹙起眉头,试着从布帘缝隙看到情况,却碍于布帘遮得紧密,什么也看不着。正当她有些丧气地把身子靠在车壁时,那名盯着她们的壮年男子也猝然倒下。嫁娘们见状,有些疑惑,然而更多的是恐惧。山野林子最常出没的莫过于山贼。比起被山贼拐回去行不轨之事,她们还宁可去当县太爷的小妾,至少能有荣华富贵度过余生。她们颤抖着身子,紧闭双眼,仿佛看不到情况,便什么事也没发生。锦娘本就大胆,放开小姑娘后,撩起布帘,偷偷朝外看去。本想会看见一群丑陋且凶狠的大汉,却不想见着的是穿着红长衫的公子和身着蓝裙的姑娘。这两人锦娘皆熟识,她昨日还跪在地上求了他们老半天来着。苏芩观察了好一会马夫的动静,见其真的一动不动,便扬声和嫁娘们道:“你们可以出来了。”嫁娘们听到是女子的声音,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迟迟不敢下马车,深怕自己会遭到不测。直到锦娘淡然道:“可以出去,这两人我认识。”她们才怯生生地缓慢移步出去。“姑娘们,没事了。你们可以不用嫁给县太爷了。”苏芩扬起一抹善意的笑,以示安抚。嫁娘们不明情况,你看我,我看你,好一会,才有人怯弱道:“此为何意?”苏芩愣了下,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解释,侧头看向龚凌,使了个“靠你了,兄弟”的眼色。龚凌意会,先是朝苏芩挑眉一下,才转而看向嫁娘们,“意思是,我俩救了你们,你们趁着马夫和盯哨的那位还昏着,赶紧逃跑,莫要再回到此地。”姑娘家那里知道该何去何从,她们自小的观念便是待字闺中,等着嫁人。此刻要她们自力更生,她们对自己的未来毫无头绪,连该怎么养活自己都不知道。锦娘看着她们茫然不安的神情,冷静道:“我们先去前面的村子吧。”“可前面那是鬼村啊。”有姑娘出声反对道。锦娘自然知道那里不太适合她们这群女子,可那是唯一一个毫无人烟的村子。多年前,那鬼村瘟疫爆发,村里跑的跑,死的死,直到现在,那儿已成了废墟,无人敢靠近。隔了那么多年,早已没有瘟疫病原在那,可人们还是对那有所畏惧。然而,那儿对已成逃兵的她们反倒是最好的归处。“鬼村又如何?哪个村子不是在人们的努力下,一点一点成了最理想的模样?”顿了下,锦娘目光坚毅地把嫁娘们一一看过去,“我们有手有脚,不是废人,也不是用来牺牲的工具。我们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靠自己建筑一个幸福的生活。”嫁娘们闻言,目光渐渐有了憧憬,心想自己也许真能为自己构造理想的生活。锦娘瞧着她们的双眼,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们意下如何?”“好。我们大家一起把那鬼村变成一个不输龙井村的好地方。”嫁娘们纷纷应声,原本怆天呼地的脸都露出了笑容,好似那冰雪被暖阳融化了般,生机冒头。锦娘欣慰地笑了,转头看向苏芩龚凌二人,鞠躬道谢。“多谢二位相救,大恩大德,锦娘等人没齿难忘。”说罢,便带着几位嫁娘一同离去。离去前,她又回头看向站在一起的苏芩和龚凌,微微一笑。直到看不见二人的身影,才扭回头,苦笑了一声。果真是郎才女貌,登对至极,难怪公子会坚持只要夫人伴随一世。“你说她们真的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吗?”苏芩温声问道。“那当然,每只鸟儿被关在牢笼时,人们总以为其失去飞行能力了;然而当牠自由时,牠的翅膀往往最有力。”那些女子也是,在家时总以为自己所学的技艺全是为了未来好嫁人,好扶持夫家,然而那些技艺却也是谋生的好利器。只要善加利用,便可如同鸟儿一般找到自己的一片天。苏芩闻言,想了想,也是。她也是女子,都不知已离家多远了,可现在她仍然过得很好,甚至比以前那种枯燥乏味的生活更好,即便有许多危险伴随着,可她总觉得自己在这些阅历学到了不少东西。好比如何从青楼救出俊郎。解决完事情,苏芩感到一身轻,伸了伸懒腰,扭头看向龚凌,打算问接下来该去何处,却不成想看到龚凌“自/残”。她惊讶地瞪大眼,赶紧抓住拿刀的那只手,“你做什么?!”龚凌看着她担忧的眼神,解释道:“我想到的法子便是让那些女子假死,若是没点血迹,如何让人相信她们都死了?”他自然很宝贝自己的身子,下手都是算好地方,找最不会留下疤痕之处下手;再说了,他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区区伤口算得了什么。苏芩不知龚凌心里所想,面上仍是一脸担心,紧张地问道:“要不,也割我的手吧?”龚凌瞧着那双白皙细嫩的小手,横了苏芩一眼,“不用。你是姑娘家,就得好好保养自己的身子,学我一个大男人自/残做什么?”“谁要学你自/残了!我是怕你失血过多,倒在这儿,到时候我可没办法把你抬走。”苏芩状似不走心道。龚凌自然知道这小丫头就是死鸭子嘴硬,方才那像是丢了身上所有银两的心疼模样,可不是假的。那是发自内心的担心。回想起那模样,龚凌蓦地觉得心有些悸动,动如跳兔。他咳了咳,想要把那抹怪异的感觉驱赶出去。苏芩没注意到龚凌的异状,只是往前迈进,“你说,我们接下来该去哪儿呢?”龚凌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