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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君的确生得俊逸,举止也礼貌得当,瞧上去像是读书人。村中男子瞧他出色,也纷纷消了与其竞争的念头。毕竟有如此相貌的男人,哪个姑娘会不喜?况且那小郎君彬彬有礼,见人都是笑容满面,更让村人有着好印象。然而不知为何,陈老头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陈家小女与小郎君相见。起初,大伙儿都以为陈老头只是因为家中唯一的掌上明珠被来路不明的猪拱了,心里多少有些不平罢了。可到了后来,陈老头反对地越发激烈,甚至把陈家小女关在闺房,禁止她再出门。村里有许多人都来相劝,陈老头一字都没听进,硬是找了个村中年轻有为的少年人和陈家小女订了亲。陈家小女知道后,终日以泪洗面,最后在成亲前一日,和小郎君私奔了。陈老头和许多人前去寻找,翻过村中角落,寻过山林野丛,却始终找不着人影。半月后,陈老头终于找着陈家小女了。那村旁山脚下的小河,浮着一名身穿碧绿色褥裙的女子,脸色死白,眼袋浓厚,嘴唇发紫,且胸口有多处撕裂伤,看来已断气多日。宠女的陈老头看着自家闺女的尸身,终于疯了,成日就是抓着他人问道:“我家小女呢?”却始终无人能带他去见其女。后来,陈老头便再也足不出户,终日将自己锁在房里,眼神空洞地看着陈家小女的闺房,家业也一点一点没落。“想必陈老头是把姑娘误认为陈家小女了。”苏芩垂下眸子,眼眶略有些湿润。“那么,陈家小女为何而死?”龚凌不像苏芩有悲天悯人之情怀,此刻仍是淡定。姗娘摇了摇头,“不知。后来村里人不忍,也去报了几次官,却不知为何到最后不了了之。”龚凌眼神沉了沉,他听了这故事,已有了大概的猜测,他想起此处似乎是当年那件事儿的关键,后来也是没寻着人。苏芩失落了一会,又开口问姗娘一个她很好奇的问题,“那为何孔梨村会落魄至此?”这差别也忒大了些。姗娘面有郁色,语气不虞地说道:“大地主不管事,加上后来盗匪猖獗,村民不依,他们便毁了田地,弄得民不聊生,因此村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了。”“那……”苏芩还想问,却被姗娘硬生生打断,“姑娘莫问了,当时我也年纪尚幼,记得的不多,此次来提醒姑娘,只是看姑娘为人和善,不该扯入咱们村里这不堪的过往。”语毕,姗娘便转身离去。苏芩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叹息道:“没想到,这老人家竟然有如此悲惨的过往。”她迟迟没等到龚凌回应,侧首,发现他怔怔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何事,便唤了他一声:“龚凌?”龚凌闻声,才回过神来,“嗯?”“怎么了?”龚凌表情严肃,抿了下唇,“你想管这老人家的事儿吗?”苏芩一愣,“何出此言?”“我知道你一定又想干仗义之事,帮助老人家。”龚凌笃定道。苏芩心虚地撇开眼神,这龚凌怎那么容易看穿她的想法,她确实动了恻隐之心。苏芩自然不知龚凌自小聪慧,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况且她自己就是如此容易让人看透。“怎么样?决定如何?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莫管,二是寻清真相。”苏芩不解,“真相?”龚凌点头,略有沉重地说道:“陈家小女之死并非意外。”苏芩想了下,恍然大悟,难掩惊诧之色,“你是说,她是被害死的?”龚凌给她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补充道:“而且还是被她的情郎给害死的。”“为何?”这龚凌就不知了,毕竟他也不是神算,他不可能光听三言两语,就能捋清整件事儿。龚凌再次询问苏芩意愿,“你意在何者?”苏芩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苍穹,明亮澄澈,“自然是第二。若能帮助陈老头,也算是功德一件。”龚凌笑了笑,“虽说老人家可怜,可他也是自作自受,不和其女沟通,一意孤行,最终落得这下场。”他叹气,“所以说,可怜之人啊,同时也是可恨。”被亲爹逼婚的苏芩此刻最是赞同不过了,“那倒是。幸好我逃出来了,要不然现在我肯定等着当新郎官,想想就可怕。”“我也如此认为。”他也差点成了新娘官。苏芩听着他如此说,觉得二人真是太有缘分,于是兴致勃勃地问道:“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何逃家?”龚凌不想说,但耐不住苏芩闪烁着亮光的杏眸,还是坦言道:“和你同样,差点与陌生的同性成亲。”苏芩一听,悲痛地拍了下龚凌肩膀,“同道中人啊!”“我和你才不同,我不完全是为了逃嫁。”说着,龚凌就迳自朝着陈家走去。苏芩一脸懵逼,赶紧追了上去,“喂,你这所言又是何意?”龚凌轻飘飘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苏芩看出他眼中的不耐烦,只好作罢,撇撇嘴。不急,反正来日方长。6、侠义搭档做侦探“真悠哉。”苏芩伸了伸懒腰,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艳阳当头,少时只待在冬暖夏凉的屋子的龚凌有些不适应,脚步加快了许多。苏芩见状,也跟着加快了,“喂,等等,走那么快做甚?”考虑一下她的短腿行不!龚凌懒懒吐出一个字:“热。”苏芩望了望天,“如今正值伏天,热才正常。”龚凌一心只想走回客栈纳凉,并不回应苏芩的话。苏芩看着龚凌额上的汗珠,以及泛起红的脸颊,闭上了嘴,默默跟上其脚步。回到客栈,陈老头望见两人,面色一喜,“二位回来啦。”苏芩笑笑,“是啊,老先生,我俩恐怕要多待几日。”停顿了片刻,她又不好意思地补充,“这天太热了,不宜长途跋涉。”陈老头自然是乐意的,眉上带着明显的喜悦,“那请二位安心待着,有任何问题,皆可来寻我一问。”苏芩点了点头,拉着龚凌就上楼去。经过那一晚,苏芩实在不太愿意自己睡,虽然已知来龙去脉,但心中那道坎,她怎样也过不去。她好似入自己家门一样,跟着龚凌回他的房间。龚凌转身看她,“你不回你房里,跑来我这儿干甚?”苏芩讷讷道:“我这不是害怕么……”说着,双手指头紧张地扣弄着。龚凌瞥了瞥,“你不怕落枕?脖子不疼了?”脖子还疼着的苏芩:“……”咬了咬牙,挤出一个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