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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找了个小摊。掌门为了表现自己胃口好,又要了一碗馄饨。叶暠宣轻摇着折扇,有些担忧地看着师父。掌门面无表情地吃着,一口一口啃馒头似的吃的鸭腿,又一勺一勺囫囵吞着馄饨,吃得风卷残云。元长老心疼:“小师弟,咱蕴霁山的厨子做饭是有多难吃,封山半个月,就把你饿成了这样。”掌门吃完了馄饨和烤鸭,举着酱饼冷冷地看向元长老:“好了,你可以放心走了吗?”元长老摸着胡子叹气,站起来轻轻拍拍叶暠宣的肩膀:“给你师父吃点好的,他嘴馋。”叶暠宣温柔笑道:“请师伯放心,弟子会好好照顾师父的。”元长老御剑腾空,非回蕴霁山继续静修去了。掌门一动不动地看着元长老的仙光消逝在夜空里,捂着肚子猛地全吐了上来,他吐得天昏地暗,连小摊的长凳都坐不住,竟狼狈地瘫坐在了地上。叶暠宣急忙过来搀扶:“师父!师父!”掌门不停地吐,吐到最后,竟吐出了血来。做馄饨的小贩吓得不轻:“客官!客官您没事吧!咱小店的馄饨可都是上等猪臀rou……”掌门原本已经好些了,又被恶心得吐出一口血来。叶暠宣拿了一锭银子给小二,温声说:“走远一些。”小二拿了银子跑了,叶暠宣把掌门从地上抱起来,小心地那帕子擦着师父嘴角的污渍和血迹:“何必和师伯逞这个强。”掌门沙哑着说:“那老猴子精明得很,又精通药理,若是被他发现一点苗头,就什么都瞒不住了。”叶暠宣沉默了许久,轻声说:“那师父日后有何打算,必是不能再回蕴霁山了。”掌门还没有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了,皱眉苦思:“大不了我另找个地方修行。”叶暠宣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不如……随我回宫?”掌门冷笑一声,解了幻术,看着徒儿鼻青脸肿的样子,支着桌子慢慢站起来:“九州天下,就皇宫里灵气最弱,魔气最重,我就算找个坟头修炼,也比去宫里好。”蟠龙殿里烧着檀香,皇上说:“长云塔修的如何了?”负责修缮长云塔的俞大人深跪在地,说:“回陛下,已修到五十三丈高,还在加高。”皇上抬起头,问:“离天还有多远?”俞大人额头有冷汗:“回……回陛下,遥遥未及。”皇上叹了一声:“修了十年,也不过修了五十丈,朕归天那日,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们修完。”俞大人急忙叩头:“陛下恕罪,五十三丈已是自古以来最高的通天之塔,再加高实在不易,臣等……已竭尽全力了。”皇上说:“尽力了,你们都尽力了,朕……又何尝不是尽力了。三个月,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长云塔,必须修至天高,若不能,你也修仙去吧。”俞大人还要再说话,皇上大袖一拂,批折子去了。陈公公说:“俞大人,请吧。”俞大人欲哭无泪,哆哆嗦嗦地退下了。他走出蟠龙殿,穿过御花园正要离宫,却遇见了二皇子正在栽花。俞大人躬身行礼:“微臣见过二殿下。”二皇子自幼体弱,这都三伏天了,也穿着一身严严实实的软绸白衣,坐在凉亭下捧着温水,教小太监们种花。看见他,二皇子温柔浅笑:“是俞大人,好久未在京中见过俞大人了。”俞大人说:“劳殿下挂念,微臣蒙陛下隆恩,在裕州做些杂事。”二皇子说:“俞大人是父皇亲信之人,所做之事,定不会是杂事。”俞大人苦笑。二皇子好像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话多了,温声说:“是我不该问,俞大人莫要为难。”俞大人说:“谢殿下体谅。殿下这是种了什么花?”新翻的泥土里栽着几支光秃秃的树枝,一片叶都没有,更看不出是花。二皇子慢条斯理地说:“父皇前些日子说院里花香熏人,他不喜欢,我便派人去长夜山挖了几株味道清淡的花来,古书上说,这叫君子剑,是当年剑圣易瑾瑜弃剑之处长出的花,父皇应该会喜欢。”俞大人叹道:“二殿下当真是风雅谪仙人。”二皇子垂首莞尔:“真仙人便在蕴霁山上住,俞大人这样说,当心仙人听到,心中不喜,不愿再护佑我叶氏江山了呢。”俞大人差点吓出冷汗来,慌忙又跪下:“殿下恕罪。”二皇子轻声说:“把长夜山来的君子剑也给俞大人包一只,俞大人,这花很好养,若日后养得好,可要记得请我过去赏花。”俞大人不敢再多说了,拿着二殿下赏赐的一条小树枝,匆匆忙忙走了。掌门找了个地方修炼,是天堑山里的一个小山沟。虽然破败了些,但也算是依山傍水。这地方极为隐秘,除了那个跟屁虫似的倒霉徒弟,根本没人找得到他。掌门随便搭了个草屋暂住着,修仙之人本就对衣食住行没什么欲望,他爱吃烤鸭,已经是十分出格的行径。叶暠宣蹲在小溪边不知道在干什么。掌门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烦躁地闭上了。片刻之后,那小蠢货可怜巴巴地坐在了门口:“师父,我肋骨被你打断了两根。”掌门回想起自己那一掌,确实用力不小,他咬了咬牙,冷冷地说:“活该。”叶暠宣半真半假地撒娇:“我吐了好多血。”掌门睁开眼睛,看见叶暠宣的胸口全是血迹,应该已经是在小溪边洗过了,可仍然殷红得触目惊心。到底……到底是自己孩子。掌门冷冷地说:“过来。”叶暠宣乖乖地过去,蹲在了床边。掌门停止了打坐,起身下床,不耐烦地说:“你躺着。”叶暠宣乖乖躺在床上。他现在是真的不敢再调戏师父了,若是他脸皮薄的师父生气再给他一章,他怕自己真的死过去。掌门咬咬牙,伸手粗暴地扯开了蠢徒弟的衣服,把整个上半身都赤裸出来。当年那个被他揣在怀里的小孩子,已经长得比他还要高大,肩膀平整宽阔,胸肌匀称结实。掌门狼狈地别过脸去,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让说服自己,这是孩子,这就是个孩子,乱想什么。他深吸一口气,伸手去碰叶暠宣的胸口,少年人的肌肤比他烫。肋骨确实断了两根,被他一掌打断的,还好没有戳进肺里。掌门熟练地隔着皮rou把断掉的肋骨对准,用自己的修为慢慢接起来。叶暠宣有些好奇地笑问:“师父,你不是仙人之体吗,师伯说你三百年从未入过凡世,怎么也会这接骨的手法?”掌门脸色白了白:“闭嘴。”二十年前,当他冲破重重关卡逃出白骨乡时,伤痕累累,已经记不清自己断了几根骨头。他在大雪中摸索着给自己接骨,一根……一根……隔着皮rou捏起来,用仅存不多的法力勉强修好。他不敢拿太多的力气给自己疗伤,因为他还抱着一个孩子,那么小的孩子,如果没有真气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