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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地面踩出坑来,震得趴在地上的俩小倒霉蛋耳朵疼。奚雨看着李澜翮走远了,才小声嘟囔了一句:“魔鬼……”A男孩嘿嘿笑着戳他:“你不知道,李上校有个外号叫深渊寒魔,每次轮到他回学校带学生,那届学生就会被上上下下怜悯好多年。”奚雨喃喃道:“他这次要带多久学生啊……”男孩说:“估计是不走了,听说他在前线受了重伤,没法再开战机,可能就一直留在学校教书了吧。”奚雨捶着地:“受伤了还这么凶!”李澜翮听力很好,边走边听身后两个学生在说他的坏话。不过没什么,每一届被教官折磨的新生都会发出这样的怒吼,他不是特别的教官,那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学生。他回到军官宿舍,走进自己的房间。行李箱堆在地上开了一半,什么都没有收拾。李澜翮关上门,听着他的副官走远,眉宇间才露出一点痛苦的神色,扶着墙,缓缓跪倒在地上。义肢发出了损耗警报,电流一下一下刺着他的脊椎。他今天不该走过去,义肢还没有和身体完全协调好,对体力和义肢能量匣的损耗都太大了。可他……可他总不能坐着轮椅去见那群小白菜,那像什么样子……今天那个刚入学的小O叫什么名字?身体素质很好……比他当年……要好得多……李澜翮头靠着行李箱,昏睡了过去。早上六点新兵在cao场集合,准备开始今天的训练。李澜翮围着他的学生走了一圈,白手套握着教鞭,毫不留情地抽在一个小驼背上:“挺胸抬头站直了。”挨揍的小倒霉蛋呲牙咧嘴委屈巴巴。排头的A男孩大声说:“教官你不能体罚学生!”李澜翮一教鞭抽在他肩膀上:“说话要喊报告!”男孩咬牙切齿:“报告!”李澜翮坐回他的椅子上,喝了口茶:“你就是昨天迟到的那个,你叫……叫什么名字?”A男孩大声说:“罗斐言!”李澜翮面无表情地说:“你有什么事要汇报?”罗斐言说:“根据教职员手册第十七条,教官不得体罚学生。”李澜翮说:“哦,那上面有没有写,如果我违反了规定会怎么处罚?”罗斐言瞠目结舌:“我……我……”李澜翮放下茶杯站起来,说:“罗斐言出列,蛙跳二百组,现在开始!”奚雨心里揣着一只小兔子上窜下跳。太凶了,这也太凶了……李澜翮说:“奚雨出列。”奚雨惊恐万分地迈出来:“到!”李澜翮说:“你和罗斐言一起,蛙跳二百组,开始。”奚雨惊恐又茫然:“我我我……老师我没干什么吧……”李澜翮居高临下一脸冷漠:“我看你不太顺眼。二百组蛙跳立马去给我跳!”奚雨气得小虎牙都要呲出来了,他抱着头和罗斐言在场地上来回蹦跶,感觉自己像是一只丢人的小蛤蟆,隐约还能听见列队里闷闷的嘲笑声。奚雨趁着两人交错的空荡,恶狠狠地瞪着罗斐言:“都怪你!”罗斐言对他嘿嘿一笑,小声说:“你真可爱。”奚雨拳头有点痒,他想把这个讨厌鬼的鼻子打断。李澜翮对剩下的人说:“列队去机甲模拟室,准备演习。”第一天上课,奚雨和一个讨厌鬼在cao场上蹦了一上午的蛙跳,腿都要蹦断了。李澜翮安排好学生,去楼上的办公室里见许景逸,他敲敲门,说:“许参谋,我是李澜翮。”许景逸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进来。”李澜翮推开门:“许参谋,按照您的命令,已经安排好了,罗密欧计划启动。”许景逸说:“坐,我有话要问你。”李澜翮笔直地坐在办公室的会客椅上,冷漠认真地听上司讲话。许景逸说:“我收到不少关于你的投诉信,说你不按规矩,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昨天晚上昏倒在宿舍里了。”李澜翮说:“我只是正常工作。”许景逸说:“我准备把你调去科研组,不用和那群学生劳心费神了。”李澜翮神情却微微变了一下:“参谋……”许景逸合上文件,说:“就这么定了,回去休息吧。”李澜翮声音有些哑:“参谋,是不是罗密欧计划和傅昊有关系?”许景逸停顿了一下,有些无奈:“李澜翮,傅昊不是你的私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从前线退下来,等身体恢复,等新的调令,听见了吗?”李澜翮那张冷冰冰的脸上那丝裂痕缓缓收拢,又恢复了毫无破绽的模样:“我知道了,许参谋。”奚雨累的腿都要断了,李澜翮这个魔鬼……魔鬼!他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和傅昊打电话:“老公~爸爸~主人~老变态~把你可怜的小白兔接回家吧,他要被折磨死了,他好难过啊……嘤……嘤……”傅昊抿着嘴忍笑,边刷碗边严厉地说:“你在学校里说话注意语气,当心别人都发现你是只小sao兔子。”奚雨腿酸得抬不起来,两条小腿rou眼可及地肿了,红彤彤地瘫在床上。他委屈地把脸埋在枕头里:“你都不担心我……”傅昊随口说:“在军校里有什么好担心的?”话音刚落,他又忽然意识到电话对面是个敏感脆弱的娇娇小白兔,急忙补充:“我不是真的不担心,小雨,教官都有数,你乖乖听话,不会伤到你的。”奚雨捏着自己红肿的小腿,哽咽着说:“我不信……”傅昊抬头看了一眼日历:“乖,周六我去学校给你送零食好不好?”奚雨红着鼻子用力点头,又使劲儿摇了摇头。摇完才想起了傅昊看不见,只好委委屈屈地说:“你……你不要过来了,不安全,我……我半个月后就回去了。”和傅昊撒完娇,奚雨趴在床上看课本。他的两条腿从里到外都火辣辣地又疼又肿,还因为受罚耽误了上课,没有去机甲室演习,只能自己趴在宿舍里看课本,试图通过理论知识跟上同学们的进度。腿疼,心里回荡着不能和别人说起的委屈。他是一只养在笼子里的小兔子,从来都是张嘴撅屁股等人喂,自己在野外怎么能学会啃草。只是因为……只是因为傅昊喜欢,傅昊想看着他变强大,他就努力变强一点。因为傅昊喜欢,他就再努力一点。奚雨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半睡半醒着,忽然警惕地闻到了一股A的信息素味儿。他惊慌失措地拿被子盖住腿,大喝一声:“干什么你!”罗斐言被吓得一头撞在了门上,哀叫着举起手上的药:“我……我给你拿药,你个傻子都不知道去医务室拿药吗?”奚雨蜷缩在被子里,把腿盖的严严实实:“你……你拿什么东西?”罗斐言揉着头坐在奚雨宿舍的小凳子上:“药啊,腿肿了吧。”奚雨说:“没肿,才这么点运动量嘶……”罗斐言隔着被子往奚雨小腿上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