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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好歹,坤宁宫上下只怕躲不过去。为今之计,只有以退为进了。用湿巾擦拭过身体,皮肤表面的红疹才慢慢消退。燕重锦昏迷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苏醒,看到对方睁开眼,梁焓总算松了口气。“陛下怎么来了?”“秋实报的信儿,说皇后来找麻烦了。”梁焓擦了把汗,“朕忘告诉你了,楼馥云天生带着体香,你不能让她近身。”燕重锦虚弱地点点头:“领教了。”“哼,把朕的御令都能当耳旁风,那女人是想花式死吧。”燕重锦眨了眨眼,劝道:“此事也是我有错在先,不该犯了正宫的忌讳。皇后教训秋实,也是杀鸡儆猴地警告我,没想惹出大乱子。”他将楼馥云动怒的原因告诉了梁焓,没想到对方火气更胜。“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是朕特赐的,无论什么衣服你都穿得。”梁焓笃定地道,“哪怕是比基尼,也没有违背宫规一说!”“比基尼是何物?”“额......有机会朕做一套,你在浴池里穿给我看。”燕重锦凭直觉感到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机警地眯起眼:“皇上也穿的话,我就穿。”梁焓脑补了一下俩大老爷们穿比基尼共浴的画面,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床上的人抿唇一笑,调侃道:“陛下这是有了么?”这流氓真是......刚醒过来就让人想再把他敲晕了。梁焓瞪他一眼:“你好生歇着,朕去处理外面那个女人。”燕重锦叫住他:“陛下,可否从轻惩处皇后娘娘?”梁焓不解地回过头:“她可差点熏死你,不教训怎么长记性?”“可皇后并不知道我身患隐疾,这次纯属无心之过。她身为六宫之主,本来就有处置内监的权力,皇上若为了一个妃子严惩国母,只怕不利于后宫安宁,朝中也会有人说闲话。陛下若真为了我好,就将此事就此揭过吧,想必对方已经得了教训。”“楼馥云罔顾御令,擅闯长相宫,朕不可能轻飘飘地放过她。”梁焓沉声道,“我这次放了皇后,下次可能就是贤太妃,下下次还可能是太子。长此以往,皇命岂不成了废纸一张?到时候人人都敢进出长相宫,你的身份又如何保密?”燕重锦觉得对方说的也有道理,只好苦笑道:“那我就不多言了,由陛下斟酌尺度吧。”他终究是沙场上爬摸滚打的将军,不精通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置于后宫的权衡之术,自然也是帝王的专长。楼馥云倒不倒霉无所谓,他只担心梁焓因为自己意气用事,被人借机扣上昏君和祸水的帽子。“朕明白你的意思。”某人勾唇一笑,“朕自有办法让姓楼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出了暖阁,竟看到楼馥云荆钗素衣,披发跪席,梁焓差点乐了。不错嘛,知道小题大做铺后路了。这么会儿功夫就把道具备得全活,自己是不是也该赐瓶鹤顶红配合一下?“皇后这是做什么?”他明知故问。楼馥云哭得梨花带雨,请罪道:“臣妾一时冲动,铸成大错。害陈贵妃病发,也让皇上心急,罪不可恕,请陛下降罪!”“陈妃心口有疾,身子不好,所以朕才不让外人进出长相宫,免得互相冲撞。”梁焓语气淡然,“皇后也是一时失察,并非有心为难,陈妃现已无恙,你大可不必如此。”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追究了。楼馥云有些意外地松了口气,看来方才的陪葬之言的确是吓唬她。“不过......”梁焓又道,“朕倒觉得陈妃需要锻炼一番,总圈在长相宫里也不利于养病,皇后觉得呢?”楼馥云自然顺着他的话头接下去:“陛下所言极是,多出来走走,晒晒太阳,身体才好得快。”“皇后的建议太对了。”梁焓抚掌而笑,“那即日起,就让陈妃多出来走动走动。不过为了避免再有冲撞,皇后就委屈一下,在坤宁宫里回避一年吧。”:)凭啥皇后能到处乱窜,爱妃就得躲在屋里发霉?他非得反过来,把这姓楼的病毒源隔离了,燕重锦在宫里想怎么逛就怎么逛,再也不用看见这个碍眼的女人,也不用担心被熏晕了。楼馥云登时傻了眼。这不就是变相把她软禁一年吗?!“皇上,臣、臣妾...”“表妹......”某人突然打出一张温情牌,面带忧悒地道,“表哥知道你心善,就当帮帮陈妃,等他治好病你再出来。你是正宫,又一向贤淑大度,难道这点小忙也不能帮么?你就忍心看自己的姐妹龟缩在深宫里,不见天日?”作者有话要说: 楼馥云还要开口,旁边的紫霜忽然拽了拽她的袖子。“馥云,明白了。”觑视到皇帝眸中的寒意,皇后面色惨白地垂下头,“臣妾...谢主隆恩。”第90章86.85.84初夏的晴阳下,十多匹骏马飞驰在宽阔的莎坪里。场中鼓钹齐鸣,马上的儿郎皆着红蓝两色窄袖袍,足登长靴,手执偃月形球杖,逐球相击。燕重锦梳着简单的马尾,身穿一袭醒目的银红骑装,显得英姿飒爽、惊艳无双。胯下的神驹仿若白龙御风,在人群中驰骋如电。他矮腰抖腕,挥动球杖,小巧的藤球再一次被击飞,如银色的流星划过半空,洞穿了蓝队的大门。“娘娘又进球了!万岁,红队赢了!”夏荣和秋实激动地道。梁焓坐在华盖下,眯着明眸看着策马而来的人,将手里的酸梅汤递了过去。燕重锦下马谢恩,拭了拭额上的汗,接过汤喝了起来。“爱妃又胜了,今日想要什么奖赏?”“皇上的赏赐快把长相宫填满了,不必赏了。”燕重锦笑道,“这些影卫也不敢和臣妾争风头,赢起来太容易。”“那也是你有真本事,若是朕上场,他们连怎么输都不知道。”许是武将出身的缘故,燕重锦有空就去御马苑遛焓焓。瞧出这人喜欢马上竞技,梁焓干脆在宫里开设了球场。起初的打算,他也想跟着下场玩两把。然而梁焓自小缺乏运动细胞,骑术一向不佳,坐在鞍上都晃晃悠悠,更别说在马上击球了。燕重锦有心教他,可两人同乘一骑就擦枪走火发展成了马震,愣是把焓焓惊着了。梁焓被惊马摔下了地,虽然没受伤,却还是造成了心理阴影,从此再也不肯上马了。“诶,对了。”梁焓望了望日头,一拍脑袋,“今天有场蹴鞠,大淳对东瀛的决赛,去看不?”蹴鞠的赛场在皇宫之外的西城,燕重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