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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地颤抖着,呼吸声细微而低弱,像是细线般一扯就断。“没事了,没事了。”楚年垂下眉眼,他抚过对方背部,轻轻地拍了拍,声音轻而柔和:“放心,没事了。”等对方稍微冷静些了,楚年将他放开一点,把身上穿着的黑色外套给脱了下来。楚年用外套将姜一柯包起来,五指抚上脖颈,将他头往自己胸膛按了按:“别看。”他外套洗的很干净,有着浅淡的皂香味,缭绕在鼻尖,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姜一柯闷闷地点了点头。“你走的动吗?”楚年轻声询问道。姜一柯又点点头。他扶着楚年肩膀,借力站了起来,结果没想到自己力气不足,刚刚站稳便双腿一软,扑通倒在楚年怀里。楚年连忙扶住他。姜一柯因为在这仓库呆了许久,所以肌肤触着有些沁冷。但他身子是软的,棉花糖似的扑上来,将楚年抱了满怀。楚年手都在颤,但声音却平淡一如:“小心。”身后众人:“……”众人连忙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默默地从门口移开,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楚年询问道:“我抱你吧?”这种境况姜一柯也顾不得什么丢脸不丢脸了,他只想赶紧离开着鬼地方,反正就是越远越好。所以他梗着气,胡乱点了点头。。车上开着暖气,姜一柯低着头,墨发柔软地垂下,耷拉在面颊上,而他一声不吭地坐在后排。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外套,纤细白皙的五指攒着外套衣角,心神不宁地揉来揉去。那外套对他来说有些大了,松松地垂落下来,将他整个人完全罩住,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丢脸啊!!丢脸丢大发了!楚年这混蛋小子真的是不想活了,你说抱就算了,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他打横抱起??私下也就算了,楚年居然还带了一堆人过来围观。自己堂堂魔尊大人,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弱鸡高中生打横抱起,一路抱到车上,说出去简直是颜面无存、尊严扫地。这样想着,姜一柯愤愤地瞪了楚年一眼,但对方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目光低垂,望着什么在出神。他自从上车也没说过话,拢起五指点着下颌,似乎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姜一柯生气向来是来得快去的也快,虽然楚年不分由说地抱他太过丢面子,但人家好歹救了自己啊。他想起刚才的事,只觉得一阵后怕发憷。光是想想那仓库中的光景,额头便会覆上一层薄汗,心脏砰砰直跳撞击着胸膛。像是有寒气顺着脊梁骨一路上窜,而身子仿佛坠入冰窖之中,冷得浑身发抖。还是要好好感谢楚年才行。姜一柯思绪有点杂乱,他坐了许久才渐渐缓过神来,捏着过长衣袖的一角,小声开口:“那个……”楚年听到他声音,立马换了坐姿稍微靠过来一点,目光认真地看着他。“楚年,我实话和你说,”姜一柯低着头,嘟囔着,“我很怕‘那个’东西。”指的自然就是铁链,但他着实不想把那两个字说出口。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算计他,要是那小仓库里没有堆那么多废弃铁链的话,他还不至于那么难受。楚年顿住了,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怎么说呢。”姜一柯仰着头,用手臂撑住微微后倾的身子。他盯着车顶默默开口:“我之前有一次类似的情况。”“当时年少气盛,不甚着了道,结果被掳后绑着关了几天。”昏黄的光从灯中溢出,毫无遮拦地落了下来,刺得他眼睛疼。他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于是便匆匆结尾:“所以,我之后看到那东西就烦。”姜一柯微微叹口气,转身面向楚年。漆黑的眼中还带着几分水雾,在柔和的光线中显得朦胧而温润,而他歪歪头,旋出个极淡的微笑来:“这次真的谢谢你。”只不过,自己难得这么真情实意地道谢,楚年这小子似乎不是很领情的样子,垂下了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什么啊,你这难过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楚年声音很轻,不像是回答,更像是说给自己的喃喃自语一般,若是不仔细听便会尽数错过。“其实…你不必道谢。”。姜一柯说的轻描淡写,不过几句话草草带过,但楚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几天?怎么可能。分明是整整三十年。人界与魔界的时间流速不同,在那段漫长而痛苦的时光中,他都被囚困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不知外界时间流逝、日夜更迭,那种身陷囹圄的绝望感,真的能用短短几句话来概括吗?很久之前,楚年曾经来过人界一趟。他来到了势力最为庞大的正道之一,在偌大的万书楼中走着,无意间翻了翻其专人撰写的史册。关于那次事情,正道是这样记载的:“天历贰佰肆拾壹年,北界魔尊独子突袭人界,于柳州小镇以一己之力击碎疾驰马车,斩杀车内数人,引得路中孩童啼哭不止。居民惶恐,幸得无上仙尊与其弟子驾临,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仙尊气宇轩昂,踏万千霞光而来,所经之处云彩聚集、星斗挪动,让人肌骨寒肃奉若神明。那魔虽万恶不赦、残虐不仁,但终不敌仙尊之手。黑石长.剑碎裂,屈身跪下,被众弟子押于原地。仙尊慈悲,降下昕昕金轮,将其跟随暗卫两名、来援部下数十名、以及其生母北界夫人之魔身尽数毁去,引渡其魂魄至炎炎烈阳。然魔尊独子罪大恶极,无法引渡,仙尊便以玄铁长链为锁、九重封印为镇、锁魔重楼为牢、万千弟子巡回为守。八十一重玄铁链穿过肋骨,捆住其手足与身体,将其永生禁锢,再不能作恶。……天历貳佰柒拾壹年,一名为‘尘’的魔族党羽赶至人界,与岐陵山魔教教主沆瀣一气。两人闯入山门,杀我派众多弟子,将锁魔楼夷为平地,掳走魔尊独子后消失。至今,下落不明。”。楚年没有再说话了。姜一柯等他等了半天,倒是自己稍微有点烦躁不安。他揉了揉自己的短发,愤愤不平道:“要是那地方没有堆那些东西,我早就踹门出去了!真是气死人。”他早该想到的!那个瘦弱男生神色飘忽不定,身形畏畏缩缩,还一直带着自己往偏僻的地方走。自己居然真就一点没发现,光想着放学后要和楚年一起去买炸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