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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后,他先作恶,他老子后作恶,一个样儿,都是造孽。折枫02贺封有三位太太,大太太梁玉芳是高中同学,俩人儿家境相当,都是玉城头里做生意的大家子,二姨太和三姨太可就大不相同了。二姨太原是梁玉芳房里丫头,后来得贺封瞧上,做了二姨太,外人都说她好福气哩,可何容珍心里门儿清,不过是梁玉芳为了拢男人的心,交出来的一个丫头罢了。三姨太自然就是何容珍了,舞女出身,一开始就是贺封捧着,捧到了床上,捧的有了贺景枫,捧成了贺家三姨太!外头人爱议这位三姨太,为啥?老太太还在时,贺封可为这位三姨太闹了好一通大的,满城皆知,贺老太太不许三姨太进门!后头老太太过了,三姨太才进了贺家宅子。贺景枫上头有五个jiejie,大太太仨儿,二姨太俩儿,何容珍进门这么多年,前年二姨太病死,就剩大太太和她了。贺封昨儿夜里没回,何容珍晓得他今儿白天要回的,特意推了牌局,就要瞧瞧家里添了个人儿,他是个啥反应。果不,午睡刚醒,东厢那边儿就闹出了声音,她坐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剥核桃吃,懒洋洋的吩咐:“陈妈,过去听听。”“嗳。”陈妈旁儿给她剥核桃,应了声,把一捧剥好的放桌上,小脚慢慢,掀了帘子出去。一捧核桃吃完,陈妈回了,面上样子可骗不了人,拍着胸脯,凑到何容珍耳边,“嗳哟吓死人,老爷发了大脾气,我听啊……让大奶奶以后甭供菩萨了哩!”何容珍一笑,冷冷的,“人哪儿肯哩。”陈妈接茬,“是不肯,我听大太太搁屋里头哭。”“四五十了,哭起来又不是那二十来小姑娘样儿,除了添烦还能有别的不成?”俩人正说着话,忽然,外头有人唤,一听,是刘妈。雪下得比昨儿还大,何容珍不愿意出去,打发陈妈去应和,卷了块毛绒披肩,躲帘子后头听。“老爷让我来给三姨太传话哩。”“太太午睡这会儿还没醒呐,有啥话你跟我说了就行。”陈妈打发她,何容珍在帘子后头听着,捂住嘴笑。“也行…哩”刘妈有点为难,压低了声儿,风卷着,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偏房里那人儿,老爷说晚会儿送三姨太这儿,他…他可不要哩。”东厢这会儿还乱呐,她被贺封打发来传话,还得赶紧回去。陈妈一笑,“得,待会儿太太醒了,我告诉她。”打发刘妈走,猜到太太在帘子后头偷听,门帘一掀,风雪白天光,映了何容珍一张笑脸,陈妈笑里沾点宠,“太太。”屋里头地上铺了绒毯,何容珍光着脚走,“得,人送我这儿了。”陈妈关门把风雪掩住,“人还没到呢,太太怕什么。”“少爷这回回来,可就不走了,您不是都晓得嚜。”何容珍听了不置可否,窝床上继续剥核桃吃,陈妈夺她手里的过来,“甭劈了指甲。”人是晚饭后送来的,据说跟梁玉芳吃了个晚饭,上回夜里没瞧清的,何容珍全瞧清了。白净脸子,给外头的雪冻红了,鼻尖、嘴巴和耳朵都红哩,站在门边,直勾勾瞧了何容珍好一会儿,嘴里蹦出句:“姨。”何容珍一愣,教陈妈把人牵到跟前,摸了把远和恩冻红的脸,“你刚唤我啥?”初来乍到,俩人儿都在想对方坏不坏,半晌,远和恩嘴巴才动了,“姨。”何容珍一笑,“嗳哟,嘴巴甜的。”扭头给陈妈说话,“教丫头们抬热水来。”她对着远和恩的怯眼,晓得打听来的消息有几分真,“咱把那儿来的脏气儿洗了,也暖暖身成不?”指着东厢呐。霸道的,她拉着远和恩,不管他听不听得明白,“唤了我‘姨’,往后可不许再唤那人‘姨’了,晓得不?”远和恩没接茬,打量这新屋子,亮堂的,又暖和。水抬进了西边偏房,这儿比不得正屋暖,炭盆刚烧起来,水汽腾腾的,水面露着远和恩的白肩子,人何容珍已经看了,坐在桶边跟陈妈闲话,“人真是傻乎的?”“是哩!”陈妈也是养大孩子的人,气呐,“不晓得大太太哪儿找来的,说是在她那儿还养了好一阵!”何容珍瞧一眼远和恩,“多大?”“二十罢,我跟刘妈打听的。”何容珍眼一睁,“二十?倒比咱景枫还大一岁。”她叹气,“看看能不能寻着人爸妈,给人送回去。”陈妈咬牙,“太太哟,您糊涂啦,我瞧他爸妈,没准儿是个卖儿卖女的,不然大太太能得了?找着了,人一转手,两笔大洋哩!”何容珍不做声,瞧搁桶里玩水的远和恩,“你说姨把你当小子养,还是丫头养哩?”陈妈一笑,“自然是当小子养,咱太太只养过儿子,可没养过丫头!”何容珍笑瞪她一眼,想起还不晓得他叫啥名儿,“他叫啥?问了嚜?”“姓远,叫和恩。”陈妈觉得这孩子招人心疼,心里可酸溜溜的。俩人儿正说话,低头玩水的远和恩不晓得啥时候抬了头,盯着陈妈后头,唤了声:“哥。”何容珍一瞧,是自个儿儿子,“见朋友回啦?”贺景枫在南方待了四年,回来头一件事,自然是得见见老朋友。“诶,回了。”他喝了两口酒,瞥了眼远和恩,目光撇开,“人怎么来这儿了?”“你爸让的,往后就先养在这儿了,找着他家里人,再另做打算。”何容珍瞧着远和恩,“你比他还大哩,叫他哥?他叫你哥差不多哩!”“那成,妈,我先回屋了。”贺景枫住东偏房,也不远。何容珍瞧他是喝了酒,没留人,点了头。炭盆烧得旺,水汽没全干,帐子只放了一边,远和恩新奇新屋子,这儿也摸一下,那儿也摸一下,扣着被子的牡丹纹,欢喜呐,真好看。贺景枫把门栓了,一进来,就瞧见这副光景,他酒量好,酒喝下去只让他暖了身,一点也没让他晕,他咳了一嗓子,等这人扭头看他。远和恩有点怕他哩,上回是把人给吓着了,见是他就要把另一边帐子也放下,贺景枫由他放下,嘴边的糖,他要是能让人跑了,他就是个残废。帐子一下,床里头暗下来,跟一团暖似的,贺景枫钻了进去,把人欺墙根里贴着,怕他撞着,手臂护着,“撞疼你可甭赖我。”许是他笑着,远和恩没那么怕他,头发贴着贺景枫掌心,暖融融的。三两下,他把人衣裳脱了,拖了床被子把两人盖住,记着上回把人冷着了,暖了手才去摸人,全身上下是摸了个遍,半是吓半是求的,“你可不许怕我。”欺到远和恩颈儿缝里亲,“听着没?”远和恩给他摸得怪哩,身上都烫起来,搂着他,不听他话,“没听着。”贺景枫一愣,紧跟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