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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虎难下,只得一撩衣摆,席地而坐,干脆破罐破摔起来:“公子也不必称我先生,在下虽有些断命的本事,却不过是个游方闲人,直呼名姓便是。”“宋玄?”姬云羲轻声念了一次,那两个音节在他嘴里却出乎意料的好听。宋玄却顾不得姬云羲的声音,自己在脑子里串了串词,半真半假道:“先前公子虽好意留我在客栈休息,我却见公子八字面相皆是不凡,料定公子命格奇贵,不是我这等人沾惹的起的,这才躲了出来。”姬云羲问:“你能制住祝阳二人?”宋玄笑了笑:“在下是市井之人,终归有些市井的法子。”他见姬云羲没有继续追究,才继续道:“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竟又和公子撞上了,只怕是天定,在下要与公子度这一劫了。”姬云羲垂下眼睑不语,仿佛在判断他这段话的真假。宋玄笑了笑:“公子若是不信我,也无妨,只当我是个闲人。横竖着柴房无趣,有我在,公子也有个人作伴儿。”姬云羲却忽得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宋玄?”“嗯?”“你……”姬云羲沉默了片刻,终究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无事。”宋玄借着那一点微弱的光打量姬云羲,他的模样狼狈,衣衫上的斑斑血迹格外刺眼,他原本就有些消瘦苍白,如今看来更是孱弱。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睑下带着微微的青,仿佛受了些凉,时不时地咳嗽上一声,瞧着愈发的虚弱。堂堂皇三子,怎么会沦落到匪寨里,还被关进了柴房?宋玄想也知道,只怕又是些权贵神仙打架,这位落了毛的凤凰竟碰上了他这只真山鸡,两人还被拢在了一窝。他忽然想起姬云羲给他的八字,算起来,这位三皇子也不过才十六岁,对于寻常少年正是个遛鸡斗狗、追求女郎的年纪,而这位却身陷囹圄、孤身一人,竟也有些可怜。宋玄心里盘算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在柴房依着墙迷迷糊糊睡着了,却依稀听见什么动静。他醒过来,只见姬云羲正倚在墙头,脸色苍白、眉头紧蹙,一手揪着自己的衣襟,好似疼痛难忍,只有额头一个劲儿地往下冒冷汗。“公子!公子!”宋玄见这情形,便立时清醒过来,连唤了姬云羲几声,却见姬云羲丝毫没有反应,仿佛连意识都不甚清晰了。宋玄一惊,正想向外叫人,却听见姬云羲艰难地低语:“药……”“在哪?”宋玄连忙上前搜索,好不容易才从姬云羲衣襟前翻出一个瓷瓶来。“是这个吗?”姬云羲的没有应声,牙关紧闭,仿佛已经没了意识。宋玄无法,只得倒出一粒药丸,捏着姬云羲的下巴,强行将那药丸塞了进去。过了半晌,宋玄正盘算着在塞一粒进去,便见姬云羲的呼吸稍稍均匀了些,一直紧蹙的眉也舒展开来。宋玄这才松了口气,唤了他几声。忽见那姬云羲微微睁了双眼,迷迷糊糊说了一声:“你……你没死?”宋玄哭笑不得:“在下命长着呢,是公子方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姬云羲却攥紧了他的手,轻声呢喃:“别走……别死……说好的……”竟又这样睡过去了。不知道将他认成了哪个。宋玄想抽出手来,却不想那姬云羲迷糊中怎么也不肯松手,只低声地念叨着什么。就这样过了半宿,姬云羲的呼吸才逐渐变得绵长,想是睡过去了。次日一早,宋玄再醒来,便见自己的头正靠着姬云羲的,两人如同取暖似的相互依偎着,他一动,便惊醒了身侧的人。姬云羲见两人的情境一愣,忍不住漏了几声咳嗽。宋玄的手被攥了一宿,如今见姬云羲醒了,才不动声色的抽回来。姬云羲垂眸瞧了瞧自己的手,轻声说:“宋玄,多谢。”宋玄闻言微微一叹,他虽靠着察言观色,知道了姬云羲体弱多病。可他这是头一回见到姬云羲发病,竟是这样凶险的情形。若不是碰巧同他关在了一处,昨夜姬云羲便已经一命归西了。只怕再这样关下去姬云羲真要死在着柴房里头了。宋玄莫名生出了些怜悯和歉疚来。虽然他也不过弱冠之年,可终归对方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自己却几次诓骗。先前为做姿态,态度也不甚客气,好像是有些不地道。宋玄有意缓和关系,便左右环顾、拾掇了一下地上的稻草,堆出一个软塌来,对姬云羲道:“公子……挪挪位?在墙边怕睡着腰疼。”姬云羲的声音似乎永远都四平八稳:“我小腿上有伤,站起不来。”宋玄这才晓得,姬云羲衣摆上的斑斑血迹从何而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柴房里头只有两个人,还是因为他那点歉疚的心思,宋玄竟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要不……我帮您?”姬云羲点了点头。宋玄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他只诓过病人,从未服侍过病人,哪里晓得要怎么做,低头间姬云羲向他伸出手,只把心一横,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姬云羲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他本意只是想要宋玄扶他一把,却不想宋玄竟然莽撞至此。只是宋玄看不见他的表情,他正眼睛冲着棚顶呢。宋玄轻手轻脚地将姬云羲放在了那一堆稻草上,又问:“公子身上带伤药了么?”姬云羲没答话。宋玄从箱笼里又翻出一瓶药来:“这是外伤止血用的,公子或许用得上。”他不晓得姬云羲受的什么伤,只见那衣袍一角的斑斑血迹,猜他是外伤。也得亏那群山匪只当他是个穷书生,没有搜他的箱笼。他这箱笼里除了银两,还有他走江湖常备的家伙物什,断不能让人收缴了去。姬云羲定定地瞧着那伤药,终究还是没有伸手去接。宋玄见他如此,心里便清楚,只怕这孩子还是在防着自己。他拿着药走上前两步,见那姬云羲还想后退,便干脆按住了他的肩膀。“你何必多管闲事?”姬云羲忍不住想要后退,宋玄却懒得陪他弯弯绕绕,他一口咬开那瓶盖,竟对着自己的嘴,仰头洒了半瓶子。“这药若是有毒,我给公子殉葬。”这伤药本是外敷的,宋玄硬吃了一些想也不碍事,只是苦的难受,难免让他语气冷了些。姬云溪盯着他嘴角残余白色的药粉,一时语塞,终究是没说什么。宋玄掀开姬云溪的下摆,发现他小腿处竟有一处极深的刀伤,碎衣料与与血rou混在一起结了痂,如今被扯裂了,更是汩汩地往外淌血,染了宋玄一手的红色,瞧着可怖的很。宋玄未想到这伤会这样严重,忍不住嘴碎了一句:“你就死撑吧,也不怕烂腿生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