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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一眼,又上下把俘虏打量一番。很眼熟,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光看身材就已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如果不是刚才正巧在想紫藤花的事情,她的思绪可能就只会到此为止,毕竟她不是那种喜欢寻根问底、好奇心旺盛的人。但是谁让事情就这么凑巧呢?她顺着思路稍微一想,马上就想起来了。是那天见过的那个人啊,带着许多孩子在花卉市场里购买紫藤花的那个红发男人。想不到再次相见会是这样的场景。也就是说,这人并不是单纯的生活在阳光下吗?当时还真是看走眼了。在中原中也要因为罪恶感摇摇欲坠了的时候,尾崎红叶终于点了点头,侧过身去让开了道路。中原中也如蒙大赦,扯着俘虏就要往首领办公室去。他可真是受不了了,这辈子仅此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亏心事了!“等一下。”尾崎红叶在后面叫住他。中原中也僵硬地停步。怎么回事?暴露了吗?!如果是敌人的话当然可以选择灭口,但是现在最该被灭口的其实是作为叛徒的自己吧!啊,已经开始想切腹了,听说这是武士最爱的谢罪方式。“方才首领传唤妾身,是希望每日都能看到新鲜的紫藤花。”尾崎红叶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中原中也心里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以前红叶大姐没有和人讲这种话的习惯啊?他紧张地回过头去,却发现红叶大姐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正盯着俘虏,方才的话似乎也是跟俘虏说的。“你知道吗?”尾崎红叶意有所指道,“紫藤的花语是:为情而生,为爱而亡。”“……”俘虏装聋作哑。不过因为被罩着头,剥夺了视觉,俘虏分不清尾崎红叶的说话对象似乎也很正常。没有回应,尾崎红叶也不在意,而是对中原中也点了点头:“去吧,妾身耽误了你这么久,首领也该等急了。”首领怎么会等急,他都不知道我要给他一个多么大的大惊喜呢!中原中也在心里狠狠吐槽,然后终于顺利的带着俘虏走了。尾崎红叶静静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勾起朱唇微微一笑,眼尾的一抹红色飞扬,艳如红叶。她一向认为,爱情宛如一座美丽的海市蜃楼,若产生了爱情,便不能不有为之死去的决心。紫藤为情而生,为爱而亡。以这种花维系起来的两个人,究竟会走向何方呢?她本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却也不禁好奇起来。中原中也把俘虏一路拉扯到首领办公室门口,急不可耐地抬起脚就将门给踹开了。虽然漆黑的小矮子踹门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但是踹首领办公室的门,这就罕见到吓人的程度了。反正太宰治是有点受惊:“中也,你终于无法忍受我,要直接杀掉我篡位了吗?我倒也不是不欢迎,只是……”后面的话噎在了嗓子里。原本一直缩在中原中也身后的俘虏忽然上前一步,双臂一挣就摆脱了手部束缚,一圈绳索断开几段落在了地上。中原中也暗暗“切!”了一声。虽说是两人合谋,但他绑织田作之助的时候,也是有认真在打结的,结果这么容易就挣脱了吗?身为幕后黑手倒也算有几分本事嘛。那俘虏再上前一步,抬起手自己摘下了头套。一张木讷的、有着呆滞的灰蓝色双眸的脸暴露出来,酒红色的短发顺着摘掉头套的动作扫过脸颊,仿佛带上了耀眼的星光。“咳咳咳!!!”太宰治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弯下腰去,咳得撕心裂肺,几乎要钻到办公桌底下。身为港黑首领,这是何等的失态?但是就饶了他吧,这种完全突破了阈值的惊吓,脆弱如他实在是承受不起啊。红发男人又向太宰治迈进了一步,然后忽然转过头去,看向中原中也。中原中也审时度势,立刻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后退着出了办公室,并贴心地关上刚刚才踹开的门。就职责来说,他非常不该把自家首领跟一个外人关在一起,这分明是拿港黑的命运在开玩笑。但是,他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明白的傻子。在这种时刻,他怎么可能还留在现场?是狗粮没吃够?还是大脑进鲭鱼了?而且……怎么说呢。值了,真的超值!这段时间费尽心机为的是什么?大概就是为了看到太宰治这幅蠢样子吧。呵呵,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现在的心情,那就是——爽!确认无关人员已经离场,红发男人就直接小跑到太宰治面前,将人搀扶了起来。那颗深深埋下去的满是黑色乱发的脑袋顺势扬起,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清秀的脸庞因为方才的剧烈咳嗽染上薄红,鸢色的双眸刻意流露出了无辜的神态。这无疑是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大概谁见了都会心软:“织田作,你来是想告诉我你把书写完了、已经决定要出版的好消息吗?”那语调里含着一种浮夸的期待,似乎只要能得到肯定的回复,就会马上毫不吝啬的展开笑颜。谁会不想看到他的笑颜呢?“不是,我还正在写。”红发男人淡定地说。“是么……”太宰治感觉到有点无话可说,他慢慢地后退两步,跟织田作拉开了距离。有点难办,这次见面太突然了,突然到措手不及啊!那只该死的蛞蝓!他下意识的咬牙切齿,然后就为这久违的、自己早已抛在记忆深处的称呼而感到恍惚。蛞蝓……这是他很久以前给中也起的外号啊,恍如隔世,有多久没再想起了呢?“我果然很失败啊,织田作。”他苦笑起来。“又一次没能看透人心,被迫面对意料之外的事态。就仿佛被人在脸上扇了一巴掌那样,在火辣辣的痛啊。”“要用冰敷一下吗?”红发男人问。“不用,我也该习惯这种脸痛的感觉了。”太宰治耸耸肩,摆出无可奈何的姿势,“毕竟凡是关乎到织田作的事情,我总会失算。”小到一起喝酒聊天时,无法料到织田作的神回复。大到Mimic事件时,无法料到织田作的死亡。经历如此失算,谁都会痛苦不堪吧?他攥起拳头,指甲掐着手心,产生细微的疼痛感。他低吟着:“你是要向我复仇的恶鬼吗?不然为什么总是让我这么难堪。”他盯着织田作,鸢色的双眸里有什么东西慢慢沉淀下去,只余一片淡漠:“我还以为我已经把态度表达的很明确了呢,但既然你不辞辛苦的跑来见我,我就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