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2
书迷正在阅读:我和帝国最A的Alpha订婚了、穿越后我成了宫里最厉害的崽、和渣攻离婚后,他红了、男神的狐狸精要上天、诈死醒来后我成了病弱美人、玫瑰大少、能不能不作死、逆流、午夜船说、错把逃生游戏当做恋爱游戏玩了
,来世只能做畜牲了。”“医先生……”这话是否太毒了一些?牛老汉却猛然一颤,愤恨地睁开了眼睛。他脸上一片狠厉,抖着手指向医续断:“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让我死……死了罪孽就消了,再也不用轮回受苦!”医续断不理睬他的喝问,把汤勺一放,直接将碗沿磕在他齿间,灌下半碗琥珀色的药汤。“医先生!”陈启文豁然一惊,连忙用衣袖为牛老汉擦去脖子上的药汁。他看着瘦巴巴的、风烛残年的老人,头一次怀疑起医续断的为人。或许凡人之于医先生,就像他们看待禽鸟牲畜一样。陈启文心下黯然,见那翩飞的雪色袍角离去,张张嘴不敢出声。“启文。”赵霁在门外看了全程,心底酸酸涩涩的有些复杂,却还是道:“这里头或许有什么隐情,医先生他……并不是那样无情的人。”陈启文眼睛一亮。可若他不是人呢?沈玉林默然站在一旁,回首朝医馆大堂望去,见那白衣的少年照旧坐在柜台后,低头配着药材。天上又下起了雪,张嘴呵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陈启文沏了一壶热茶,摸出一碟红彤彤的rou干。“先生,方才是我不好。”医续断捡起rou干放进嘴里,并没有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早在兰若寺,这人哭着骂他和燕赤霞见死不救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烂好心,爱管闲事。即使死过一回,也改不了。“先生,牛老丈是不是……又什么古怪?”陈启文趴在柜台上,瞧着他两腮鼓动着咀嚼,心底的凉意随着杯盏上氤氲的热气化开,又慢慢暖了下来。医先生是个很高傲的人,他不会无故去为难一个老人家。赵霁和沈玉林也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三双眼睛巴巴望着这赛潘安、胜卫玠的少年郎,等他停下吃东西的玉口,给他们一解疑惑。医续断无视那炙热的目光,旁若无人地嚼着细嫩的rou干,有些惋惜月兰被皇甫云带走了。柳老爷的身躯很是庞大,他不想囫囵吃了,就全削成小块,让月兰做成了rou干慢慢吃。估计只能吃到月底了。月兰估计是蜀中的妖精,酷爱食辣,做东西也是大把大把放辣子。医续断吃得口干,就见陈启文伶俐地推来一杯茶汤清亮的香茗。“先生喝茶!”被奉承得妥帖,医续断矜持地呷一口香茶,吃饱喝足后也不吝啬给他们讲解一番。事情其实很简单。牛老汉原先是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凶徒,死后入了阴司,被阎王查出恶行,就判他十世孤苦,贫病交加、长命百岁。这恶徒有些心机,偷摸着倒了孟婆汤,就带着前尘记忆入了轮回,次次自杀躲过惩罚。阎君大怒,再令他转世一次,若是还不老实,就直接投入畜牲道了账。他也怕轮回为猪狗,就收起小心思,老老实实当了几十年鳏夫,靠着左邻右舍接济一口饭吃,苟延残喘着度日。元宵这日,他往街上赶热闹,不小心冲撞了谁家女眷,被几个纨绔公子折辱了一番。他愤恨之下想杀了那些人,却年老体衰不能成事,反被他们狠狠奚落。他心里恨得滴血,昏头胀脑再无顾忌,眼见蛇人耍弄卖艺,冲进去便把小蛇尾巴一掐。小青蛇吃痛,反身咬他一口。牛老汉躺在地上,从未有过的解脱。他想,做畜牲便做畜牲吧,若是投生成虎,他就在山中日日吃人;要是运道不好做了狗,也要多叼几个小孩儿饱腹!谁知道,竟让这多管闲事的黄口小子救回来了。医续断喝完最后一口茶,见三人面有戚戚,挥手道:“外头雪深了,快走吧。”赵霁从椅子上起身,慢慢往外头去,脸上一片恍惚之色。陈启文拱手作别,和沈玉林匆匆追上去。“王爷在想什么?”赵霁摸摸头上紫金小冠,乐呵呵道:“本王在想,我上辈子一定是个救济苍生的大善人!”不然也投身不到皇家。沈玉林脚步一顿,又如常跟在他身后。宣王是个豁达知命的秉性,他不觉得苦,那便算不苦吧。陈启文却道:“可惜我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这辈子好还是不好。”皇帝派去兰溪的人回报,说是陈生一门早死绝了,只剩下一户远房的堂叔。他们拿着画像一一问过,见村人们没有提出疑点,便算认定了陈启文的身份。这些事赵霁拦着没告诉他。沈玉林旁观者清,建议道:“那位医先生和你仿佛熟识,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或许可以找他答疑解惑。”“他不会说的。”陈启文踢踢雪,看着雪珠纷纷扬起又快速坠落,“这大概也是我的命。”第二日,三人再去医馆,牛老汉已经离开了。新雪初霁,外头的冬阳暖烘烘的,照在少年人的脸上,那俊逸圣洁的如玉模样,不知教多少小娘子失落芳心。他闲闲躺在藤椅上,随手翻了一页书,淡淡掀开眼皮瞭一眼三人,“我只管治病救人,导人向善的活计是不做的。”这声音冷冷淡淡的,就像雪山上涓涓细流的冰水,淙淙泠泠,不染红尘。陈启文歇了心思,老老实实地烧水沏茶,“医先生,京城里有没有什么得道高僧?”护国寺里那些和尚还是算了。慢慢咬着一根rou干磨牙,医续断含糊道:“山东长清……有个老和尚。”赵霁心里一动,眼神示意沈玉林记下此人。茶水滚了一滚,门框传来“叩叩”声。陈启文抬眼便见到昨日的蛇人,背着竹箱正垫脚缩在门外。“牛老丈已经回去了。”他想起那大恶人的故事还有些心悸,“这是个意外,并不是你的过错,往后可以不用来了。”蛇人喜出望外,却还是小心地问:“不知那老丈家住何方,小人想登门致歉。”“这我们就不知道了。”“那小人再去打听打听,不敢叨扰,小人告辞。”箱子里两条青蛇“嘶嘶”有声,并不畏惧冬日的寒冷。陈启文心里害怕,不敢再看,低头冲起茶水。“哎呀!”他猛然一跺脚,放下水壶往门外追两步,不见蛇人的踪影,忧心道:“那牛老丈恶意未消,会不会……”赵霁拧起眉头,迟疑道:“应当不会如此,他与邻人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想来已经改了。他又大病初愈,不会这样冒险。”他说得有理,陈启文却总不能安心。上午陆续有两三人来问药,都是一些简单的病症。一群豆蔻华年的小姑娘躲在墙角,偷偷往里头张望。沈玉林发现了她们的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