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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婆婆的威压,牛玲玲下意识有些局促,事实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自信和乐观就慢慢被磨平了,在面对自己的丈夫一家的时候,她下意识地会觉得局促不安,甚至有些自卑。是的,她的家境并不好,她父亲只是一个农民,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她牛玲玲从来都不比任何人差,脸蛋长得漂亮和身材生来就好,这是她的先天优势,除此之外,她比任何人都努力,她是她们县的高考状元,她是国家排名前三的名牌大学的硕士连读生。而她的丈夫纪乐天呢?他只是隔壁二流大学的本科生而已。明明是纪乐天追求的她,牛玲玲在那时候,从来不觉得自己配不上纪乐天,也不会自卑。她以为她与纪乐天,是因为爱情,才走在了一起,因为深爱,才步入了婚姻。可是现在想想,是她太天真了,这或许只是她臆想出来的爱情。有些时候,她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像是活在了梦里一样,理智什么的都在不受控地远去了,现在理智回来了,才发现自己失去理智的模样是多么的可怕。牛玲玲看着自己干净整洁的指甲,想到了出门前,陈安可给她磨指甲的模样:“你的手型真好,等孩子大了,我给你美甲……”什么时候,她才可以恢复成以前那副模样?自信、乐观、独立、自强,像现在陈安可那样,像曾经的自己那样。-----------------湛兮拍了拍牛玲玲的手,让她从怔怔中回过神来。而后,他直接挂上了自己的专属“圣父微笑”来应对纪母,说:“我想得很清楚。”纪乐天也坐在对面,可是从头到尾都是纪母在说话,他一句话也不插嘴,也不表达自己的意见,似乎什么都由自己的母亲做主了一般。纪母看都不看牛玲玲一眼,对湛兮说:“好,那我马上让律师过来,待会儿去一趟民政局领一个离婚证就行了,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了,你女儿生的那个大脑发育迟缓的孩子,我们纪家,是不会要的。”“我从来没打算过要把孩子给你们家,你们……”湛兮笑得仿佛自带圣光,“不配有孩子。”“你!!!”纪母冲动之下直接拿起了水杯。这杯水就要冲湛兮泼过来,还好纪乐天反应及时地拦住了她:“妈!”还好纪母还是有一些理智的,她感觉自己有一些怒极反笑了,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贵妇人,到底为什么要降低档次和一个田里刨食的农民争执那么多。当初要不是她的傻儿子非得说喜欢牛玲玲这个乡下女人,她早就让她家宝贝儿子娶了门当户对的面食公司老总的女儿了!纪母似乎是想通了一样,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那好,那你还有什么要谈的?哦,对了,你有没有去了解过我国的婚姻法?你可不要以为你女儿和我儿子离婚了,就能分到我们纪家的财产了。”“我可提前给你讲明白了,只有婚后共同财产,你女儿才能分得到,至于我们纪家的房子,车子,那全是我们夫妻两的,可不是我儿子的,你女儿要是离婚,那可就一毛钱都分不到,懂了吗?”湛兮:“我很清楚。”特意去了解过了,能不清楚吗?可是有些东西,不是你不给我,我就拿不到的。牛玲玲的手本来就在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裙子,听了婆婆的话之后,更是瞬间揪紧了,都怪她,是她太天真,她那时候,像个不成熟的被爱情迷昏了眼睛的傻姑娘一样,只想着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根本没有仔细地思考财产的问题。纪乐天也终于开口说话了:“结婚后我的工资,除去日常花销和你上医院产检之类的钱,剩下的我都会给你,不用分了。”说的这么好听,除却日常花销?如果说纪乐天的工资标准是一个洞庭湖,那纪乐天的花销标准就特么的是一片汪洋大海!他有个屁的剩余的钱!他还是牛玲玲有工资的时候一直补贴他,结婚后他爸妈也一直补贴他。牛玲玲是真的差点被气笑了,她嫁到了纪家之后,才发现自己以为与自己相爱的丈夫,原来自己只是知道他的冰山一角而已,后来她怀孕了,丈夫越来越陌生,现在看来,或许是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呵呵。”湛兮保持微笑。湛兮觉得“圣父微笑”真的是一个神奇的技能,放久了之后,就能起到类似于一个“黄豆微笑”一样效果。纪母自然也知道自己儿子根本没几个钱,因此根本不在意他主动说要给钱,她只是有些不耐烦地说:“事情你都清楚了是吧?我们家老纪是没空过来理会这些小事的,还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是了。”湛兮颔首:“我也觉得你的丈夫无关紧要,所以我们只需要谈后续的抚养费的问题。”“后续的抚养费的问题?”纪母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竟然咧嘴笑了,这个笑容,就想童话故事里拿来吓唬小孩子的恶毒巫婆一样,她尖锐地讽刺道:“就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的孩子,还后续的抚养费!?拿一个指不定活不过明天的早产儿来跟我们要钱,你们父女两是想钱想疯了吗?”湛兮的圣父微笑瞬间消失,那张老脸也倏地冰冷无比:“闭嘴!你今日不积口德……”他一顿,语气倏地变了:“今日恶言所生孽力,终将尽数反噬汝身!”这是一股曾经叫那个汤圆一样的房东,觉得存在莫名韵味的腔调,这样的腔调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缠绕在湛兮这个人的唇齿舌尖,随着他悠扬的话语而缓缓释放出难以琢磨的磁场和威力。纪母感觉到有什么无形地东西张牙舞爪地扑面而来,避无可避,她只觉得当头一冷,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你,你是不是有病!”纪母冷到牙齿都在打战,颤颤巍巍地伸出食指,指着湛兮。纪乐天也紧张不已,一直看着纪母:“妈?妈?妈你怎么了,你怎么样!?你对我妈做了什么!?”湛兮冷若冰霜:“我什么都没有对她做。”牛玲玲在他身旁颤抖着,被气得。“爸!我们走!我不要他们的臭钱,我不要,我能养活你和孩子。”牛玲玲恶狠狠地瞪着纪母,“这些钱,留给你这个恶毒的人买棺材去吧!”纪母气急败坏:“你这jian人毒的贱人,我说错你儿子了,难道它不是个智障儿!”“我儿子但凡有个意外,你一定出门八百码,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你最好还是祈祷一下我儿子平平安安。”牛玲玲已经没有理智了,有人当面诅咒她儿子,她只恨不得要用更恶毒的语言,千百万倍地诅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