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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之路》,此起彼伏的掌声让他没能听到手机的震动。他的神经也绷起来,和半班的同学站在一块儿,听上台的五名同学独唱再合唱:“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绝望着,也渴望着,也哭也笑平凡着——”间奏响起,五名演唱者随着灯光的暗淡往舞台后侧退,与此同时,披着黑斗篷的同学从两侧冲出,往来间很快占据了整个舞台。观众席发出议论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骋控制的聚光灯刚好落在缓缓走出的孟盼兮身上,她低着眉,被碰撞后也没后退。“祝良也出来了,”杨骋提醒赵阳,“你那边再开一束光追在他身上。”赵阳比了个“OK”的手势。被聚光灯照亮的漩涡鸣人果不其然引起sao动,赵阳看着祝良边走边做各种忍术手势,不由问:“他们在台上是不是被灯照的看不见台下啊。”“应该吧,所以都放得开——快点快点,”杨骋催,“你那束光照医生。”“哦哦哦哦,那夏清泽是真的不来了啊,他衣服都被别人穿了。”赵阳看了看时间,觉得有些不对头,“怎么感觉他们走得都好快……”“快点走,快点!”已经走完的孟盼兮在后台轻声急催。礼堂的舞台显然比他们之前彩排过的任何廊道都长,间奏已经快要结束,他们还有小一半的人没出场,包括程港生和江浔。江浔也着急,就怕程港生没能出场,推了他一把让他直接上台,对面接下来要出场的见状也从幕布后面走出来。这样一来,台上同时有四五个需要追光的,但聚光灯又只有两盏,赵阳和杨骋的节奏也乱了,不知道把灯打在谁身上,场上走位也越来越仓促和混乱,到最后间奏还有七八秒,没上场的非黑衣人就只剩下江浔。江浔也有些手忙脚乱,画板没拿,抓着那盒笔就上去了。杨骋还真像他说的那样没给江浔打光,江浔就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路,没穿黑斗篷的是会被穿斗篷的撞到的,江浔注意力没集中,被人迎面碰到肩膀后手一抖,间奏中的吟唱完完全全覆盖了彩笔散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但那声音却被终于赶到后台的夏清泽听到了,他刚才给江浔打过电话,但江浔没接,他怕赶不上节目,就从校门口一路跑到礼堂后台,现下气都还没喘匀。孟盼兮让他别着急,并指向对面白大褂还未脱下的同学,说已经有人替他了,他没有必要再上台。他于是站在幕布后面,看到其中一盏聚光灯即将把一位没穿斗篷的同学送到对面,而本应该落在江浔身上的光却漫无目的失了方向。江浔僵站着,本应该先往前后离开舞台的,毕竟间奏即将结束,可他却固执地蹲**摸索。那小小的身影让夏清泽突然想到,他曾说过江浔画画的时候会发光,可惜他自己看不见。但他现在没有光,只能一个人在最后的黑暗里,孤孤单单地找那些丢失的笔,他终于发现了其中一支,身子往前伸去捡,他握到笔的手被另一个人握住。就在那一刻,本该属于他的那盏聚光灯终于打在了他身上,以及同样单膝跪着的夏清泽。赵阳也把自己控制着的打在同一个位置,松了一口气道:“你眼神不行啊,现在才追到。”杨骋不说话,紧攥控制按钮的手最终还是放松开来,一言不发地和赵阳一起送握同一支笔的江浔和夏清泽送到对面。暗红色的幕布遮挡了他们的身影,礼堂地板和后台特有的香气流动着将他们围绕,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在“向前走,就想走”的全场大合唱里,夏清泽把欠着的那个吻还给江浔。江浔先是眼前一黑,耳边一静,心脏一停。但就在下一秒,所有的声音潮涨般汹涌而来,他从层层幕布里逃出,后台幽暗的光线灼烧着他的眸。他不由闭上眼,抗拒地去推夏清泽。夏清泽硬生生地挨了那一推,但他握住江浔的手腕不放,让江浔的掌心停在他心口。那里的跳动是最真实骗不了人的,江浔眼泪都要控制不住地掉下来了,他睁开眼,朦胧的视野里,逐渐清晰的是崭新如月的夏清泽。第27章校庆的文艺汇演,准高三二班的那段间奏表演因为后程的凌乱而显得无功无过,这个节目和现实中一样,最后拿了个二等奖。散场后离夜自修结束铃响只剩十来分钟了,大部分班级就没组织回教室,而是各回各家。江浔也准备离开,他把塞着画板的书包抱在胸前,本以为自己是往寝室方向走的,等他恍恍乎定住,抬眼一看,却发现自己正对着的是cao场高大的护栏,他前方没路。而当他转过身,追上来的夏清泽也放缓了脚步。他站在离江浔一米左右的地方,把收集好的笔盒递过去。江浔接过,拉开书包拉链放进去,然后阖上。依旧是抱着书包的手势,他肩膀一懈,整个人靠到了钢丝护栏上。夏清泽左膝盖弯了弯,江浔攥着书包的手紧了紧,让夏清泽打消了再上前一步的念头。“……我从没肖想过,真的。我,”江浔抬眼,头顶万里无云,月明星稀,“我以前得这么看你,哪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呢。”“但是你喜欢我。”夏清泽说。“是啊,我喜欢你,”江浔没否认,“但是……”他有很多很多个“但是”可以说,每一个“但是”都在提醒着他两个人之间的天差地别,殊途不可同归,可当他正面夏清泽,最让他犹豫不决的反而不是外在的差距。江浔说:“但是你不喜欢我啊。”他并不明显的喉结动了动,终于问出来了:“你现在还会吻我吗?”江浔往护栏上又压了压自己的后背。他身上rou少,跟钢丝硬碰硬后很容易就会被硌疼。cao场这一带都是松树,也不知是不是蝉鸟更爱香樟,夏日的cao场外沿格外安静,连内侧跑道上的跑动也只携来风声。这里没有幕布,歌声和喧嚣,只有他们两个人静伫,融汇在时光和空间里。“……那我们试试。”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清泽说出了这么一句。江浔都要被这个直男气死了,试试,什么叫试试,喜欢一个人是会看见他就情不自禁地亲上去的,夏清泽那么久都无动于衷,反而抛出句“试试”。“那牧云依呢?”江浔也想气气夏清泽,“你要是、要是和我试一试了,人家姑娘怎么办?”夏清泽眨了一下眼,有些茫然。但随后,他的眉眼就舒展开,有些无奈地哼笑道:“我今天逃了她的成年生日会回来见你,你还不相信我们只是朋友?”江浔不吭声,就是看向别处。“我以前和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