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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梓身上,确实松懈疏忽了。郎梓摇头,笑道:“怎么就怪到你身上了?你又不知道它还留在宫里,也是我没有说清楚。对了,那只花栗鼠当真有问题么?”君临颔首,“它用了些法子,蒙蔽了臣的感知。”什么法子,他没有说。如非实力的原因,只有一种可能,有人炼化了郎梓一魄让花栗鼠随身携带,他如今将自己的神魂补给了郎梓,感知有缺,对沾染了郎梓气息的生物本能地不会去怀疑。炼化之人必然实力超群,竟教他分辨不出那老鼠身上带的竟是郎梓之魄。君临右手搁在桌下,不觉攥成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面上却笑得云淡风轻。“陛下莫担忧,臣定会将它寻回。”郎梓不知道他说的“它”是自己缺失的那一魄,只当说的是小十,挠着头道:“总归有再见的时候,阿彘也不要太耗神了。”虽然国师神色间看不出来,但偶尔几次道意双修,他总隐隐感觉国师灵力不如玉虚山时充沛,心里猜测着大约是他太过cao劳,也没有明说。事关小十,郎梓忽然又想到多日前的一幕,匆忙翻找起纳戒。翻了半天才找出来,是那日午后云朵写的字画的画,皱巴巴的两张。郎梓呼出口气,抹平摊开给国师看,心道还好没有随手扔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处。君临目光一触到那文字便敛了眉,将纸拿过来细细看。郎梓在一旁道:“这是致道堂开课第一日云朵写的,我也不知道它如何会写字,但这字我不认得,阿彘认得么?可有用?”“有用。”君临匆匆看完,轻轻勾起唇。何止是有用。这文字,天元之内,除却天元神、神君与那些异界之人,只怕唯有他能认出。寥寥数言,虽说的是花栗鼠真身,却已足够他将修罗藏身之法推测出一二。但时过境迁,他还需再同云朵确认一番。君临牵起郎梓,引他回榻上躺下,温声道:“陛下早些安寝。”郎梓微微有些失望道:“嗯?你不同我一起睡么?”君临失笑,弯下身,贴着他耳朵道:“陛下可是还想继续?”郎梓连连咳嗽,想起自己方才被他绑在床头的窘态,自觉一时半会还无法接受继续不了,默默往里挪了挪。望着帷帐道:“呃,改日,改日。阿彘也早些睡吧。”君临便笑:“嗯,改日。”至于此日是不是彼日,各人心中自有定论。第69章六十九章义安城的夜晚,月色静谧,街巷中只偶尔有几声犬吠,仿佛整座都城都陷入了沉眠。君临同云朵确认后,一路南行。临近南城门的护城河外,有一条地道入口。这是前朝的地下宫殿,他很早便已知晓,却从来没有进来过。这座地宫纵横整个义安城下,曾在不少地方都藏有暗门。只昔年李陌去昆仑前,已将众多暗门封禁,仅仅留下了宫外一条入口。君临素来同魔君李陌没什么交集,也没有过问过。多年前,他也曾在地宫中埋下法阵,对此地也熟悉的很,如今走来,往日的记忆不免一一涌上心头。那时候,师尊还未转世。地宫中弥漫着陈腐的味道,顶上因河流流过潮湿不已,间或有水滴落下,滴答声响在空旷的石道中,格外空灵。他没走多久便到了深处,上方正对的,正是郎梓的寝殿。君临振袖,两旁烛火应声而亮,照亮了宽广的石室,也照亮了当中偌大的一座法阵。他轻轻嗅了嗅,法阵中并非单纯的灵力,微带着一丝腥味。百年前,他在此处绘了座法阵,用以镇压九阳剑,数十年前,亦是他亲自过来,将九阳剑送入祈雨观,揭开筹划多年的灭天布局。结局世人皆知,此战他一败涂地,险些魂飞魄散。却成功让乌木道祖脱离了天道桎梏。法阵被修改过,由镇压阵法改成了不可窥探追寻的传送阵。君临眸色微敛。若是以往,明知修罗在他实力之上,他断不会在毫无准备时踏入陌生阵法。但郎梓残魄的诱惑实在太大,若是错过了这一次,只怕下一回,未必能这般容易追寻了。半晌,他微微一叹,终究还是迈入了阵中。黑色光芒在他脚下亮起,眼前景色化为色块,疾速旋转交缠,不多时,他便来到一处陌生之所。此间土地焦黑,天空亦是灰蒙蒙的,光源来自飘散在四处的火萤虫,一切显得幽暗压抑,有些像魔界。但君临心知,此处断不会是魔界。他环顾四周,百丈开外的地方都一片朦胧,气息混沌杂乱。此处隔绝了天元的规则,没有任何灵气,也没有任何魔气,像是片被抛弃的小世界碎片,连时间的流转都与外界不同。身前有一条路,君临审视片刻,踏足上前,朝着前方低矮的草屋走去。……郎梓醒来时才知道国师又离开了,没有传讯,大约是怕吵醒他,只在枕边留了块玉简。他早已习惯国师的神出鬼没,打了个哈欠,打开玉简来听。“臣有要事需离开几日,陛下莫要随意离宫。”说了多少遍不能离宫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会记不得的。郎梓撇嘴,对国师这种复读机行为有些抱怨。他把玉简扔在一旁,起身唤琼梅。今日要上大朝,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想东想西。但郎梓未曾预料到,国师这一去,便去了半个月。传讯也没有回,他猜想许是去了什么隔绝之处,心里越发担忧起来。“陛下放宽心。”琼梅在他手边放下一盏茶,笑道,“只怕普天之下无人可伤及国师的。”郎梓端起茶嘬了一口,胡乱点头。他知道国师不会有事。国师前几次外出后便应他所要求的,在寝殿里留了溯魂石,如果国师受伤,溯魂石便会显露异常。半月过去,那溯魂石就跟块普通石头一样,什么动静都没有。可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慌。这些天,绵悲长老传讯过几次,他已将魔界功法送入各派,那些行将就木的长老们依凭此法如得新生,改修魔道后,寿命大增不说,修为境界亦有所增进。致道堂中也有不少天赋异禀的学生成功筑基,想来,要不了多久,便会出现第一位入道的天才。他又饮了一口茶。或许是喝习惯了,这嗜血黑莲花瓣茶中的腥味再也没有闻到过,反倒喝出了一股淡淡的莲香,清幽雅致。他放下茶盏,笑看琼梅,“明日便是你的大婚了,怎么还在宫里?”琼梅脸上微红,掩口道:“陛下明明应承过我,即便成婚也让我留在宫中的。而且明日才成婚,今日继续当值何错之有?”郎梓说的倒不是这茬。他又不会娶妃子,偌大的皇城空了许多宫殿,有不少都拨给宫中侍卫们居住了,前些天挑来拣去,将临近自己寝宫的一处拨给了琼梅和石为丈。“他们在替你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