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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将近两个小时。我从房间出来以为他等不到我就会走的,没想到还在像个傻子一样站着。于心不忍是第一反应,我还是拿起钥匙换上鞋子出了门。到了楼下走出单元门我说道:“你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找时间再说。”严亿昀向着我走来,面无表情:“我现在就要说。”我皱眉,低斥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我听话,”他缓缓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听。”“那还不回去?”“我问完一个问题就走。”听完他这句话,我甚至都能确定他想问什么,不想直面回答也不想骗他太深,快速在脑中组织两全答案。“你跟席卓哥的关系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叹气:“很多事情是说不清的。”“你不需要说,”严亿昀抓住了我胳膊,“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好了。”“我已经下来了,你别再站着了,凌晨天凉......”“我好像知道答案了。”少年打断了我的话,眼神黯淡,看着我一步步后退,转身就跑。我视线里他越来越远的身影最后消失在小区门口,感受到了那种我以前害怕过的感觉,他可能再也不愿意叫我一声程名哥了。又有什么关系,不认识我对他有利。那晚的梦里,我第一次梦见严亿昀。是在车站的初次见面,他笑着对我说他的名字,而后却突然就跑远,躲我像躲瘟疫。我不曾知道那次他疯了般的跑着离去,都是我跟他之间那所谓的友情的撤离,那清澈纯净的少年也许就是在那一幕后不见了的。整整两天过去,网上那些还幸存理智不听信绯闻的人也都快倒戈殆尽。席卓团队的不作为被当做了是赤裸裸的默认,而我,在这段时间里除了被痛骂,还被铭记。我以为止步在家避免与外界接触就能少受到打扰,却不知是谁将我家的地址告知,有乔装记者找上门,门铃响个不停,嚷着各种理由各种说辞只为让我开门。出门买菜回来的我妈看到门口有陌生人在走动,给我打电话叫我别开门。然而早就被挖出是某舞蹈学院老师的她没能成功逃离那几个人的视线,在楼道里被疯狂围住拉扯追问。我听到声响感觉事情不妙打开门跑出去时,我妈就已经躺在距离我几米远的楼梯上了。我用力推开见我出来拢过来的人,向一动不动的我妈跑去。“程先生请问......”“都给我滚!”我愤怒的扫视一圈,超大的喊声在整个楼道回荡,我确定,谁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人。第101章幸福的上限犹有定数,痛苦的下限却不断刷新。我在奔向我妈的那两秒里,脑中都是她再也醒不过来的画面,心被瞬间捏碎,甚至认为这最爱我的女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当靠近后看到她偷着半睁开眼冲我使眼色,我从大悲到大喜,接下来的伤心欲绝就全都是演了。是对门邻居大妈叫来的救护车,小区安保总是晚到,吵嚷着将那波人赶走。我在坐上救护车后捏捏我妈的手,俯身问:“妈,真的没摔到吗?”苑淑洁女士睁开眼看我笑,要坐起来的架势把随车的医护人员都弄急了,连忙示意她躺着别动。凭着多年的舞蹈功底,我妈以为她摔一下不会有什么问题,疼痛都是擦破皮,经过检查确诊为腰部肌rou拉伤后,整个人有些蔫,说她放低了重心,也选择性着地,还能弄伤自己定是她老了的原因。毕恭赶来时我刚办完住院手续,是毕大妈打电话给他的,难免夸张了成分,他以为我妈人事不省了。“有一部分肌纤维断裂,皮下轻微出血,医生说两周就能恢复,我不打算折腾她回去。”毕恭哼道:“还回去个屁,找到你老窝肯定不让你消停,在医院还好点,也方便苑姨养病。”席卓应是看到了网上我那被标记为情绪激动拒绝采访的一吼,当晚打来电话,是座机号码。他急切询问我妈情况,确定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你在哪?还好吗?”我问他。“我在家,跟我爸我妈在一块儿。”他随后开口:“对不起,我没能将事情缓解,给你们造成了麻烦。”我轻笑:“跟我道什么歉,我们是一个阵营的,如果压不下风浪,那就一起受着呗。”“程名,这两天我静下心来想了很多,也想好了,”席卓的声音低沉认真,“我打算公布真相,然后我不做演员了,我们去过我们的生活,我......”“不行卓哥,”我制止道,“你不能那样做。”“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在医院走廊拐角的我喊完这句话后语气软了下来:“你曾经问过我想没想过跟你向全世界出柜,我回答你说我想你能藏我一辈子。我知道现在情况不乐观,但从我们在一起的那天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它终会到来,只是或早或晚。答应我,先别承认,只要你不承认,哪怕再证据确凿,一切也都还只是猜测。”电话那面的席卓沉默着,直到我询问他有没有在听,他才嗯了声。“我爱荧幕上的你,也爱生活中的你,并且我想要他们都好好活着,卓哥,别摇摆不定了,现在说我们是好朋友吧,动用你的团队想方设法咬死这个事实,先将这颗钉子砸下去钉住,以后我们再怎样都有扛得住质疑的基础,我不是害怕风雨,我只是想先戴着好朋友的帽子作为爱人陪着你。”我曾独自穿越过黑暗,如今我仍陷身于黑暗,却随身带着光明。席卓就是与我同进退的光明。我希望他能在演员的黄金创作期接到很多喜欢的戏,希望他能平衡生活与工作并照顾好自己,希望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他想体会就都来得及。多年以后他能从大红大紫的明星大腕变成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多么孤独的城,我都与他共存。就算终有一天他会当着全世界介绍我,那也是以后,不是现在。他这几天的压力一定很大,听我说完话不停压制着抽泣声。以前都是他惹哭我,现在换我惹哭他。只是以前他刚强稳重做我的依靠用哄我代替陪我哭,我却比他哭得惨,鼻涕一把泪一把,兜里的纸巾都不够用了。在偶尔路过的医患眼里,我这个病人家属是因至亲病重痛哭流涕,在我自己眼里,我今天为坎坷爱情哭的最有出息。一小时二十分钟的通话,结束之前我让席卓好好休息注意身体。而后调整了情绪,翻出白漾的电话打了过去。自从知道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