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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给盆栽浇水。然后在安静的不开灯的楼下坐着,一坐就坐好久。通常我都会是在想席卓。不知是不是本就不多的安全感作祟,又过了毫无联系的两个多月,我在害怕我们之间的情感少了些。而每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衣柜里那件被我穿回来的他的衬衫和抽屉里那枚钻戒总会告诉我,我还在他的爱里活着。过年的前两天,我和我妈去采购年货,当天商场里的人简直不能再多,好不容易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挤出来,我却找不准是把车停在了哪个方位。我以为是幻听,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后面还带了个哥字。当下回头就看到那个熟悉的瘦高身影边挥手边向我大步走来。少年一脸的灿烂笑容:“程名哥,真是你!喊了几声你都没回头,我还以为我认错了!”我笑看严亿昀,甚至不知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先是把他介绍给了我妈。刚开始认识时就知道彼此来自一个城市的两个区,分开后今日又遇见,不得不佩服缘分这东西。他说是跟着爸妈来的,看人多不想进去,就在咖啡店坐着,扭头就看到了窗外路过的我。我连忙找到车,把东西放去后备箱后让我妈去车里等我。我跟严亿昀站在路边说了会儿话。最关心的还是他出道的事,询问为什么本是年底推出却没任何消息,他说是计划临时变动,改去年初了。几个月没见,这孩子好像又长了个子,穿着修身长款咖色大衣,白色高领毛衫,脚上的短靴让原本就长的腿显得更长。刚刚还是一副重逢高兴脸,却突然冷下来,声音低沉,眼神埋怨。“你离开时不是说日后常联系么,可你那个号码却一直关机,你怎么都不联系我。”第60章被严亿昀质问的哑口无言,尴尬到了极点,我无法开口对这个有着干净纯澈眼睛的少年说谎话,干脆转移话题没有回答。当时离开匆忙,所说的再联系都是敷衍,我与那边的任何人都没有再联系。除了严亿昀,还有dy,小优,何修,杜腾......因为我知道我不再属于那个圈子,直接选择不联系比渐渐断了联系要好很多。提起回来发展,严亿昀问我现在在忙些什么,我实言相告,说刚刚开了个服装工作室。“这不正是你喜欢的事情么,好好干程名哥,”他边说边张开双臂拥抱我,铿锵有力的说,“加油。”以前无数次我对他说的两个字,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说,感受颇深的是,我没白疼他。分开前严亿昀留下了我现在用的号码,站在那一直看着我回到车上将车开走,那种凝固的眼神像极了几个月前的匆忙分离。每一次分开的人,下一次再见都不知会在何时,能好好相送就好好相送,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人生。我愿他前途光明一片,不管走出了多远,再回眸时还是璀璨笑颜。我愿他永远心灵纯澈,就算世事很浑浊,再归来时还是无忧少年。看着后视镜里严亿昀越来越远的身影,听着我妈的夸赞声。“刚才那孩子长得可真好看。”我妈对人脸识别的标准特别复杂,等级特别细碎,最高的赞美也就是好看了。我点头,嗯。“叫什么来着?你看我这记性,这么快就给忘了。”我笑道:“不要紧的妈,总有一天你会记住他。”我妈完全没在听,不知是她的哪个老姐妹发来语音叫她去打麻将,她立马嚷嚷着回话。过年那天,我们回了姥爷家,同去的还有拖家带口的姨姨舅舅们。闹吵和无聊早就变成了我对过年的总结,全程提不起兴趣。无意间听见二舅和二舅妈对苑淼谈恋爱的事发表意见,我特意仔细听了听。简而言之,他们二老不太认同毕恭。苑淼开始还在顶嘴,后来干脆老实听着。这本是人家的家事,我不该插嘴,但我实在是听不下去那些对毕恭的难听揣测。我刚替毕恭说了两句好话,我二舅妈就呛我道:“你是个同性恋这辈子很可能孤独终老,你能懂什么成家过日子的事?”突然的安静换来她的捂嘴缩肩,靠在门上的我像是被犀利话语狠狠抽了一鞭子,疼的缓不过劲来。最先动的是我妈,她起身,快速的取来她的包,收拾她到处散落的化妆品,动作利落没说话,到门口拎起大衣后回头看我:“走,儿子,回家。”我快步去门口,关门前看了眼石化的一屋子人,忍不住心想,我妈真酷。等我们到了楼下,开始有不停的电话打来,我妈都是简单说两句就挂了。我见她毫无表情的大步走,试探着问:“妈,真不回去?”“不回。”我笑了,哄她道:“别生气了,咱们年夜饭不做了,出去吃怎么样。”我妈抿着嘴想笑又没完全笑出来,斜着眼看我:“你请客?”“当然了。”第一次只有我和我妈两个人的年,我们晚上在外面吃的大餐,回来后站在楼下看烟火。我帮我妈拿着包,扭头看她:“妈,你不怕吗?”苑淑洁女士裹紧大衣:“怕什么?”我轻声叹气:“那些来自四面八方听得见和听不见的难听的话。”我妈想了想:“听得见的永远是那几句,听不见的我管它干什么。”我掏出手机:“妈,又一年,别忘了老规矩,合影留念。”我妈有些抗拒,说她吃完饭没补口红,非要让我等她补一下再拍。我的调皮泛滥,搂过她脖子就拍了一张。她几乎抓狂,命令我删掉,我抗旨不尊。我们就那样吵闹着一直回到了家。万家灯火,阖家团圆,我站在窗前,突然对某个人很想念,很想他能出现在眼前。是带着那种渴望的心情洗完漱睡觉的,想如往常般与席卓在梦里相见。然而我并没有梦到他。第二天我早早起来给我妈做新年早餐,怕把垃圾袋放在楼道不卫生,我就直接不怕麻烦的拎着送去楼下。想速战速决,便没穿外套,出了单元门将垃圾袋远程扔投进大垃圾桶后转身时,被突然的大力关车门声吸引。我转过身看到不远处车上下来的穿着毛领外套,背着双肩包,口罩遮面的男人。完全不会说话,眼珠快瞪出眼眶,我对越来越近的人道:“你......你……我......”“快走。”男人拉着我胳膊往单元门里进,声音特别低。我回头看了看那辆不知停了多久的车重新启动后慢慢倒退离去,带上了单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