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暧昧继续/强吻x2/小狼即将受难等待解救】
“姜乾……” 他听见了,那是女警独特的,有些低沉的女性声音。不知为何,明明他没有看到何曼的脸,却浑身都燥热起来。 少年抬头,却只看到路灯和平地。周围暗暗的,就像那天二人在走廊里纠缠一样。他什么都看不清,周围是迷雾。 他吸一口气,却敏锐地嗅到空气里让他安慰的气味 — 那是烟草,洗衣液,女人独特的味道。他闭上眼。 “姜乾……” 姜乾眨眨眼。他周围没有人,更没有何曼。但是每一次低声的呼唤,都让他战栗,他感受到血液里似乎有一部分细胞在听从她的声音。 他想去找她,想去找到她,那个让他发热,让他觉得渴望的人。 但是他没有找到。少年不管走到哪里,都只有更多的路灯、更多的迷雾,渐渐的,就连包围他的气味都消散了。 他很着急。他想叫她,却发现自己好像从未唤过她的名字。于是他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他仿佛能感受到发出这声音的主人,胸腔的震动。 “我找不到你……” 他失魂落魄,蹲下来抱住自己,“我找不到。” “我找到你了。” 女人的声音这次真实得多。 姜乾猛然睁眼,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女警臂弯里。 反应过来刚刚是一个梦,他立刻挣扎着想要起身,不知不觉已经红了耳根,“什么……找到不找到的。” 何曼装作诧异的表情,但仍霸道地把他圈在怀里, “是有人自己说找不到我,我才想安慰你两句。” 她很看着他,对于他的挣扎不为所动。 “……” 姜乾知道自己只会越描越黑。 “不过,我确实找到你了。” 她微眯着眼。少年之前染的头发有些褪色,但和他原本的黑色交杂在一起竟然有几分好看。刘海很薄,遮不住他亮晶晶的眼睛。女人没有让自己失神太久,很快就更用力地把少年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前两天,有人可是花了我好多精力。” 姜乾一听她提起那次就觉得又羞又恼,根本不愿理会。他挣脱开女人的手臂,“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嗯,请了假。” 何曼没有再纠缠着。她心情很好地起身,“不过下午还是要去的。” 见少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我去做早饭,你快些起床,小屁孩。” “我不是小屁孩啊……” 姜乾不太开心地努努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已经有几分撒娇的意味。他爱穿宽松的衣服睡觉,因此衣服领子有些低,露出少年大片皮肤,和他漂亮的锁骨线条。 女人眸色很深,如一池望不穿的黑谭,勾唇又靠他近了点,“那你是什么?” 少年并不适应如此近的距离。他往后退一点,谁知女人又紧压上来。姜乾皱眉,“你干什么。” 何曼不紧不慢地跟着他退后的距离欺上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心跳有点快。姜乾不自在地扭过头。警察都是喜欢用审讯口吻和别人说话的吗?他用手推她,“别叫我小屁孩,叫我名字。” 何曼觉得逗弄他这件事比自己想象得要有趣多了,伸手把他的刘海往旁边撩撩,露出他的额头和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好,叫你名字,姜乾。” 该死。 姜乾骂着自己,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心跳又快了,他以前从不会这样。 何曼关门之前,余光撇到少年略带气恼的模样。她忍住没有笑,关门,然后低头嗅了嗅刚刚碰过少年发间的手指。 好闻。 ————————————————— 一个月后。 “明天我可以送你上学。” 何曼冷不丁一句打断正在做题的少年的思绪。 她在洗她的警服,说话的神色有几分心不在焉。 “怎么了,明天没事?” 姜乾没抬眼,问道。他已经转到新的学校,还好离这里不算太远,他在家的那一周时间女警也给他狠狠恶补过了学业。虽然说成绩还半点算不上“好”,也比当时那般不学无术好得多了。 “……有事,最近附近的县里有个变态的家伙,我们认为他有jian杀未成年的嫌疑。” 姜乾这次抬了脑袋,“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据他所了解的,何曼虽在同龄警官中算优秀,却也没到可以管辖周边城县的地步。 “他上次开的车,号码牌最后一次被看到是我们城郊的高速。” 何曼拿出一根烟,“所以现在,嫌疑人很可能在我们城里。” “……” 姜乾看着女警用打火机把烟点上,“会很危险吗?” 何曼慢慢扭过头看他,抽了一口然后呼出烟雾。两根手指明明纤细漂亮,却没有和其他女人一样涂五颜六色的指甲。 “反正不太安全。” 少年垂下头,“市里警察都去?” 何曼眯眼享受眼前迷蒙的烟雾,“怎么,你担心我?” “我没有。” 否定的速度有些过快,姜乾自己都意识到刚刚语气里的不自然。 女警似乎对他的回答不甚在意。她用手指夹着烟管,再次呼出一口烟, “你等我回来就行,估计用不了几天。” “就是吃饭得你自己解决了。” “我可以自己解决。” 少年似乎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拖累,很快地答道。 “嗯,我知道。” 何曼弹弹烟灰,“明天送你去学校之后,我可能几天内都不会联系你。你也不用找我。” “这是家门钥匙,还有你吃饭的钱……嗯,还有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休息了。” 姜乾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真信任我。” “嗯。” 她有些散漫地伸个懒腰,脸边还有未散去的烟雾,“毕竟,要是出了差错,就要受罚了。” 她缓缓眨眼,看着少年低头,不太自在的模样。有些可爱。 她没有忍住逗他的心思, “听见了吗?” 话语的尾音上扬,就像她的发间卷曲的弧度。 少年心漏跳一拍,脑海中略过女警寥寥几次令他难忘的惩罚,“我……知道的。” 开着警车到学校太过显眼,因此何曼把车停在了离学校一条街的地方。 时间还早,何曼似乎也不着急,熄火后对着车后视镜整理自己的警服衣领和头发。她今天是姜乾看过最干练的一次,头发梳得整齐利落,眉峰的线条很好看。 姜乾低头,是啊,和周围的女生相比,何曼显得很英气。他怔怔地盯着自己脚下的书包,坐在副驾上没有动身。直到时针移动,他快迟到的时候,何曼才提醒他,“姜乾,你别迟了。” “啊?哦。” 姜乾似乎刚从思绪里抽身,起身正要打开车门。 “姜乾,临走之前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何曼故作失落,“这次任务,要是不小心,可能会被歹徒伤到。” 在姜乾的印象里,何曼很少拿警务开玩笑。所以,他没怎么思考就当了真,思考几秒后说,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多加小心。” “就这个?” 何曼似乎不太满意。她把车的发动机打开提前预热,然后靠向他。 少年一脸茫然,“你拉我干嘛?” 穿着校服的少年还带着睡眼惺忪的倦意,脸上薄红,锋锐的五官和婴儿肥的脸蛋看上去莫名适配。何曼拉着他校服领子,过了两秒才开口。 “新的班级里,没人说过你长得好?” 这段时间少年已经被她养得看上去比之前温和得多,脸上也多了点rou,如今的模样更像一条奶乎乎的小狼了。 “同学之间,谁会说那种话。” 姜乾被她看得又不自在起来。 穿着挺括警服的何曼看上去比平时更英气,眉目间明明是女人的柔和线条,配上高挺的鼻梁却显得飒爽。她的瞳眸颜色很深,眉峰和嘴唇也是配套的风格。 车内封闭的环境,和被拉扯的衣领,让他本能地想打开车门走。 他的手覆盖上车门把手,正要拉开,却被女警拉回。 “没人说,很好。” 何曼另一只手不知何时绕到他后脑勺后面,扣着他,让他没法逃脱。 她的额头抵上他的,鼻尖互相触碰,“我来说就够。” “喂,你……唔……” 少年躲避不及她的骤然靠近,还没反应过来,女警已经趁虚而入。 她的舌尖抵着他唇间的罅隙挤进去, 喷薄在他颊侧的呼吸带了些少见的温情。显然,她掌握着绝对的主导权, 切身实地检阅少年高热的口腔,舔过平整的上颚,勾着他不知所措的舌,细致而深入地亲吻。 姜乾被亲得眼神迷糊,呼吸也在一刹那间乱了。女警似乎为几天不回家做好了准备,头发洗得干净,气味是好闻的薄荷清香。 他猛地推开她,语气不善, “你又干什么……我要上学去了!” 他的手指再次勾上车门把手,正打开一点缝隙,女警却大手一揽立刻把他整个人都拽回来了。车门顺带着观赏,“砰!”的一声,随后一切又再次安静。 不管少年的话语有多厉害或是强硬,事实是他的嘴唇被亲得湿润,红红的泛着光泽;他的眼睛起了雾,耳朵又红了些许。 何曼不理会他的问句和阻挠,再次亲上去。这一次,她不再温吞轻柔,而是颇待急切地直奔主题。喘息间牙齿碰撞,她毫不在意地含住他下唇,而后灵巧的舌长驱直入,把对方未说出口的话语尽数吞没。 为什么? 姜乾彻底被亲得身体发软,朦朦胧胧地想, 为什么,我推不开她? 何曼离开的时候,还开着车窗,戴着墨镜,一只手放在窗外夹着烟。一想起刚刚少年稚嫩的反应和有点甜味儿的嘴唇,她就觉得心情舒畅极了;可惜,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警局里的气氛不怎么好。昨夜,另一个男学生被劫持了,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只差一口气。他的脸上都是被掐出的痕迹,肿得何曼差点就没有认出来他就是曾经跟在姜乾身后的小罗喽。 何曼眉头皱得就没有松弛过。 她无法想象仍然逍遥法外的这个人渣,这个人渣……如果姜乾遇到他。如果姜乾…… 显然从几个被害者身上来看,嫌疑人根本不“挑食”,只要有机会就会对少男少女下手。 何曼披上警服外套,问完受害者关于嫌疑人的信息之后,一刻都没有迟疑,直冲城内监控所暗示的方向。 与此同时,姜乾正走在晚自习回家的路上。因为刚到新学校不久,他曾经的名声又不太好,所以暂时还没有能一起上下学的好友同行。 少年从他熟悉公交车站下车,路过曾经的住处—— 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区。路灯闪烁着,风刮得大了些。 空气里不知为何暗流涌动。姜乾低下头,走路的脚步更加快速。 他察觉了。他的身后,有一个影子。 尾随他的影子。 听脚步声,像是一个高个的成年男人。 这是他曾经在街上混出来的,对四周环境非比寻常的敏感度。姜乾自知背着书包,手无寸铁的他不可能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对手,又不敢跑,只能尽量快步走到何曼的小区,那里有保安,可以…… “唔!!” 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也骤然加快。他正准备把书包放到胸口保护自己,在黑暗中的人影就已经出手。他的口鼻被捂住,白色的布上是湿的,显然浸过液体。 姜乾的心跳此时已经快到要爆发。他突然想起何曼一笔带过的那个罪犯— jian杀未成年,这几天在城区…… cao。 少年此时在明白过来自己可能遇上的是谁。 姜乾感觉到自己的肌rou变软,腿发酸,背脊在坍塌,可他依旧死命挣扎。 诚然,他的力气并不小,至少比起很多光顾着学习的书呆子要好很多,但依旧不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对手。对方很高大,衣服全黑,戴着口罩和帽子,他想记下对方的模样,视线却渐渐模糊,怎么也看不清。 肌rou开始发酸,跟腱都变得无力。他的胳膊被男人反手放到身后,然后眼前就是一片黑暗。在意识被夺走之前,他的嘴唇喃喃了一声。 何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