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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种种的迹象还有苏绍身上的伤疤都在印证这件事,谢衍信了。苏绍就是当年救谢衍的那个男孩。当时男孩挡在谢衍身边的时候,谢衍就下定决心要保护他,要将救命的恩情加倍的报答给他。所以他对苏绍好。可谢衍怎么都想不到,真正救他的那个男孩,却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天天都围着他转,而谢衍却视而不见,还一次次的对沈光落说——你不配!谢衍越想就越痛,他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要裂开了。谢衍低头看着这本相册,感觉无比的可笑。沈光落十几岁就住在谢爷爷的家里,他的童年照片就放在谢衍爷爷的柜子里,爷爷还时常拿出来看。当年谢爷爷带着老花镜,拿着相册还总是朝谢衍挥手说:“谢衍,来看看你弟弟小时候多可爱。”谢衍每次都是转身就走。他对沈光落一点都不感兴趣。如果当时谢衍多一点点的耐心,愿意走过去看一看沈光落七八岁的照片。他就一定能发现端倪,那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可是谢衍没有。十几年了,他都从来没有看过。谢衍将头埋在相册上,肩膀耸动似不断的在笑,可是到了后来他只余下止不住的抽泣,最后他哽咽的说:“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三天后,沈光落要被火化了。谢衍在医院里像是发了疯一样,不让周围的碰沈光落的身子,可他一个人这种荒谬的举动终究还是抵不过众人。柏文童和其他的人将谢衍拉开,李伦清将一针镇定剂扎在了谢衍的脖颈处。然后谢衍就感觉身子越来越昏沉,他跌坐在地上,看着前面的人将沈光落带走。再也回不来了。谢衍抬起了手,想要走上前制止,可是连抬手这种简单的事情他都难以做到,更何况是拦下沉光落的身子。李伦清收了针剂,就坐到谢衍的身边,问:“你为什么不让沈光落走?”李伦清说的很笼统,可是谢衍却听明白他说的“走”的意思。谢衍感觉眼皮越来越昏沉,声音也开始断断续续:“如果沈光落连身子都没有了,他就再也回不来了……”李伦清沉默了一下,半响他站起了身子,无比冷漠的说:“沈光落已经死了,他永远不可能回来。”这句话就像是抽空了谢衍最后一丝空气,他昏昏沉沉的靠着椅背上失去了意识。等谢衍醒来的时候,沈光落就已经变成了一盒小小的粉末。谢衍抱着那个盒子不放手,甚至连那一盒小粉末他都想据为己有,可是却被告知现在他和沈光落没有任何的法定关系。谢衍和沈光落不再是夫妻,不再是兄弟,从法律上来说谢衍无权得到属于沈光落的任何东西。连最后一点点的期望都被抹去了,谢衍就什么都不剩了。七天后,是沈光落的葬礼。由于沈光落的死太过轰动,所以他的葬礼举办的很隆重。在最大的礼堂里,所有的东西都装饰成了黑白色,许多的明星都过来悼念,从早上到晚上,一直悼念三日。葬礼礼堂外的粉丝也就在寒风中守了三夜。所有的人都知道沈光落是为了救谢衍死的,全部的眼睛都盯在了谢衍的身上。大家都等着看谢衍要如何痛哭着过来悼念他的救命恩人。可是谢衍没有来,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一时间网上对谢衍骂声一片,言辞十分的恶毒。“谢衍他怎么不去死呢?”“光黎真的是救了个白眼狼!”“谢衍这种人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我第一次见到这样没良心的人!”……等到第三天的葬礼结束,方则于带了点饭菜来到谢衍的家里,打开了大门,屋内里一股漫天的酒气和烟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呛得方则于不停的咳嗽。他连忙走进屋子里。房间里昏暗一片,窗帘拉得死死的,即便是大中午,可是屋子里的人过的却暗无天日的日子。方则于将窗帘微微拉开,他看见趴在茶几上醉的不省人事的谢衍。方则于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一屋子的酒瓶子收拾了收拾。这也不知道是第几天了,从沈光落去世的那天开始谢衍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每天续命都是靠喝酒和吸烟。他不见任何人,也不出门,什么都不做。唯一做的就是发呆,喝酒,吸烟,还有喝的烂醉睡着了。方则于天天来,天天来给他哥送饭,可是每次进屋看见的都是谢衍醉成了一滩烂泥的模样。这几天方则于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心里都在害怕,生怕一进门看见的就是他哥的尸体。方则于走到谢衍身边叫:“哥……哥……我给你带饭了,起来吃点吧。”谢衍一动不一动。方则于心里一紧,刚想要推推谢衍的肩膀,这时候谢衍的闹钟响了。谢衍一听见闹钟就醒了,他肩膀动了动,活动了活动脖子直起了上身。窗外的强光突然照进眼睛里,谢衍眯着眼睛很不适应,他用手挡着眼睛对着方则于说:“把窗帘拉上……快去……”谢衍满身都是酒气。方则于没办法,只能先去将窗帘重新拉上,然后看着谢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小橘的餐盘前,给小橘准备吃的和水。等谢衍放好餐盘,小橘才怯生生的从沙发底下探出头,然后跑出去吃东西。谢衍现在唯一拥有的东西,就只有小橘了。就连小橘还是谢衍威胁柏文童从他手里夺出来的。现在只有给小橘准备吃的能把谢衍从酒里面叫出来,其他的就算天塌了也叫不起来谢衍。窗帘一拉上后,又重新恢复了昏暗。谢衍坐回沙发上,从烟盒里拿出一只烟点上了。火星在房里格外的显眼,将将的照亮谢衍的脸颊。谢衍这些天憔悴了很多,胡子没有刮过,露出了青黑的胡茬,脸色蜡黄,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又黑又重,嘴巴干裂。谢衍今年二十五岁,之前谢衍的容貌帅气,穿的年轻一些,甚至会被认成不到二十岁的大学校草。可是现在的谢衍,倒像是个三四十岁的邋遢大叔。“哥,我给你带了饭,别吸烟了。”方则于一边说一边将带来的饭菜拆开。谢衍坐在地上,一只膝盖耸起,手捏着烟耷拉在膝盖上,周身都散发的颓废的气息。谢衍没有搭理方则于的话,而是指了指厨房的酒柜,说:“去拿酒。”方则于皱着眉一动不动。谢衍疲倦的闭上眼又重复了一次:“拿酒,你不去拿我就自己去。”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