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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雨落。两人喝过的空葫芦漂在湖上,随着一阵一阵细雨在微澜之中摇曳不定。“先生。”留下的士兵给他披上一袭蓑衣,推着他往马背上骑,“快走吧!”一行数人策马而去。冻僵的五指牵着缰绳。李隐舟忽勒住马。其后的小兵不及防备,被冰冷的水花溅了一脸,懵然地下马查看情形,却见前路平坦无垠,分明没有半点阻碍。他大惑不解地抬头:“先生,您停下来干嘛。”“改道。”李隐舟握紧了缰绳,居高临下看他一眼,“去逍遥津。”逍遥津为合肥面东一道渡口,在此战之前并无闻名,因而小兵也摸不着头脑这李先生是要做什么。可见冷雨顺着他瘦削的脸颊淌下,溅起的水雾将他周身笼上一层肃杀的冷气,竟令那温和的面容有些冷酷决绝。“可……”“你们若怕死,或怕违令,只管回去。”李隐舟撂下一语,眼睫一拧将冷雨用力眨下眼眶,径直挥鞭一转,直奔合肥而去。余下几个小兵面面相觑,片刻后才拿了主意分做两拨,三人去追着李隐舟的马,另外两人则回头去禀告鲁肃此事。————————————越近中原,雨越发瓢泼,夹在岸中的江河载着怒涛狂奔而去,而李隐舟只能祈祷这马快一点,再快一点。鲁肃定已拨了信使星夜赶去,但他也深知战局一触即发根本不及阻止。而他必须冷静筹措,做好最差的打算以收拾残局。他须冷酷,而李隐舟却可以孤身行动——他不能救这战局,但或许可以做些什么,即便是救一个人,一条命。被他抛下的小兵冒雨追了上来,一行四人抄捷径直追逍遥津。还未抵拢战场,遥遥已见数道黢黑的狼烟平地而起,在雨中腾腾散去。血腥味顺着风播至鼻尖,就连身旁的江河似乎也晕染着血色。“嘶——”身下的马疲倦地仰头长鸣一声,李隐舟咬牙跳了下来,足尖刚一落地,便听轰然一声,整匹骏马直摔入泥水之中,奔驰了三天三夜的马蹄不停抽搐。这已经是沿路换的第三匹马了。“多谢。”他扯下蓑衣披在马身上,转头观察眼前的景象。雨将天地贯穿。高地之上,远远可见狼烟起处正在原本逍遥津的桥头,此刻洪流大作,兼战火燎原,原本的大桥竟已不见踪影,唯剩一道残留的桥板没入滚滚怒涛。冷而锐的一层水帘中,一阵惊雷般的鼓声响彻云霄,鼓声轰然四散,令人心头一颤。鼓声在河东,是吴军!李隐舟抹开满脸冷雨,顺着鼓声疾奔而去。腥风中,一队精锐小兵踏碎满地泥泞,正欲潜泳渡河。遥见孤身靠近的模糊人影,为首之人停下脚步,迅速抽出弓箭。弓弦满搭。箭尖正正拟上对方额心。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晚了一点!,,第118章噌——一箭破雨。锐啸一声擦过肩头,李隐舟只觉颊上碎雨一溅,整个身子被疾厉的羽箭生生往后推开数步,噔地直钉上身后坚硬的树干。下意识地侧首垂目,便见半根羽箭穿透衣衫嵌入木中,独剩尾端的雁翎在寒风中微颤,溅起细如针毛的水雾。对方连风速都已算到,但凡他方才自主主张躲了一寸、一厘,这箭已穿透肩胛要了他的性命。举弓的青年方面无表情地松下臂膀,隔着雨雾的眼神格外冷酷:“这不是你当来的地方,前撤的大军应该在南面,不送。”果然是凌统。凌统远远撂下这话,半刻不耽搁地扬手下令,其身后上百寒甲冷面的士兵便毫不犹豫纵身跃入怒涛之中,扎着猛子朝对岸兵马喧嚣、狼烟升处游去。凌统也转身跟上。李隐舟试着拔箭,可这一箭用力极深,竟纹丝不能拧动。他眉头一蹙,另一只自由的手在怀中掏出匕首直接削去半截翎羽,这才从树上挣脱下来。此时,随他而来的三个小兵正寻着他的踪影追了上来,急道:“凌部督怎么和先生动起手来了?”李隐舟举目看凌统一行没入江涛不见的背影,直到亲眼目睹这一幕,他才不得不确信此刻已到了生死关头。他飞速解释:“撤退的吴军已经被合肥主将张辽的人马冲散,主公一定被困在了北岸。现在大桥已断,军令滞后,前行大军不及回头,主公根本无法撤离,因此凌部督才要率精兵亲自营救。”跟着他的是凌家三百私兵,凌统此去便根本没有活着回来的打算。所以才绝不让他跟着。咔!掌心传来生冷的刺痛,李隐舟在小兵颤抖的目光中往下一瞥,见雁翎断在掌中,绯色的血迹染上尖利的白茬,混了冷雨,顺着紧握的指缝一滴一滴往下淌着。小兵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不由发抖:“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如何?无数道念头在脑海中如急电闪过,将前世零星笼统的印象照得雪亮分明。孙权在此战中逃出生天,最终是走了——“断桥。”他往左一瞥,遥遥望见泥黄的浪涛自两段残留的长桥板间呼啸而过,立即点动他们,“你们二人分别顺着上下游寻找其余零散的吴军,你,去南面找主力军队。不管是谁,一旦碰上任何吴军将领,就告诉他们来断桥处接应主公一行,如果有人问就说是凌统部督的话,速去!”虽然李隐舟面色犹然沉稳,可飞快的语速已经证明了情况刻不容缓,这三名小兵也从鲁肃历练数年,片刻的慌乱后稳住心神,按照他的安排朝三个方向疾奔而去。李隐舟吩咐完毕,抛下血迹斑斑的断箭,冒着大雨往残烟笼罩的大桥跑去。————————片刻功夫,天又暗了一重。雨密如针脚,将沉沉的天幕拉向大地。乌云蔽日,万物灰暗,满目苍凉中唯有冷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