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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原因是因为他这句情话太中二了。以至于后来我都不敢叫他宸旻了,一叫就会想起那个中二的意思。他说,你不是君主,但是我甘愿臣服我心中升起省略号,黑着脸道,我把你拉黑了。然后中二期未过的谢宸旻在黑名单里待了一天。……我的父母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不管他是多远赶到这里,也不管他的身体怎样,他绝对不会得到一碗暖胃的粥。我的母亲打开房门,憔悴的眼神看到他的时候,里面的一丝活过来的生机再次枯萎了。她用力关上门,想把谢宸旻关到外面,但谢宸旻大逆不道地将门扒开,进去。他朝我的母亲道了歉,扒门的歉。我的母亲气得发抖,我看到房间里挂着我从小到大的奖状奖杯和照片。我在家的时候不让他们把这些摆出来,他们便不摆。没想到在我在外之时,这些我以为他们早就扔了东西,被保存得如此崭新。还有一件西服正在熨。谢宸旻不知道,可我知道,这件西服是我第一次给父亲买的衣服,我找了个理由对他说,如果来我们的婚礼,记得穿这件。他当时看着衣服发呆,但一听到婚礼一词,气得当着我的面把它扔进了垃圾桶。我走了,原来他又偷偷捡回来。谢宸旻看着这些东西,一时语塞。我母亲红肿的眼睛再次流泪,道,你把小初还给我们啊……我父亲听到动静赶紧从内屋出来,看到了谢宸旻一怔,然后吼道,你给我滚出去。他叫道,爸。我父亲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颤抖而又愤怒地道,你给我滚。我爸是个退伍军人,立了半辈子的功,却说后半辈子全让我给丢尽了。他的思想还停留在同性恋就是与毒.品,邪.教,犯罪同等地位的思想,顽固了半辈子,我是改不掉的。谢宸旻看着二老,沐浴着哭声和谩骂,以及好奇人头来的异样目光。我们在包容友好的光明环境里生活太久了,忘了这个世界有影子的,影子永远找不到光,任何一个人也无法消除那里根深蒂固的偏见和谣传。直到我爸随手抄起了扫帚,他都一动不动。我爸到了他面前,他跪下了。他说,爸,妈,是我的错,你们打我吧,对不起。我看到我爸的动作停住,看到他的手在颤抖。看到一道用力的挥打落在他身上。我想冲到他的面前给他挡住,跟他说,你没有错。你给我滚起来,不许道歉。奈何什么都做不了。他说,您觉得泄气的话,您打死我也可以,只要打不死,以后我就是您老的儿子。他执着地说道,我会再回来看您的。我看到父亲停了动作,把他拽了出去。我听见母亲的哭声。我感受到他已经被命运玩弄得伤痕累累的心。他站在门外,直到里面的声音都停息了,才黯然离去。……命运确实在跟我和他开玩笑。他特意将婚礼订在了我的生日,我头七的时候,我过生日。第7章提前一天,谢宸旻给所有的亲朋好友打了电话,包括他的亲戚,好友,同事同学,当然包括那三个出人头地的舍友。“反谢宸旻联合会”的那个群聊还在,只是聊的天少了,联系的也不多了。他们还不知道我死了。他开着免提,音量开到最大。将招财的装狗粮的小碗搬到脚下来吸引大狗过来,谢宸旻说着说着,就会摸摸它那颗白色的脑袋。像是要和什么人一起共享这些手机另一边的祝福一样。招财看他可怜的份上不介意他扒拉。我听见他们每一个人的声音。他说,我和林初,要结婚了。他们说。厉害了啊谢宸旻,林哥咋答应的,录音了吗,快点发过来我听听。以后扔狗粮变得合法了,我以后还能活吗?旻哥林哥早生贵子,百年好合。谢宸旻搓了下招财的头,说,谢谢你们啊。我听见每一通电话的另一边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下,不只是巧合还是四年的默契,他们随后都问了一句,旻哥,你怎么了。曾经的谢宸旻应该是挨个怼回去,怼高兴了再约在一起吃个饭,总之是不会说谢谢的。他们约好了“大爱之间不言谢”,说谢谢这两个字是要被罚请客的。谢宸旻说,高兴,高兴到有点紧张。沉默被缓解了一下,他们似乎像理解语文一样把谢宸旻的反应以为是数年之后打磨的成熟,和在千辛之下坚守至此的感慨。他们说,林哥呢?他说,在睡着呢。他们回,天都亮了,快,叫林哥起来接电话。谢宸旻笑,我哪敢啊。他们终于放松下来,说道,哟,岁月把咱旻哥的脸皮磨薄了。我听见他的亲戚们良久沉默,有的说了声照顾好自己,有的则直接挂掉了手机。我听见电话另一边传来的声音夹杂着稀稀碎碎的凉雨,或是尴尬虚伪的迎合。但谢宸旻始终如一的,拨通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和林初,要结婚了。我并不知道他打这些电话是为了什么,我只是在旁边看着他打完,在原地呆了很久。招财舔舔他的手指。他回过神了,看着招财,又拨通了电话。他对母亲说,妈,你帮我照顾几天招财。他母亲也没有多问,只道,好。她又添了一句,你别让它孤单太久了,它有灵性,会想人。她说,小初走了,也好让它陪陪你。我看到谢宸旻黑色的瞳孔漫无目的地向外望着发愣,然后转向了手边的招财。招财看着他,哈着舌头,脑袋一歪。他说,哦。招财是会想人的。到现在它还把进宝趴着睡觉的毛毯藏在窝里,谁也不让动。每天迎接谢宸旻回来之后,都会习惯性地把脑袋转向门口等一会儿。我记得他把它给我的时候,它还很小。它太聪明了,在陌生的环境里畏手畏脚地讨好着我,生怕再被丢掉。谢宸旻说,初,你在等我几年,我就去你的城市。你一个人的时候,让这个小家伙陪陪你。对了,它叫林招财。我想这个家伙会记得我的体温和味道的。在它每个做噩梦的晚上,总喜欢把白色的狗头呜呜地往我胳膊肘里拱。我的同事问我单身吗。我说,没有。他们说,怎么没见过你对象。我说,他不在这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