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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你不再赌了。”赵淑仪拍拍顾止的手背,“家里的帐好不容易才要还完了,他没那么混蛋。”顾止很想嗤笑一声,顾强要是有这个觉悟,他当初也不至于去走那条路,但当著赵淑仪的面,顾止不好发作,只笑笑不语。“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赵淑仪见顾止脸色好了许多,松开手往厨房去。顾止不再去想顾强,撑在木桌上点菜,“想吃宫保鸡丁,毛血旺。”“好好好。”赵淑仪厨艺顶好,就算凉拌个鱼腥草,顾止都能就著吃三碗饭。“吃慢点,”赵淑仪夹了一筷子rou,放到顾止碗里,“瘦——”“脸被谁打了?”赵淑仪扫到顾止的左脸,瞳孔忽然紧缩,声音拔高,顾止先前进来戴著口罩,她还没看到,“下手这么重?”“没,”顾止不以为然的笑笑,“拍戏的时候弄的。”赵淑仪翻箱倒柜找药膏,给顾止涂,她下手极轻,生怕弄疼了顾止,“这拍戏怎么还真动手呢?”“小伙子年轻下手没轻重,导演已经骂过他了,放心。”“再年轻也不能——”赵淑仪话到一半,紧闭的铁门猛地被推开,打断了她。高大身影逆著光走进来,他随性地把书包丢到粗布沙发上,冷漠地瞥向餐桌上的两道身影。当他目光触及到顾止被扇肿的脸时,他有一时间的震怒,接著被恶心鄙夷占满。顾止仿若看不到,和这个比他小八岁的弟弟打招呼,“小宣,快过来吃饭。”赵宣予置若罔闻,眉心紧蹙著望向赵淑仪,“下次他回来,提前和我说一声。”赵淑仪脸色一僵。顾止笑笑,“不用想著给哥准备礼物。”“我没这么恶心的哥哥。”赵宣予似乎真的被恶心到了,拎起书包钻进自己的房间里,关门声大得能零碎玻璃。赵淑仪顿时尴尬又难过,手足无措地晃了两步,跟著钻进赵宣予的房间。顾止挂在唇角的笑也维持不住了,好在赵淑仪已经进房间了,他看著那扇木门,思考著从什么时候开始,像跟屁虫一样粘著他的赵宣予,变得多看他一眼都嫌恶心。赵淑仪进去没多久,争吵声就传了出来,老房子隔音差,尽管赵淑仪压著声音在说话,顾止也听得一清二楚。“你怎么能这么说哥哥?”“他不是我哥,我没这种买屁股的哥。”“你…你瞎说什么!”“我瞎说?你不信就自己去问,别来烦我。”“小宣!”“不敢了?我再说一次,他用过的碗筷都给扔了,指不定有什么病呢,别搞回来传染给我——”“啪——”两人的争吵停止于一声清脆的巴掌。顾止眨了眨眼,轻手轻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赵淑仪打扫的很干净,尽管他一年只回来住个一两次,赵淑仪仍坚持每天进来给他打扫。他没坐一会,响起敲门声。“妈进来吧。”赵淑仪端著一盘水果走进来,眼角泛红。“吃点水果吧。”“好。”顾止不客气接过。赵淑仪无措地攥衣角,“小宣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客厅里说的那些话啊?”顾止笑道,“我都要忘了。”赵淑仪不安:“他在房间里说的那些…”顾止疑惑道,“他说什么了吗?”赵淑仪微微瞪了瞪眼,似乎没想到房子的隔音什么时候变好了。顾止顺起床边的耳机,“刚刚在听歌,所以没听到,是怎么了吗?”赵淑仪松了口气,顾止没听到就好,她连忙笑笑,“没事没事。”第七章赵淑仪端著空果盘出去了,顾止紧绷著的身体,骤然放松,他忽觉疲惫,吃完药后,倒入床铺卷起被子就睡觉。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滴敲打在窗面,宛如低沉悠扬的夜调,安抚旅人疲惫的身心,使人沉入深深梦境。顾止亦不例外,卷入了一场斑驳陆离的梦。会所走廊灯光昏暗,调情挑逗地话语隔著未关好的门,暖味横生往人耳蜗里涌。但一道不符合这情调的身影,猝然出现,惊扰了幽静旎旎,身影踉跄地扶墙狂奔在宽阔走廊,身穿露骨的衣服被人撕得支离破碎,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空调的凉风直往衣服里灌,但他感受不到冷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惶恐至极喘著。“妈的,被老子抓到,老子弄不死你!”“你跑不掉的,乖乖让我们大哥碰一顿,什么事都解决了。”“小美人跑什么啊?”谁能来救救他,救救他!伴著怒吼的脚步紧紧跟随,如同恶鬼一般,恨不得张著血盆大口生吞了顾止。他拐过一道弯,前方有隐隐约约的亮光,欣喜若狂地往前狂奔,他只差一步就能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猛地被人一脚踹在了地板。眼前骤黑,嘴里涌进淡淡的血腥味,他顾不上像是被踹断的背部,痛苦地扭著身体在地板上往前爬。他不能被抓到,他会死在这的。顾止脑海里仅剩这个想法,支撑著他拼命爬著,他爬了几步,头顶倏地撞到了一个硬物,接著眼前出现了一棕漆皮鞋,挡住了他前行的路径。他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回过神后,他已经抓住这个人的脚肚了。“救救我…”顾止狼狈不堪地抱紧这双腿,似抱紧了救命稻草。身后的嘶吼停了,似乎所有人都在惧怕。“你们的人?”皮鞋主人开口了,语调低沉。顾止颤颤地回头,只见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早没了在他面前的嚣张跋扈,卑躬屈膝地讨好,“对对对。”“不是,我是被骗进来的。”顾止疯狂摇头,生怕被眼前这人交还回去。顾强明明只是说…陪酒的…顾强骗赵淑仪签下的数百万赌债,赵淑仪赔不起,顾强赔不起,他一个被退学的学生更赔不起。他可以不管顾强的死活,但他不能抛弃赵淑仪。他欠赵淑仪的。要债的天天上门闹,他们走投无路,顾止才咬咬牙同意的。但那些人扇他打他撕他衣服,跟饿狼看到了肥羊一样贪婪的眼神,分明是想要生吞活剥了他。男人没有兴趣听顾止的解释,本欲踢开顾止的手,但当他的视线触及到顾止的脸时,瞳孔微微一缩。他恢复神色,动作优雅地抬起顾止的下颚,薄唇轻启:“你叫什么。”男人的眼眸如同幽幽深潭,轻易将人吸入其中,顾止害怕惶恐的情绪,被尽数安抚,他怔了几秒,缓声道,“顾止。”男人轻笑,如是春风里挟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