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论和量子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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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次奇遇来自于几年之前的天涯岛之行。 那一年,我先是被公司辞退,接着又在感情上遭受了重大挫折,再加上先前在股市里赔了许多钱,为了排遣苦闷,我就跑到天涯岛去旅游散心,住在了一个叫海坡村的地方,每天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都要到海滩上去散会步,默默的看着那些皮肤白皙身材惹火的比基尼女郎扭着腰肢飞奔摇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的脸上才会泛出笑容,我那忧伤的心才会暂时忘却掉痛苦。 我前面提过,我的经济一直比较拮据,自然兜里没钱的人是不被人所待见的。为了省钱,我从旅馆老闆那里借来一把剪子,然后自己对着镜子理发,最后搞的整个脑袋坑坑洼洼的,俗话说揭人不揭短,可老闆居然当着好多人笑话我,说我像花白赖,花白赖是老闆养的一条杂毛狗,特别的丑。后来,就因为我光屁股到天台上去晒衣服,老闆又骂我是神经病,真他妈的欺人太甚。 后来有一天,旅馆里又住进来一个年轻人,就在我的隔壁,这个年轻人面带阴鬱,形容忧伤,整天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为了表示友好,有好几次我邀请他到我房间来喝茶聊天,但都被他冷淡的拒绝了,他整天拉着那张臭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在接下来的那段日子里,这个年轻人也会在每天日落时分到海边来散步,看上去他似乎对拉网捕鱼非常感兴趣,经常一连几个小时坐在沙滩上,呆呆的看着那些渔民在海边接力拉着巨网。 那天,为了表示礼貌,我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坐在他身边一起看收网,为了排解心中的苦闷,我向他倾诉了我生活里的种种不幸,并表示,说不定哪天我就会和眼前的这片大海溶为一体,可让我感到难过的是,这个年轻人不但对我的不幸遭遇完全无动于衷,而且他还对于我询问的一些诸如年龄、籍贯、婚姻和薪金等问题显得很不耐烦,一丁点人情味都没有。 说真的,我很想不通,既然大家都是这苍茫世界的匆匆过客,相逢就是缘分,为什么要将心事鬱积在心头?为什么就不能敞开心扉成为朋友呢? 又一天,我鼓足勇气走到他房间门口,然后把耳朵贴到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糟糕的是,我刚把耳朵凑上去,他就突然打开了门。 在这许多次的尷尬之后,我对这个年轻人再也不抱有任何幻想,可有一天,他突然问我借电话用,另外还想借二百块钱。没有丝毫犹豫,我把电话和二百块钱拿给了他,我说,这二百块几乎是我所有的家底,虽然我们素昧平生,但在心里我却早就把他当做相识已久的老朋友。 在回他房间打了电话后,年轻人把电话还给了我,然后就走出了旅馆。远远的跟在后面,我看着年轻人在外面买了一件新衬衫换到身上,接着又在村里的理发店理了发,最后他来到村口的滨海公路招停了一辆班车,然后就坐车离开了海坡村。 完蛋了,被人骗了,我急忙跑回旅馆让老闆打开那个年轻人的房间,果然房间里空空如也,什么行李都没有。 那天,为自己的轻信,也为那二百块钱,我一直在自责自己,后来晚上在沙滩上漫步的时候,仰望着天上的明月,我不禁突然悲从中来,又想起了那拋弃我的情人,最后我决定借酒消愁,把自己幻灭在那无尽的痛苦之中。 后来我常常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去吃“阿丽烧烤”的话,或许我和那个奇怪的年轻人将永远都不再会有交集,自然,接下来的故事也就无从谈起。 走到沙滩上那家“阿丽烧烤”,我点了俩瓶冰啤酒和三条烤鱼,女老闆阿丽虽然人长的黑不溜秋的,但待客却很热情,以往每次我经过她摊位的时候,她都会亲热的叫着“帅哥”打招呼,不过阿丽的烤鱼实在不怎么样,她那些身材纤细的鱼身上几乎没什么rou,咬一口,满嘴都是辣椒和孜然这些调料,才一条鱼下肚,我就被辣的伸着舌头直抽气,不过最后我还是一边猛灌冰啤酒,一边砸吧着嘴吃完了那三条鱼。 在把最后一滴啤酒倒进肚子里后,我满意的打了长长的一个嗝,大概是酒精的作用,我又开始哀叹起世事的艰难和人生的变幻无常。对于我的不幸遭遇,阿丽很是同情,不时唏嘘着安慰几句,但今天根本容不得我再多哀伤一会,突然,我的肚子开始咕咕的叫,又过了一会,剧烈的绞痛就一阵阵袭来,看到我痛苦扭曲的脸,阿丽朝我曖昧的笑了笑。 我朝四处张望了一下,虽然已是午夜,但沙滩上稀稀拉拉的还有人在散步,没办法,我只得夹着腿捂着肚子疯一般的朝沙滩边的一片树林跑去,那片树林草木茂密,其间有许多古老的伊斯兰先民墓葬,之前在大白天我都不敢到那里去,但现在根本就没得选择。 一跑进小树林,我就蹲在地上一边痛苦的呻吟,一边纵情的宣洩起来,不过我很快就停止了哼哼,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在我前方的一棵大树前似乎影影绰绰站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似乎也对我的不期而至非常惊讶。抹掉眼中的泪花,我终于看清楚了,是的,就是住我隔壁的那个表情阴鬱的年轻人,而且他身上还散发着非常浓重的酒气。 “你好。”年轻人微笑着主动向我问好,老实说,他的笑还是很温暖人心的。 没有回应年轻人的问好,我只是蹲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怔怔的看着他。 “我叫李克梅,很高兴认识你。”年轻人继续说道。 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我还是一声不吭的痴痴的看着他。 看到我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指着身后的那棵大树,李克梅轻声说道,“你知道吗,这里是我和我的爱人的定情之地。” 一听到这片小树林是定情之地,我胯下的小兄弟扑棱棱的就直立了起来。朝李克梅会意的笑笑,又挪了挪位置,然后我就充满感情的说道,“我亲爱的朋友,请你相信我,你的一切我都能感同身受。” 李克梅告诉我,就在今天,他得知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和朋友埃尔伯在前些天已经过世,“他是被坏人害死的。”李克梅突然眼睛一红。 似乎不好的事情总是赶着一起来,李克梅接着就开始轻轻的抽泣,“今天下午在海角镇,我深爱着的那个女人拋弃了我,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接下来,这个叫李克梅的年轻人就开始自顾热烈的讲了起来,那天,他有很强的表达欲,滔滔不绝的讲了很多,讲的很混乱,时而哀伤,时而喜形于色,讲到激动处,常常言语错乱到甚至不能自己。 李克梅讲述了他和埃尔伯的奋斗歷程,以及他们所遭受的无数次挫败,其间涉及许许多多不可思议的阴谋诡计,还有许许多多骇人听闻的罪恶,此外他还提到了几个大人物的名字,说实话,光是那几个大人物的名字,就足以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不过在听了一会后我就有些听不下去了,因为李克梅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离谱了,在我看来,他的那些故事全是些酒醉之后的胡言乱语。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只是诡异和不可捉摸的命运的洪流让我身不由己,推着我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在讲述的时候,李克梅表现的就像是上帝一般,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这纷纷扰扰的人间,以怜悯的目光,垂怜着愚钝的芸芸眾生,欣赏着他们的表演,也阅读着他们的内心,“每天一醒来我们就开始演戏,还有不露声色的算计,就这样大家一天天欺骗着自己,殊不知,到头来一切都是场空,可怜无知的人们啊。” 看到我露出困惑的表情,李克梅就问我懂不懂相对论和量子理论,他试图用它们来解释何谓诡异和不可捉摸的命运的洪流。 乖乖,连相对论和量子理论都冒了出来,此刻,我终于确信李克梅这傢伙的脑瓜出了问题,原来他一直是在意yin梦囈啊。当时我蹲的有些累了,就赶忙摆手表示,说以后有机会再聆听赐教。 “那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了?”李克梅生气了。 “我对天发誓,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否则你就让我不得好死。”看到这个精神病急了眼,我赶忙举手发誓。 好吧,我亲爱的朋友们,我对李克梅如此坚信不疑的原因很简单,那天,当月华飘洒进天涯岛那片黑黝黝的树林的时候,在李克梅讲述的时候,我能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生动,而在他的手里,还一直挥舞着一把乌黑冰冷的手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