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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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嘛,是当今的女皇最宠爱的公主,鸾凤公主千若兮。” 是她? 周继君眉头微挑,嘴角划开一丝笑容。 这么久倒快将那丫头忘了,若她那个誓言算起来当真,她应该是我的马夫呵。 陡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周继君微微诧异地看向千宁臣,良久才开口问道,“你也姓千,莫非你也是。。。。。。。” “你想问我是不是皇子皇孙吗?”千宁臣眼中划过一片阴翳,良久,在三人的注视下开口道,“也算是吧,不过……” 顿了顿,千宁臣接着说道。 “家祖姓千,名雍。” 话音刚落下,周继君陡然变色,拿着碗的那只手猛地一颤,陈黄老酒溅洒在他一身白衣上,刺眼无比。 月罗刹和沙摩尼都惊讶地看着周继君,虽然相识才不到一日,可他们早已从为人处事风格中认定这君公子是心志坚毅的人,不曾想只是千宁臣这一句话,便让镇定的君公子如此失态。 死死盯着脸上渐渐浮起笑意的千宁臣,周继君脸上阴晴不定,复杂无比。 那千雍,正是十二年前京城那场动乱的主宰者,虽然他的叛乱最终失败,被乱箭射死,他那一支更是被逐出宗室,可却牵连了许许多人。那场动乱后,光是被斩首的,每日就有千余颗脑袋被堆在皇宫护城河中,株连的世家臣子也甚多,将府周家便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大的一个世家。 可以说,周府的覆灭和周继君坎坷的身世就是当年的大反王千雍一手导致的。 而眼前这位绝美的少年,正是千雍的孙子。 眼中闪过疯狂和怒火,一股月罗刹和沙摩尼都熟悉无比的杀意陡然从酒肆中飚开,暴烈无比。 “不过他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惨,因为是冤死的。” 千宁臣说着说着,站起身来,看了眼周继君,接着道,“这次武道大会还有个很大的彩头呢。洛涤尘说,谁夺了那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第一名,她就跟他走。君公子何不看在美人的份上,争取一下呢。” 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表情微微古怪的周继君,千宁臣转身向酒肆外走去。 “君兄心神已乱,今日就不打了,还是等那武道大会上,再过过招吧。不过,我想在那之前,我们或许还会见面,你也应该很想见我,知道一些事吧。” “等等…….” 周继君眸光闪烁,良久,开口喊道,可那一衣黄衫已不见踪影。 他认出我了?不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会记得我。就算记得我了,又怎么会认出我。他说千雍是冤死的,真的吗………那个让我我家破人亡的,除了退位的煜贤帝外,还有谁? 长呼一口气,周继君将疑问沉入心底,看了眼一脸关切的两个朋友,嘴角忽地划过一丝笑意。 meimei啊,你应当认出哥哥我了吧。居然还做出这样的举动,莫非我不摘下那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虚名,你还真的要跟别人走吗。 (ps:今天状态不好,这一章是憋出来的.......不满意的朋友还请见谅,会尽快调整好状态) 第六十七章 大风起兮君归来 “归去来兮,是为大风卦。” 老人干枯昏暗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捻起龟壳上的蓍草,慢慢搓揉着,幽静的暗室中不知从哪飞射出一道溶光,瞬间将蓍草曝于光天之下,那棵生来只是用于占卜的草在光中不住颤抖摇摆,努力想挺直,就在它即将完全展开的那刻,突然暴绽开来,化作青灰色的齑粉在溶光下缓缓飘落。 密室里更安静了。 老者呆呆地看着指间捏着的那小半截蓍草,脸上转过片刻失神,如老树皮般的皱纹簌簌抖动着,仿佛就要从他脸上脱落了一般。 “东来先生,如何?” 密室另一边,那个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人开口问道,听他的声音很年轻,不超过三十岁。 “大风起兮君归来,双凤遇兮龙翻云…….这皇城上空看似风和日丽,却已是浓云密布欲压城了,我只能勉强算出那件宝物流落到京城,却找到半点踪迹。” 盘腿而坐的老者缓缓说道,苍老浑浊的眼睛里一片黯淡,檀香在他面前缭绕着,恍若死气。 他对面那人微微沉吟,良久才开口道,“这五年来我走遍七州之地,已然搜集到六样信物,却惟独差这最为关键的护天镜。君归来嘛…….是那几个来自七州之外的神秘少年,还是指……” 老者干枯的嘴巴慢吞吞地张开,却没说话,只是伸手抓起一片檀香。缭绕盘旋的檀香在他手中遽然凝缩,随后渐渐扩散开,如同一副镜子现在空气中,在滚滚抖动的檀香中,赫然显出四条人影。 “那些从四大部洲来的神秘少年,除了佛教的沙摩尼外和虚柯,其余两人都默默潜伏着,连那所谓的升龙榜都未上去。你看如何?” “升龙榜?”那人呵呵笑道,“这所谓的升龙榜上真正能令我侧目的也就三四人罢了,击败武王?如今这七州之地的武道愈发颓废堕落,武尊大之下,所有的境界等级皆是空呵,越级挑战又如何呢。” 老者嘴角抖动着,又抓起一把檀香。 “你倒是大口气呵,才只是武侯地品,就说出藐视境界等级的话来,什么时候杀死一两个武尊来给我瞧瞧。” “武尊嘛……..若没那法相,杀起来也不是太困难。法相天地,可是无比接近通天大道的神通了…….”那人幽幽说道,语气波澜不惊,当他看到老者指尖变幻出来的几个人影时,却微微一愣,“哦?他们两个也回来了。庶民公子左游生,佞王公子千宁臣…….啧啧,都是当年排在我前面的两位公子呵.。大风起兮君归来……..当年的四大公子又聚首了,看来这次的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也不会太乏味。” “已经没有四大公子了。” 老者话音落下,那人瞳孔陡然一缩。 “那明朝明大公子被人在白衣庵前打成重伤,这辈子恐怕都要成为傻子了,就在前一刻。” “是谁?” “君公子。” “哦?”对面那人眉头微微挑起,一丝微光从墙壁隙缝中泻下,照在他无风翻滚着的白衣上,“皇城之下也敢称君公子。古来枭雄几为君,如今这京城中藏龙卧虎,想要成君还是得看拳头。” 说着说着,那人站了起来,一股唯我独尊的气息从他身上蒸腾开,无数道密密麻麻的阳光刺穿暗室的隙缝射在他身上,便连面庞也被光幕遮住,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在寻得那第七只天行者信物前,去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上活动下手脚似乎也不错。东来先生,继伤告辞了。” 老者仿佛没听见一般,直到那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阴暗中,才开口道。 “你光得了天行者的传承信物,却没继承半点天行者之志,即便你洛继伤成就了大钜子之位,又如何掌控七州滚滚如潮的天行者?” 陡然凝滞住身形,一身白衣和周继君同样卓尔不群的洛继伤抬起头,他身后是令人窒息的阴影,而他身前不足半寸就是柔和的阳光。 “我若为大钜子,天行者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成为我君临天下的犁剑。” 门关上,密室里又恢复了幽暗冷清。 “少年人呵,总是充满了野心和冲动,待到他们活够了这世间纷繁数百年,还会剩下多少热血呢。” 老子悠悠说着,干枯如鸡爪的手指间微微震开,又一幕檀香渐渐凝聚,白衣少年从中浮现开来。 “君公子?” 曾是君王世家坐上宾,如今却只能求囿在尺丈大小不见天日的密室里,东来客苍老浑浊的眸子望向那个正朝来福客栈走去的白衣少年,嘴角微微抖动,不知在想什么。 。。。。。。。。。。。。 “那个千宁臣是云州一个来福客栈的小伙计?小君君啊,你没弄错吧。” 月罗刹一脸夸张的惊讶望向已变得如午后清风阳光一般柔和的周继君,心中不由得暗叹他性情多变,时而如此时这样温文尔雅柔和惬意,时而却阴沉诡谲暴躁狂傲,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呵,若这不是心魔作祟,那他是在伪装抑或是心里藏着什么吗? 已经对月罗刹的称呼不再抱有希望的周继君揉了揉眉头,轻声说道,“或许这来福客栈里藏有许许多多的秘密,让这京城四大公子之首的千宁臣做一个小二也不觉得屈辱。” “说起来,那千宁臣还真是能屈能伸。对了小君君,为什么提到反王千雍你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还有,他似乎很久之前就认识你?” “陈年往事罢了。”周继君看向满脸好奇与关切的月罗刹和沙摩尼,心头一暖,淡淡地说道,“先别问了,若有机会你们以后会知道的。” 说着笑着,三人不知不觉间来到京城中最大的那家来福客栈。 “君兄就随我们一同住那集英阁吧。” 沙摩尼看了眼月罗刹,转头对周继君说着。月罗刹正待开口,就听客栈里传来几声冷笑。 “月罗刹,沙摩尼,你们两也太没有腾龙榜上高手的觉悟了吧。随便什么人就想往集英阁里带,我们集英阁可不收什么猫猫狗狗的。” 周继君嘴角卷起一丝浅笑,望向客栈内,只见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玳瑁锈饰长衫的青年,三十来岁,在他一旁的几个人也是一脸冷笑与不屑。 “罗刹,他们又是谁?” “他们啊,上了升龙榜前二十便不知天高地厚的猫猫狗狗呗。那个叫的最凶的,可是升龙榜上排名第三的高手呢。” 月罗刹轻描淡写地说道,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 “他们都是升龙榜上的高手?”周继君一脸毫不掩饰地惊讶,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能排第三,你和摩尼却只能排第五第六?还有,那几个人也能上升龙榜…….这升龙榜不过尔尔。” 周继君话音落下,玳瑁青年勃然大怒,全身蒸腾起即将凝实的武道之气,赫然已修炼至武侯天品的强者。 “好大口气!在下落羽阁当代首席弟子刘伦,向这位兄台请教高招。” 周围渐渐围拢的人群听到落羽阁三个字,都是肃然起敬。天下八大武道门派,落羽阁排名第一。门中有尊者坐镇,更传闻,还有通天高手闭关修炼。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落羽阁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宗门也并非靠着先人的名威,千百年来,落羽阁奇才辈出,弟子们行走江湖无不声名大震,那个二十岁不到就修炼至武侯地品的苍怒子,更是将落羽阁的名声推上巅峰。 眼前这个看似不足二十岁的少年人竟敢羞辱落羽阁的当代首徒,莫非是活着不耐烦了? 就在这时,从街角处传来一阵道不明意味的长笑。 “如今这落羽阁真是越来越不行了,首席弟子武道修为差的可怜,这眼力也是差到不能再差了。” —————————————————————— (ps:东来先生,第五章有提到过,东来客) 第六十八章 天才人物齐聚首 穿着华服的左游生看向回转过头的周继君,眼中暴绽出猛烈的战意,卷动风云,掀起周继君鬓发飞扬。 “你就是君公子?侮辱涤尘又将明朝弄得半死不活的君公子?” “你又是谁?” 感受着四面八方渐渐浓郁起来的空气正紧紧压向自己,周继君眉头挑起,眼里忽明忽暗,体内的武道蛇人亦是怀抱晶莹剔透的武道之种,仰头怒吼,眼里同样忽明忽暗。武侯境界的武道之气从蛇人口中喷出,渐渐溢出体外,无形之中将来自空气的挤压之力挡在半步之外。 “你难道没听到刚刚我对全京城人说的话吗?我叫左游生,凡是伤害过涤尘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左游生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因为他看到对面那白衣少年脸上嘲讽般的笑意,却不知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他。 “听到怎样,没听到又怎样?” 周继君心头浮起一缕古怪,有些哭笑不得。当哥哥的遇到别人因为自己体罚自己的meimei而找上门来,虽然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周继君心底依旧很是吃味,也有些许自责。 “既然你没听到,我再说一遍。从今日起,凡是敢打洛涤尘主意的人,我左游生誓不放过。你听清楚没有,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