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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他给了她很长的时间,担心她没办法自己换衣服,几次想进去检查,几次忍住了。姜竹沥埋在被褥里,小口小口地抽气。半晌,才发出微弱的鼻音:“嗯。”段白焰皱起眉头。他敏感地感到不对,走过去,想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你是不是受伤了?”他本来只是想让她先把湿衣服换下来,没想到她直接跑到床上……藏了起来。姜竹沥拽着被子,拼命摇头。她越是这样,段白焰心里越没底。她刚刚坐在外面,穿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色长袖和牛仔长裤。可那场雨下得太不是时候,她又坐在花坛边,整个人从头湿到脚,像从泥里爬出来的一样。进门时,他只顾着帮她清理身上的泥土,却忘了问她是不是有外伤。“你,”段白焰舔舔唇,“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话?”姜竹沥缩在被窝里,半晌,闷声道:“我没有。”“那你先起来。”他俯身,摸摸她仍然潮湿的头发,“去洗个澡,然后吃一点东西再睡,好不好?”“……”姜竹沥没有说话。段白焰手足无措。按照他往常的行为模式,他应该不管不顾地把她捞出来,剥掉她的睡衣,把她抱进浴室。可他现在……不敢再、再作了。姜竹沥半天没有动弹,过了很久,才小声说:“……会弄脏你的浴室。”段白焰意识到,其实他现在根本就劝不动她。所以他十分温柔地说:“我的浴室本来就不干净。”姜竹沥:“……”说完,他躬下.身,长臂穿过她紧贴床单的肩膀。他给她的是冬季睡衣,毛茸茸的黄澄澄的,还带着一条细细的长颈鹿尾巴。她死死攥着被子不撒手,可也没有再抗拒他,于是他将她连人带被子都抱了起来。段白焰心满意足,像抱着一只暖洋洋的松鼠。他抱着她,坏心眼地想要抖抖抖:“你轻了很多。”姜竹沥闷声:“胡说。”段白焰乐坏了。竟然还会怼他。那也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嘛。***浴室里热气蒸腾,段白焰把姜竹沥放在凳子上,放好了水用手试过温度,才小心翼翼地将她剥开。这么一剥,才发现,她真的受了伤。她皮肤很白,腿上胳膊上,到处是剐蹭的痕迹。有几处皮被蹭掉了,露出里面的rou,另有几处已经结了痂。段白焰心疼坏了:“你是不是在哪儿摔了一跤?”“是。”姜竹沥有印象,她在某个地方滑倒了。他一边开柜子帮她找紫药水,一边低声问:“在哪里啊?”姜竹沥乖巧地坐着,认真地想啊想。“……想不起来了。”她裹着浴袍坐在那儿,两腿并拢,像一个乖巧的小学生。段白焰有点儿难受,问她:“你想先洗澡,还是先上药?”问完,又意识到这问题蠢得不像话,如果先上药再碰水,很可能会蹭掉药水。可他刚想开口,就又听她说:“想先上药。”“唔……先洗澡好不好?”段白焰舔舔唇,耐心地跟她商量,“洗完澡再上药,你上完药就可以去睡觉了。但如果先上药,等会儿再碰水,可能会把药蹭掉。”她好像没太明白,重新陷入思考。“我怕紫药水会蜇。”他将声音放缓,“如果上两次药,你会疼两次。”这次她听懂了,乖乖点头:“好。”段白焰心里一喜。他们是能讲道理的,她也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只要他愿意跟她交流、向她解释。但这个澡依旧洗得非常艰难。段白焰仍然穿着衣服,可她已经脱光了。他努力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的注意力太过集中,小心翼翼地让水流避开她的伤口。可他的小伙伴比他诚实,姜竹沥坐在浴缸里背对着他,感觉背部碰到什么异常的东西,几次三番,戳在她背上。她困惑地转过来,微微一怔,然后视线向下,默默地盯住他……的下半身。段白焰狼狈极了。“我,我没有企图。”他极力辩解,“也没有打算趁人之危。”姜竹沥一点都不信。她默默地下沉,将下巴以下全都埋进飘着泡沫的水中。段白焰:“……”挡、挡住也没用啊。……他、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想象力:)***好不容易折腾着洗完澡,他帮她吹干头发,开始做另一件更加艰难的事。蹲在姜竹沥面前,段白焰捧着她的腿,一脸凝重。……他从来没有给人上过药。也许熊恪或家里的阿姨会比较熟练,可他实在不想将这件事假手他人。所以他观察了很久很久。久到姜竹沥觉得自己的伤口可能都已经自己愈合了,才听他沉重地问:“我,我开始了?”姜竹沥疲惫地想。快点吧……她都快睡着了。要不是怕伤他自尊心,她早就自己来了。段白焰用药水浸湿棉签,如临大敌地,小心翼翼地抹了一点点药,到她膝盖上。药水太凉,可浴室内温度很高,姜竹沥脚趾微顿,忍不住朝后缩了缩。段白焰惊慌失措:“疼……疼吗?”姜竹沥:“……不,不疼。”“可能有点蜇。”段白焰深深皱眉,“我轻一点。”姜竹沥点点头。然而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她再一次见识到了段白焰这个人的……矛盾。以前每次他在床上说“我轻一点”,都必然带有哄诱的性质,因为他根本不懂什么叫“轻点”。可他帮她上药时,却是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轻。他恨不得涂一点点药水,就用嘴吹一吹。说是在对待珍宝都还不够,她觉得,他在照顾一个玻璃人。等他上完药,姜竹沥已经开始恍惚,怀疑外面的天色也许早已日上三竿。段白焰将她抱回床上。姜竹沥昏昏欲睡,他趁机轻轻捏了捏她的胃,里面确实没有东西,可他又不忍心再叫醒她。他在心里迅速过了一遍早餐食谱,思忖明天应该叫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