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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再也不肯回来的那一天。”姜竹沥:“……”“不然到时候,”他云淡风轻,“啪”地一声脆响,掰断手里把玩的小竹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姜竹沥:“……”呵呵,她就说。段白焰还是段白焰,铁打不变的段白焰。***夜幕降临,浮云浅动。吃完晚饭,段白焰送姜竹沥回程西西家。自从他们两个开始回归这种若有似无的恋爱状态,他连车都不开了。他隔了四年,才迟缓地体会到当初那些他无法理解的交通工具们,究竟具有何其高超的存在意义——比如,如果要他现在选,他哪怕选轮滑鞋,都不会选宝马。谁学旱冰会真的是为了溜冰?但如果她开始学溜冰,时不时来摔一跤,他就可以每天都抱着她度日了,想想就美滋滋。“小白……”月光盈然,街角霓虹闪烁,整座城市灯火阑珊。姜竹沥向他确认,“你是后天的机票,去墨尔本吗?”“嗯。”段白焰的思维还停留在上一个议题,他们刚刚在讨论大学时为什么她想学轮滑、他却没有陪她去,“我穿旱冰鞋去。”姜竹沥:“……你清醒一点。”接近年底,段白焰像过去的每一年一样,开始陆陆续续地收到大大小小的电影节和年度盛典邀约。的首映礼也撞在这几天,他全世界乱窜,像一只四处迁徙的小候鸟。“我有一个多星期都不在国内。”一提起这个,段白焰就想把姜竹沥打包带走,他摸着自己脸上那道还没完全消失的口红吻痕,声音很低很低地,难耐地叹息,“你乖一点,不要总是去找陈塘。你师兄的腿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了。”姜竹沥:“……好、好的。”夜幕渐深,星辉零落,街道上车来车往,霓虹和探照灯在余光之末拉开一道道暖黄的光带。两个人顺着大路,不知怎么,走着走着,竟然走到少年宫门口。少年宫不是24小时对外开放,可晚上的时间,依然有很多老师学生在上课、练习。姜竹沥忍不住去摸镂空的铁门,表情似乎十分怀念,却又有些复杂。半晌,她轻声说:“最开始最开始,我也在这里学舞。”压缩她周末与课余的休息时间,她的母亲片刻不离,将她照顾得仔细妥帖,管控到每一个细节的方面。在她跳舞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时候其他人都担心做不好老师教的动作、也许会被老师评价太蠢、或者被同行的小伙伴嘲笑……我只担心mama。”她想讨好母亲,想让她开心,可是过去二十多年了,仍然做不到。段白焰心下一动:“明含也是?”“嗯。”明含是姜mama培养姜竹沥失败之后,转向的第二棵小树苗。夜色弥漫,少年宫的舞蹈教室在黑暗中亮出孤独的白光。姜竹沥不知怎么,突然有些难过:“明含比我乖多了……从来不会偷懒,也不会假装学不会。”她沉默半晌,说,“如果她真的不会,她会一遍又一遍地学。”磨平脚尖,一直到她学会为止。可mama一样不会夸她。她有一万个理由在明含身上寻找瑕疵,然后作为抨击她的点,把她攻击得一无是处。段白焰抿唇,沉默着伸出手,示意性地拍拍她另一侧的肩膀。四舍五入,这样也算是用拥抱安慰过她。不过……他心里藏着谜团,仍然感到不解:“你确定明含……就是你平时看到的那个样子吗?”这已经是他所能问出的,最委婉的说法。姜竹沥敏感地抬起头,眼底浮现出碎冰般的戒备:“你觉得我在撒谎……还是觉得明含在撒谎?”晚风拂动林梢,枝头的叶子沙沙作响。段白焰垂眼看她,四目相对,她的目光里飘荡着某种类似受伤的脆弱情绪,他看着看着,心情突然变得很差。他心里不是滋味,陡然涌出股狠劲儿,想攥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嘴唇辗转出血,然后咬牙切齿地问她,你更在意她,还是在意我?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姜竹沥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按住她,背后铁门“咣”地一声,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压下来,热气打在她脸上,暧昧不已。他呼吸急促,眼睛深不见底,无声地酝酿风暴:“在你眼里,你那个meimei,永远比其他人重要。”她正要反驳。下一秒,却听到段白焰的语调陡然低下来。他剧烈地喘息着,许久,有些颓然地道:“只有你meimei的心是人心,其他人的都不是。”***姜竹沥接下了先前那个平面广告的拍摄。除此之外,她发讯息给谢勉,表示愿意尝试着参与心理咨询平台的构建,然后向红十字会和省志愿服务中心发送了个人简历。——才回周进的剧组。倪歌休息一段时间,气色好了很多。然而,让姜竹沥惊奇的是她和周进的关系,过了这么多天,进度条竟然还是零……她小声问周进:“你怎么回事啊?”周进苦笑。倪歌不喜欢他,他再奋斗十年,进度条依然不会有变化。姜竹沥懂了,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周进哼唧:“比不上你们,春风得意,顺顺利利。”姜竹沥的手微微一顿。提到段白焰,她心里像是有根针似的,也被刺了一下。接着胸腔里泛起的,是酸麻绵长的痛意。那天之后,段白焰闹别扭似跟她冷战了几个小时,真正临近出国,又面无表情地打电话通知她:“上飞机了。”她正要开口,那边啪叽挂了电话。她:“……”几个小时之后,他下飞机,又打来一个电话,仍然是平直的语调,只有四个字:“下飞机了。”姜竹沥正要开口,那边又:“嘟嘟嘟……”她:“……”妈的,好想拖黑这个人。可是她和段白焰纠葛这么多年,她不可能还摸不到他别扭的狗脾气。于是她好容易等到他空闲,主动问:“你在介意什么?”他隔了很久,才沉声回问:“我和明含,谁比较重要?”“小白。”她试图辩解,“明含已经去世了。”你不要跟一个死去的